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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最先點破的儒雅長老,反而破天荒給出今日第一次淡笑。
「同塵長老為何笑?」美艷女長老語氣驚奇,能看見同長老笑一次,今天也不算白來了。
同塵緩緩收回笑容。
「不如來猜測下最後的勝者?老夫出前陣子在東海得到的五階金鱗。」岑三笑嘻嘻地打破僵局。
「可。」「來。」「白露出幻家今年的玉漿名額。」
岑三的眼睛,聽到玉漿二字就像貓見了魚一樣,猛然亮起。
地中海長老咳咳兩聲:「本長老出五品破障丹。」
「同塵長老呢?」
同塵在三個性子分明的長老們中,就像悠然的茶香,獨自寧靜。
他開口道:「既是如此,同塵出一顆碰巧得來的玄雷鐵。」
「我猜測上官小子贏,馥芮白靈氣殆盡,沒有戰力了。」地中海長老率先說道。
「我也上官小子,御獸師在一對一時,確實占優。」白露,也就是美艷女長老說道。
「同塵長老呢?」岑三樂呵呵問道。
同塵看了眼水晶球上投映出來蓄勢待發的兩人,反而問岑三:「岑長老以為如何?若是沒記錯,馥芮白恰好是從你招收的軒蘭鎮出來的。」
岑三頓了會兒,摸鬍子答道:「老夫可不偏心,壓上官陽!」
同塵第二次笑了,說出一個跌破所有人眼鏡的名字:「同塵覺得馥芮白會贏。」
「怎麼會?」「哼,既是如此,拭目以待!」「同長老這個性子可真是一如既往啊……」
一旦有了賭注,那火.藥味就來了,空氣中無形迸射出火花,四雙眸子緊緊盯著水晶球面。
飛翎孔雀尖鳴一聲,展開華麗的羽毛,朝葉尋歡第二次射出數十髮帶毒尾羽。
葉尋歡嫌羅衫衣袖黏得難受,磨得她傷口更痛,索性直接撕掉兩個薄袖。
賽雪的手臂肌膚上,十分炸眼地橫割著數道血痕。
這樣具有衝擊眼球的畫面,反而讓看起來狼狽的葉尋歡,顯得更像帶刺的野玫瑰,盛開得靡麗又狂野。
野得很!
上官陽避開畫面,陰陽怪氣道:「果然沒有一點道家子弟的模樣,說是魔女也不為過,你們六個,也一起上!」
轟隆隆!
七個靈獸一齊邁開蹄子,朝孤身一人的葉尋歡襲來。
葉尋歡沉凝心神,專注丹田,運轉功法。
在危險即將來臨的時候,卻忽然在原地瞪大了眸子,整個人如澆冰塊——她怎麼用不了靈氣了?
上官陽陰惻惻說道:「看來馥師妹的靈獸常識很差勁啊,飛翎孔雀的尾羽帶毒你不會不知道吧?本來我並不想對師妹做什麼,讓你失去行動力就好。但是啊,師妹實在是讓師兄的心情變得很差勁啊……」
葉尋歡有些站不穩了,她撐在膝蓋上大喘氣。
用不了靈氣,傷口處像是用繡花針一下一下地戳著,手臂幾乎要撐不住了。
「若是你自己恢復不佳導致死亡,太古宗長老也不會懲罰我的。」
上官陽一步步走向葉尋歡,唇角還帶著血,臉上卻滿是宣洩的快意。
「去死吧,馥芮白。」
毒尾羽已經到了,葉尋歡用盡全身的力氣往旁邊躲去,可附著著木靈氣的尾羽依舊擊中了葉尋歡。
她悶哼一聲,倒在草坪上,控制不住地滾了好幾圈。
手臂上多了好幾道傷口,就連白嫩的脖子都被刮到了,疼痛感像蜘蛛的網牢牢地織住了葉尋歡。
不少草尖上沾到了她的血珠,滴在上面,搖搖欲墜,卻始終沒墜。
「臭酒鬼給我走開!」可可重心移到後退,踩在酒桌上,對面前的人擺出攻擊姿勢。
岑三嘆了口氣,阻擋得很嚴實:「你不能進去。」
「我就要去!主人受傷了!」
岑三苦惱地揪住自己長鬍子,一針見血:「修者與天爭與地斗,你想讓她一輩子都活在你的羽翼下嗎?這對她來說真的好嗎?再說了,這在你的血脈傳承中,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嗎?」
「可是,可是,主人很怕疼的。」可可蔫蔫地耷拉著耳朵。
「相信她好嗎?每次戰鬥,都是成長的機會,若是她連這都抓不住,將來也不會走遠。」
可可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貓瞳星星亮起,舔了下三瓣唇:「主人流血了。」
「是啊……這在」戰鬥中很常見。
岑三話還沒說完,就被可可一個伸懶腰給打斷了。
「你快走,可可不想看見你。」
岑三:「?」這熊孩子,氣得他有點想捂胸口。
明明跟那馥芮白待一起時,整個就一萌獸,怎麼見我就變猛獸了呢?
「勝負已定。」看到葉尋歡倒地,地中海長老不帶猶豫的把水晶球畫面調到別處。
「同長老的玄雷鐵好像不夠分哦。」白露笑了笑,也換了畫面。
對於太古宗長老來說,見過的天才比很多人吃的米粒還多,不足為奇,也不足頓足。
同塵長老沒有表現出惱怒,也沒有切換畫面。
上官陽也覺得自己贏了,這個令人惱怒又卑賤的螻蟻,終於可以死了。
心中的鬱氣開始消散,卻又有點道不明的複雜。
他扭過身子,下達命令:「吃了她。」
八星谷幾乎沒有風,安靜時,會讓人感覺到寒毛豎立的緊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