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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九蘭越罵越起勁,臉上的快意愈發明顯——她剛剛才被娘親暗暗敲打了番,說白雪三小姐回來了,讓她別同以往一樣惹事生非。
憑什麼?憑什麼司徒白雪一回來她就要低頭?
她早就知道阿羊被司徒白雪撈走了,她就是故意腳踩阿羊的尊嚴!
不是說打狗還要看主人麼?她踩的就是司徒白雪的狗!一條背叛了她的狗!
「怎麼?沒話可說了是嗎?家規沒忘吧?嗤,阿羊,你死定了。」司徒九蘭揚起巴掌,惡狠狠往——葉尋歡的臉上刮去。
阿羊大驚失色!
就算他怕得雙腿打顫……
還是義無反顧地往葉尋歡面前擋去了!
司徒九蘭是鍊氣四層,而阿羊是普普通通的凡人,這摻雜著木靈氣的一巴掌若是落到阿羊的身上,他必定落得個半死不活的下場。
而司徒九蘭算計得很好,那個陌生少女不過是鍊氣二層,她本就是拿那人當引子罷了。
一個毫無勢力的低姓人,她打就打了!
再說,這一巴掌可是阿羊自己懟上來的,就算事後責怪也落不到她身上。
司徒九蘭臉上的笑意都忍不住浮現出來了,卻在下一秒大驚失色!
「啪嗒!」
她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己被鉗住的手腕,不敢置信地抬眸望去,那個她從頭到尾忽視徹底的低姓少女,正面無表情地抓住她的手,而她明明用上了十成十的氣力,卻怎麼都掙脫不開來!
「烏小姐!您、您還好嗎?」阿羊看到這一幕,瞬間臉色蒼白。
葉尋歡掐住司徒九蘭脈搏的大拇指暗自用力,一臉困惑地看天空:「這位妹妹,你剛剛說的話我聽不太懂?」
「呵,出身低賤就是低賤,聽不懂人話?還不趕緊放開我?」司徒九蘭手腕上痛得要死,卻依舊色厲內荏。
「妹妹,你能整點陽間說的話麼?要不要我給你上柱香?」葉尋歡笑嘻嘻用雷靈氣慢慢包裹住掌心。
「什、什麼陽間?你是說我死了?!你這個賤……啊!」
司徒九蘭簡直要氣炸,卻在下一秒感受到脈搏處剛烈灼燒的爆炸感,這一瞬她經脈中的靈氣像被瞬間蒸乾,還殘留下一地的痙攣疼痛,她活了這麼久都沒這麼害怕過!
「等等等等!」司徒九蘭急忙求饒,手腕扭曲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姑娘,我、我剛剛……都是我剛剛逞一時口舌之快……」
一旁的阿羊早就傻眼了,什麼時候看到過司徒九蘭這麼狼狽過——司徒九蘭雖然出生旁系,卻因為有個金丹期的娘,活得比某些嫡系子弟還要囂張——俗稱投胎贏在了起跑線上。
而之前一同挑事的高挑女子早就不說話了,她焦躁地不停舔.唇,想悄悄後退去給九蘭的娘親通風報信,卻忽然發現自己的腳跟無法移動了!
一隻可可愛愛的拿破崙貓,正乖巧地朝她舔爪子。
司徒七鈴瞪大眼睛:「……?」
「唔,你說什麼?」葉尋歡無辜眨眼睛,裝作聽不清,低頭側耳,手下力道卻一點不松。
司徒九蘭:「……」
她低下頭遮掩住眼裡的惡毒目光:「對不起,之前都是我妄加揣測,犯了口忌。」
葉尋歡哼哧一聲,甩開對方滾燙的手腕。
虎口微麻,但也僅僅是微麻罷了,幸好她從來沒停下過修煉的步伐,今日恰巧晉級到了鍊氣六層。
而這兩個小階級差距,就註定了司徒九蘭不會對她造成威脅。
再加上司徒九蘭的靈氣虛浮,一看就是嗑.藥堆上來的虛假修為。
這也是葉尋歡穿過來後,第一次和別人交手,她迅速拓印這種雙方差距的微妙感在腦海中。
刻薄跋扈了二十年的司徒九蘭絕對想不到,她竟變成了個練手工具人?
「但阿羊是司徒家的奴僕……」司徒九蘭陰著臉抬起頭:「我身為司徒家小姐,處理自家下人,姑娘你可就沒資格管了吧?」
阿羊臉色慘白,聲音止不住地發抖:「……烏姑娘,九小姐說得對。」
司徒九蘭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眥必報,他不能再讓烏姑娘被司徒九蘭記恨,於是率先低著頭朝司徒九蘭走去。
葉尋歡幽幽嘆了口氣:「你是對的。」
司徒九蘭和司徒七鈴臉上一同浮現勝利的神色,等她們回去以後,必定讓娘親狠狠教訓一頓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哼!
緊接著,就聽到葉尋歡繼續幽幽說道:「司徒公子,你打算看戲到何時?這就是你們司徒家的待客之道……麼?」
「司徒公子?哪個司徒公子?」司徒兩姐妹的揚起的嘴角停頓在半路,高不成低不就的,看起來比哭還難看。
難道是旁系那幾個不入流的廢柴們?她們放下心來,應該是這樣。
司徒宗風從繁盛翠綠的柳樹枝條後踱步走出,尷尬地輕輕掩嘴咳嗽了聲。隨後掛上如沐春風的微笑,對葉尋歡頷首道:「烏姑娘,抱歉,一時看入了迷。」
他是怎麼被發現的?——不過他確認了,對方遮掩了修為,看起來鍊氣二層,但實際上是鍊氣五層。
司徒兩姐妹大驚失色:「風大哥?!」
司徒宗風在司徒家年輕一輩,是當之不讓的第一人,所擁有的影響力自然不同而語。
兩姐妹是真的慌了,難道這個平平無奇的少女,竟是宗風大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