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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離合……不,或許應該叫他梵天樓司妄。
此時正率領他的八百梵天樓樓徒,直接闖入穩定了上萬年結構的靈明界大勢力中,像是一場洶湧無比的海嘯,把那些自持複姓身份的宗族弟子給沖了個人仰馬翻!
司妄認為,世上只有兩種人——仇人、非仇人。
那麼,他對非仇人,當然可以稱得上是良善至極,至少葉尋歡就這麼誇過他。
一柄破霄赤劍,劍指各大宗族的高貴頭顱,語調懶倦地下死刑通知書:「死,或是自廢靈根。」
這句話換句方式來說就是……要麼死,要麼苟延殘喘的活著。
各大宗族的上位者都快要瘋了!沒有人敢對他們做出這麼冒犯失禮的動作!可這個瘋子一樣的殺胚他們完全打不過啊
他們在這個慣性俯視旁人的高位上坐得太久,單姓的弱勢宗族資源被他們像分豬肉一樣分得明明白白,因為頂級的宗門勢力根本不會參與民間鬥爭。
山上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上古八大宗族集體避世,自詡高貴的複姓宗族定下絕對的金字塔規則,成功把自己的身價抬高,坐上一覽眾山小的金字塔尖。
可惜,是夢,就終歸要醒的。
「我們臣服!我們投降!樓主大人,我們仰望梵天樓已久,可否讓我們加入梵天樓,好為樓主繼續發光發熱!求求您了……」
那些對著單姓宗族趾高氣昂鼻孔看人的高貴複姓宗人,此時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趴在地上,連抬高脊髓骨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嚎啕大哭著求饒。
「抱歉呢,梵天樓不受種豬。」
司妄帶著冰冷又詭譎的阿修羅面具,像絕對公平的判官,手執判決生死的執法劍,聲音涼薄又譏諷地刺激得那些位外強中乾的複姓宗人面紅耳赤。
可罕見的是,都這麼壓迫了,竟然沒有一個人站起來反抗司妄。
一個人跪久了,就忘了要怎麼站起來。
司妄僅僅是率領著兩個白面樓徒,就把這群軟骨頭而貪戀權勢的廢物們一網打盡。
單姓宗族不是沒有天才,可他們也畏懼於從古流傳的絕對權威。
近萬年來,竟然沒有人嘗試過掀翻這該死的姓氏制度,而在梵天樓的大名開始廣泛流傳的時候,那些被壓迫依舊的單姓宗族,竟然自發地成為了梵天樓的擁簇者,像是狂信徒一般不准他人詆毀。
這個因果循環,細細品來,真是讓人心覺諷刺,聞之發笑。
……
一座拔地萬丈而起的白色古塔,四周圍繞著仙氣飄飄的白霧。
到了最頂樓,反而讓人覺得耳清目明,似乎手可觸天。
「靈明界的天,真的要變了,破軍星已起。」一位衣著樸素,兩眼盲瞎,頭髮花白的老人,手指正在以肉眼不可窺見的速度飛快掐算著什麼。
他身旁的年輕男子恭敬問道:「無命師伯,是否要傳信給鳳族,讓他們出世?」
無命不停運算的手指尖猛地停下,年輕男子不可謂不驚訝地望著這一幕……無命大師的手指尖竟然像是被一個利器所割破一樣,正往外咕嚕咕嚕地冒著血!
無命的聲音似乎又變得蒼老幾分:「時也,命也……」
這句難以解析的命語,讓年輕男子的表情變得難看,遲疑道:「您是說……」
無命:「只有順應著命運的浪潮,才不會被沖翻,這次我們要做選擇了……」
年輕男子眼珠子骨碌一轉,回答道:「弟子懂了,鳳族那邊,斷了來往。」
無命動作緩慢地捋了捋自己的白鬍子,沒說是,也沒否認,全然一副任你猜測的模樣。
年輕男子撓了撓頭,苦惱地從高塔頂層離去。
「天機不可泄露啊……剛剛那就是警告……」
……
繁榮昌盛的靈明界忽然安靜了許多。
這件事像是一記警鐘狠狠地敲響在世人的耳旁。
有一個勢力,被所有人都低估了!
與此同時,梵天樓的名字才真正的進入了靈明界所有人的視線里。
他們齊齊擁有著疑問:
「梵天樓樓主叫什麼?」
「梵天樓樓主修為幾何?」
「梵天樓為何全部以面具示人?」
最後一個畫風有點歪:「……梵天樓樓主可有結契道侶?」
也是唯一一個得到解答的:「樓主已有結契道侶!勿擾,勿念!」
咔嚓無數聲,芳心碎滿地。
「哪個勇士姑娘啊?竟然敢和那個殺胚結成道侶!真是要瘋不要命啊!」
「你是不是想死?今晚梵天樓樓主就會拿他那把赤劍,把你這小人原地斬首!」
「放你娘的狗屁!別想侮辱我們偉大又英明的梵天樓樓主!他這種人也配我們樓主親自出馬?」
呃……整個靈明界都好像不對勁起來了。
自此,其餘幾大古族再也坐不住,總覺得梵天樓在不久前拿重族開刀這事充滿了蹊蹺。
誰也不知道梵天樓是發了瘋的隨性為之,還是更為恐怖的……有預謀有組織有計劃!
他們紛紛聯絡算族,卻得到了算族暫無可告的奇怪答案。
算族十分特殊,它族人丁稀少,全族不過半百之數。
可是,他們卻能從上古時期就一直跟在八大古族後頭,要了個第九的名頭,不前也不後,不厲害也不至於名聲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