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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蛋就操蛋在她不能馬上解釋,顧小文是真的欲哭無淚。
白康城看著她的發旋和越來越低的脖子,想到上一次她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在陽台上救了江容被他誤會,然後面紅耳赤地詛咒發誓自己再也不來了。
白康城看著顧小文又漲紅的雙頰和耳朵,不知道她是因為看到江容走了,心裡急著要去哄小寶貝。
竟然還覺得她這樣有點……可愛。
白康城喜歡小白兔一樣羞澀無害懂事又溫柔的女孩,顧小文此時此刻,算是正巧戳到了他的點上。
於是他語氣放軟一些,居然解釋道,「我這幾天出國了,昨天下午才回來。」
顧小文:「……啊。」你也回來得忒不是時候了!
白康城和顧小文兩個人相顧無言,白康城說,「回去睡覺吧,我也要休息了,以後你不能這個時間過來,太嚇人了。」
顧小文乖乖點頭,江容已經回屋了,她看到江容臥室的燈關了,她的小可愛睡覺了。
「那我走了,對不起康城哥!」我下次你不在的時候再來!
她說著噔噔朝著台階下跑,被鬼攆一樣快,白康城看著她靈活無比的雙手撐著挺高的院牆,飛速地消失在夜色里,忍不住露出了點笑意。
但是隨後又進屋,鎖死了陽台門之後,特意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還覺得有陰影,最後索性調低了空調的溫度,抓著被子把腦袋蒙上睡了。
顧小文夜會情郎鎩羽而歸,第二天早上再接再厲,大清早地就去白家找江容跑步。
幾天天色有點陰沉沉的,空氣中水汽很重,顧小文睡得太少起得太早,真箇人蔫蔫的,這都六點了白康城作為一個工作狂居然還不上班!
顧小文在白家的客廳碰見他,笑得有些僵硬,恨不得親自打包把他扔出門,免得妨礙她和江容貼貼。
白康城正吃早餐,手邊放著一份資料,反倒是一向早起的江容還沒起。
顧小文一進門,白康城還挺驚訝的,他就是再不想誤會,顧小文昨晚上趴他的窗戶,今天早上又起大早來白家,怎麼看怎麼像是堵他。
白康城還真沒遇見積極到這種程度的追求者,他一時間也有些無所適從,偏偏他還不討厭顧小文,也願意讓江容和她多接觸,近些日子江容就開朗多了。
汪阿姨說,江容昨天甚至還跟她主動說要吃蛋羹。
因此白康城看了看顧小文,開口沒有再煞風景地問你怎麼來了,而是問,「你吃了嗎?一塊兒吃?」
顧小文搖頭如撥浪鼓,「你吃你吃,你快點吃吧康城哥,我知道你忙,我是來找江容一起去跑步的。」
吃完快點滾蛋啊!
白康城看著顧小文左顧右盼,又欲蓋彌彰地說這些,好笑的抿了抿唇。
「江容還沒起來,」白康城說,「他很少賴床的,我讓汪阿姨去看看。」
「我去吧!」顧小文頓了下,琢磨著再怎麼江容也是個男的,直接說進去不合適,笑笑找補道,「我和他約好了去跑步,我不進去,就在門口叫。」
「嗯,可以啊,」白康城點頭,顧小文就快速跑向二樓,白康城把資料給合上,迅速把剩下的幾口東西吃了。
他雖然不反感顧小文,但是也沒有打算和誰交往,這兩天她朝上湊的又太積極了,他得躲躲。
顧家現在明顯被城北的地產給托住了,無底洞似的朝裡面填錢,顧城慫恿顧小文這麼勤快地來他們家,打的是什麼主意白康城不傻。
這個節骨眼上,不撤掉城北的項目到最後必然竹籃打水,企圖用聯姻來化解資金鍊斷層,也就只有孫家那種和顧家一樣岌岌可危搖搖欲墜的企業,才會想著在傾倒之前,借著彼此的肩膀多撐一時片刻。
不過孫家的婚約是跟顧家二小姐顧絲絲的,之前那小姑娘和顧小文一起朝著他跟前兒湊來著,這段時間倒是消停了,就只剩顧小文一個人鍥而不捨。
白康城嘆口氣上了車,司機迅速啟動了車子,別說他對顧小文還沒有那個意思,即便是有,他是個生意人,是不會為了個女人做冤大頭,朝著顯而易見的火坑裡面跳的。
顧小文自然不知道白康城腦補誤會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她就算知道也不在乎,她根本沒像說的那樣在外面叫,而是毫不猶豫地擰開了江容的臥室門。
「江容?」她打開門,屋子裡黑漆漆的,江容的臥室門沒有關,他還在安靜地睡著。
顧小文走到江容臥室,把遮陽簾給打開,陽光驟然照射進來,顧小文說,「江容,起來了,不是說好了今天一起去跑步,快點起來,是你喜歡的陰天,趁著沒下雨咱們可以去後山那的小公園兒。」
屋子裡光線亮起來,江容微微皺眉,顧小文的聲音把他從夢境裡面狠狠拉出來,他幾乎是瞬間坐起來,氣喘吁吁的眼中滿是不知狀況的迷茫,他看著站在床邊的顧小文,恍惚間還以為在夢中沒有醒來。
「江容你怎麼出這麼多汗,做噩夢了?」
顧小文穿著一身寬鬆的運動裝,扎著俏皮的馬尾,她朝著江容走過來。江容晃了晃頭,在她湊近之後徹底清醒過來,然後躲避她朝著自己額頭碰過來的手。
「應該不是高燒,高燒不流汗,」顧小文說,「你這年紀也不至於盜汗吧,你做什麼噩夢了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