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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文提著裙子轉了一圈,其實已經看到了門口那個人的皮鞋。
她腦中稍微轉了轉,故意說:「為什麼啊,你一直要我換衣服,可是我很喜歡這件禮服。」
顧小文轉得踉蹌,故意栽向白康城,「不好看嗎?」
白康城想躲,可想到她在海里上岸時候腿都刮破了,又連忙伸手扶住了她,顧小文順勢埋進他懷裡。
摟住了他的腰,「康城哥,我好暈啊,送我進去吧。」
她已經通過鞋子猜出了門口是誰,她故意抱白康城,就是要讓那個偷聽的識相滾遠點。
可惜她錯估了花心螺旋凸點的不要臉程度,白康城見她真的「醉」了,便把她送回船艙,沒再提禮服的事情,只是讓她休息。
然後他唉聲嘆氣地去了派對,海上舞會就要開始了。
他和幾個有合作的人,很快投入去聊工作。工作狂不是說說而已,他聊起工作,就沒有注意別人的動向,沒看到林一楠這個宴會主角,什麼時候把他的「殭屍新娘」給單獨扔下,去了船艙,敲響了顧小文的門。
門打開之後,顧小文看清了來人。金絲邊的眼鏡,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不得不說,衣冠禽獸這個品種,首先要有一副冒充人類的好皮囊。
顧小文挺意外他會來的。
畢竟有句話叫朋友妻不可欺,她都當著他的面抱白康城了,這林一楠是白康城發小,他居然還想著暗地裡下手。
果然沒一個好玩意。
顧小文故作驚訝地笑,「林先生,你……有事嗎?」
林一楠有點微醺,他本來從來不會這麼衝動,或者說迫不及待地私下找女人,尤其是在自己的訂婚宴上。
或許是今夜的香檳度數有點大,再或者他把顧小文來者不拒的那種想要急切上位的舉動都看在眼裡。
他見過很多種女人,比顧小文還要急著表現出上位欲望的,他也不是沒有遇見過,這種女人通常很好拿下,錢到位就行。
但是顧小文又有點不同,因為這種事情旁人都是藏著掖著的,只有她居然做得明目張胆,表現得習以為常,好像……好像那些企圖不良的示好,都只是她蓄意放縱的結果。
林一楠已經很久沒有被女人勾得如此躁動,尤其聽了她對白康城說的那番話,純粹是扯淡。
全程一句指名道姓的都沒有,隨便理解成誰都行,完全是成了精的老狐狸開口,也就白康城那個沒沾過情愛沒碰過女人的老處男能被她騙得唉聲嘆氣,還以為人家為他痴狂。
為了防止自己的好哥們讓人騙得褲\衩都不剩,林一楠準備試探下這狐狸精的道行。
多少錢能讓她動搖?
這不是很有趣麼,一匹不認主的野馬,誰不想給她套上繩子呢。
林一楠心思稍微轉了轉,輕笑出聲,看著顧小文裝傻充愣的樣子,懶得多說什麼,直接推門。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林一楠差點被拍臉上,他皺了下眉,下一刻,門又打開了。
顧小文扶著門看著他,眼中帶上魅色,面上露出曖昧笑意,再不復之前的裝傻。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顧小文是欲拒還迎,宴會上對小蝦米都來者不拒,更不可能拒絕他。
他手掌直接落在顧小文的肩頭,以為她還會裝模作樣地玩一玩欲拒還迎。
但是顧小文站在門口一動未動,甚至近距離地抬起手,勾鬆了林一楠的眼鏡。
「你叫什麼名字?」林一楠扶住顧小文的腰,「我問的是來顧家之前的名字。」
顧小文幾乎纏綿地伸手,慢慢地撫開林一楠額前的碎發,十分專注地和他滑下了眼鏡範圍,下意識微眯的眼睛對視。
顧小文仔仔細細地把他看清楚,並不回答他的問話,而是出聲慢慢說:「你長的還不錯。」
「嗤,」林一楠笑了聲,誇讚道,「你也很……特別。」不是很普通的美,但是很特別。
顧小文一隻手臂擱在林一楠的肩膀上,回手像勾住他脖子一樣,手掌撫上他的後頸。
她另一隻手撥著他的劉海,因為身高的差距,微微踮著腳,不知道什麼時候穿上的高跟鞋,尖銳的後跟在地上輕磕著,噠噠作響。
「模樣只是表象而已,」她的指尖從林一楠的額頭,滑到了他的嘴唇,點了下,「你又不了解我特別在哪裡。」
「那我們現在來了解下。」林一楠說,「你喜歡白康城?」
顧小文聞言卻笑起來,避而不談白康城,而是風馬牛不相及地說:「我很喜歡你給我準備的這件禮服。」
「喜歡就送你。」林一楠說。
顧小文點頭,看著他,「是送這件禮服,還是禮服代表的意義?」
林一楠一頓,很好笑地問:「……你不會想嫁給我吧?」
「那怕是不行,」他有些苦惱地說,「我的未婚妻目前對我來說,是最有利的商業合作,顧家的生意……和我家裡的企業相去甚遠啊。」
林一楠說:「除非……你等我……啊!」
顧小文扳著林一楠的脖子,壓低一下,看上去像是要吻他,膝蓋擠到站立的雙膝間,接著猴急似的轉身要把他往床上推,結果因為自己「醉酒」,高跟鞋又崴了腳腕,只扳著林一楠轉了半圈,兩個人就狠狠砸在地上——
「噢!」
顧小文額頭狠狠磕上了林一楠的鼻子,在摔倒的途中還正好因為之前的動作,毫無障礙地撞到了他要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