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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吃不了,估計還需要些日子磨一磨。
「什麼樣算正常的人?」顧小文不因為他說這樣的話而生氣,她就不信什麼心理障礙,如果有,那就想辦法啊,反正江容最開始連碰也不讓人碰,現在卻隨便就讓她親,自己也很沉溺呢。
「正常的,」江容說,「能跟你……跟你彼此得到的男人。」
他抬了下眼,眼中盛著的一汪淚順著他的臉滑下來,顧小文看不見他的正面,但也能聽出他的鼻音。
「你該不會以為我沒有過別人?」顧小文說,「你不是夢裡看到過,我嫁過人啊。」
顧小文哼笑了一聲,說,「不過你看見的只是我嫁過人而已,」
顧小文也赤著腳下地,走到江容的身後,都不需要去看,伸手精準地摸到他的臉上,擦去他的眼淚。
「我有過的男人太多了,」顧小文說,「什麼樣的都試過,我前夫就是因為受不了這個,每天因為過去的事兒嫉妒得要發瘋,才跟我決裂的。」
顧小文張開雙臂,把江容微顫的身體用力抱緊,「就是因為嘗試過很多種人,我才發現,我並不是個正常人。」
顧小文說,「我不能信任任何人,除了你,因為我知道,你並不能接受改變,而我恰恰喜歡你這種病態。」
「容容,」顧小文咬了下江容的肩膀,「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意義的心智健全的人,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獨特又殘缺的。」
她耐心地說,「我們不是為了補全殘缺去找伴侶,而是為了很多其他的理由,金錢,利益,愛情,有些僅僅是因為享樂。」
「我找你這樣的,也不是為了補全殘缺,而是因為你跟我契合,」顧小文說,「或許不是剛好合適,但是整體合適就好,我們處一處……」
顧小文撞了下江容,在他耳邊誘惑到,「磨合磨合,說不定就剛好了。」
「你知道怎麼磨合嗎?」
江容側過頭,看到了顧小文的笑意,他的面色紅得厲害,顧小文的手指靈活地在他腰上戳來戳去,他一縮一縮,很激動,但他真的做不到。
於是他轉過身,看著顧小文,垂眸艱澀地說,「可我做不到。」
「我沒法接受,」他看向顧小文,臉上因為流淚和流汗,簡直泥濘,可這種泥濘,就像是某種被捻在指尖的爛掉的花泥,濕潤的汁液都是粉色,說不出的曖昧青澀,又帶著甘甜。
說實話,顧小文沒試過江容這一款的。
她最開始喜歡白康城那種類型,後來喜歡斯文清雋的,再後來有段時間,喜歡陽光小狼狗,江容這樣的,她覺得不帶勁兒。
但現在事實證明,江容這樣的才是她最喜歡的,能滿足她的惡劣,也能給她帶來安心,最重要是江容哪怕拒絕,也說得很認真。
他清楚地知道他自己怎麼回事,他聰明,他也會自私。
但是他用他幾乎不能理解別人的這種本能,嘗試著去理解顧小文,把她推給他哥哥,勸她去找個正常人。
顧小文微微歪頭,向前一步,把江容擠在門口,在他懷裡抬頭問他,「你喜歡我,為什麼總是要把我推給別人?」
「你說啊,」顧小文說,「你得說清楚啊。」
江容眼淚又毫無預兆一樣流下來,泛紅的眼圈讓顧小文挪不開眼,他抽了抽鼻子,飛快眨著眼睛說,「因為,」
「因為我有病。」
江容說,「我有病,我有病!」
他被逼得幾乎崩潰,抱住了自己的頭,不斷地敲,「我有病!」
顧小文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但是聽了閉了閉眼睛,某種難以描述的滿足讓她笑出來。
她抓住了江容的手腕,不讓他打自己,貼著他的胸口,用自己的冷靜情緒,讓他慢慢鎮定下來。
「他們都……沒有病。」
江容說,「沒……唔。」
「嗯……」
顧小文偏頭踩上江容的腳背,腳趾在他的腳背上抬高,然後親吻他,狠狠地。
可真乖啊。
她對江容說,「抱緊我。」
江容還抬著的手臂,就落在她的肩膀和腰上,是曾經顧小文親自教他的舒服姿勢。
顧小文和江容差點撞出花房的門去,門開了個縫隙,把兩個人冷得趕緊縮回來。
江容被安撫了這麼久,已經冷靜下來,甚至還搓著胳膊說,「外面好冷,這裡好暖。」
顧小文點頭,「花房麼,和你一樣的一些嬌花,都需要溫室。」
「江容,」顧小文說,「我暫時不碰你,也不強迫你很快接受和嘗試。」
江容抿了抿唇,狠狠鬆口氣,用力點頭,甚至還勾了下唇。
顧小文說,「但是你得給我看看。」
江容愣住,顧小文說,「拜託我好奇啊。」
「我沒見過一個球球的,你讓我看看嘛……」
她說著湊上前,江容抬了下手,但是很快意識到自己不能和顧小文動手,朝外跑還太冷了,就朝著裡面跑去。
裡面大型綠植還很多,很多叫不上名字的花也開得很茂盛,顧小文攆著江容,「你別跑啊!說真的,看一下又壞不了……」
兩個人笑鬧的聲音在花房裡面不斷響起,好一會,聲音沒了,一個大型的綠植後面,江容的睫羽像顫抖的翅膀,他靠著一個用來育種的箱子,滿面通紅,也不知道是跑的,還是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