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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保姆是簡文從小就在的,簡文跟她比跟親媽還親,你是怎麼讓她說出這些的?」梁惠忘不了那個保姆在她每次受傷崩潰的時候,一遍一遍地在她耳邊重複要她忍,要她體諒簡文,要她去想簡文的好。
顧小文聞言笑起來,「當然不是買通的,那個老太太不稀罕錢,沒有子女,把簡文那個禽獸當親兒子的。」
「但是我有個比她還厲害的保姆,」顧小文說,「能把人放個屁都吃什麼給聞出來的人才。」
梁惠居然被顧小文給逗笑了,不過兩個人沒有聊很久,因為梁惠今晚是藉口和一個同學的家長見面出來的,在規定的時間必須回去。
顧小文在她和門口分手,拍了拍梁惠的肩膀說,「梁老師,再忍一忍。」
忍過這一晚上,明天,你就再也不用擔心孩子,還有你自己。
梁惠眼圈紅透,但是沒有再哭,這麼多年,她也確實哭夠了。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今晚回家不會危險,因為簡文不會在教師節之前對她動手,那會毀了他的「完美家庭」。
甚至為了防止梁惠不配合,他甚至恢復到了當初追求梁惠那個時候的樣子,彬彬有禮,溫柔深情。
梁惠回到家,簡文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門口,笑著迎接她。
梁惠控制著自己的手抖和去別耳邊碎發的欲望,冷淡地對簡文說,「你說好的,就明天一天,之後我還是要帶孩子回去的。」
簡文站在那裡,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壓迫感十足,他真的十分人模狗樣,梁惠曾經也被他的外表所迷惑過,一度以為自己嫁的是個白馬王子。
縱使過去這麼多年,簡文的模樣始終沒有變,卻在梁惠心裡變成了可怖至極的惡魔。
見他走近,梁惠尖叫道,「你說了不打擾我!」
她是真的害怕,但也正是這份害怕和崩潰,讓簡文打消了最後的疑慮。
「好好好,我不會對你怎樣,你別怕。」簡文笑得像個紳士。「小慧,我給你買了件禮服,你……」
梁惠迅速跑回了客臥並且鎖上了門。
簡文站在客廳里,看著客臥的門神色陰沉至極,但是很快他又輕笑起來,一切盡在掌握般地獨自喝起了酒。
第二天梁惠藉口身體不適沒有去學校,簡文知道她一嚇著就要鬧毛病,絲毫不意外,縱著她待在家裡,反正有保姆看著她。
但是不巧的是今天要準備晚上的宴會,保姆被謝萍約著上街了,謝萍使出了渾身解數哄著這老太太到處走,跟她講哪裡的東西更便宜,最後兩個人還一起去看了二人轉。
等到快天黑了才回來,院子裡承辦宴會的人已經來了,簡文也就快下班,教師們還有簡文請的一些圈子裡比較要好的朋友,都會跟著一起過來。
梁惠今天格外的美,氣色也格外地好,她乖乖地穿上簡文給她準備的禮服,這一次居然是十分符合她柔美的外表,顯得楚楚動人。
簡文帶著一些朋友進門的時候,有些擔心梁惠要鬧彆扭,但看到她溫柔美麗的樣子,恍惚間看到當年她還是個新入職小老師的樣子。
活潑美麗,又脆弱得不堪一擊。
簡文摟過了她的腰,向眾人介紹了她是自己的妻子。
梁惠難得溫順地窩在他的懷裡,並且用幾乎撒嬌的語氣,告訴簡文,「孩子們去同學家寫作業了,今晚會晚一些回來。」
簡文本來想要介紹孩子,聞言面色微沉,但是梁惠親了一下他的面頰。
多少年了,從簡文婚後第一次忍不住對梁惠動手,她就沒有主動親吻過自己。
簡文瞪著眼睛看著她,眼睛裡面燃起了讓梁惠恐懼的火,但是梁惠這一次沒有退縮求饒,而是直視著簡文。
簡文好容易才忍住了自己的失態。
宴會開始,賓客先後到場,整個場地布置得美輪美奐,只是今天的工作人員似乎格外地多,但是這也只是讓簡文疑惑了片刻而已。
好戲要上演,梁惠笑的美麗極了,眼中的水光和燈光一樣的明亮,一如當初什麼也不懂,一腳踏入狼窩的那時,簡文簡直為她今晚的模樣痴迷。
而與此同時,顧小文和江容正在帶孩子。
兩個孩子都被弄到了白家,很乖很聽話地寫作業,但是江容對於突然出現在他們家的小孩子十分不安。
顧小文要一直吸引江容的注意力,才能確保他不會發病,兩個小孩似乎看懂了江容的不尋常,也不靠近他,幾個人在客廳里楚河漢界的待著,艱難地維持著和平。
沒一會,江容暴躁地把拼不成樣子的小汽車給打碎了,起身朝著二樓走去,顧小文連忙跟上去,到了江容的娛樂室,好聲好氣地安撫了他好一陣子,江容才開始畫畫。
顧小文粗略看了眼輪廓,江容畫的好像是一隻耳,但是輪廓先畫腦袋,分明是兩隻耳朵。
「忍一下容容,明天我們就把一隻耳接回來。」顧小文說,「今天這兩個小女孩如果不躲一躲,很容易出事的,她們很乖不是麼,都不出聲。」
「我不,不喜歡。」江容頭也不回地說,「不喜歡家裡,有別人。」
其實也不是因為這個,白康城經常會帶其他人,下屬,助理,甚至連汪蓮華也會帶姐妹來家裡坐坐的。
但是江容都沒有感覺,但現在他就是暴躁的不行,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也不知道怎麼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