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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盈聞言,夸道,「陛下你考慮的可真周全。」
沒有漏過長春侯這個渣男,nice!
霍致崢似是許久沒聽她誇他,語調慵懶的「嗯」了一聲。
潛台詞就是讓她展開夸一夸。
宋清盈一秒就懂,捧著臉星星眼,「你不但考慮到孫氏可能有罪,還考慮宋憐雪也能做戲。我以為你們男人對這些勾心鬥角的把戲,糊裡糊塗的。果然我家陛下最明智,非等閒人能比!」
想到以前看宮斗劇時,女人們陷害來陷害去,皇帝跟個傻逼似的永遠抓不到壞人,真是氣得她肝疼。
「真糊塗的少,大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五指有長短,人心有偏向,人總是選擇相信他們想相信的。」霍致崢手指捏著白瓷調羹,慢條斯理道。
至於後宅女人的那些小把戲……
霍致崢慶幸,還好他沒有後宮,不然煩都得煩死。
第90章 扎心了大佬(二合一)……
大理寺平日督查的都是些殺人滅口、貪腐鬻爵的大案,長春侯府後宅這點妻妾爭鋒的破事,在大理寺官員面前根本不夠看的。
將涉案的奴僕拷上,帶去大理寺獄逛一圈,還沒用刑,單看到刑罰房裡的可怖刑具,以及犯人的鬼哭狼嚎,那些奴僕就兩股戰戰,雙腿發軟。
待帶到公堂之上,驚堂木那麼一拍,心裡有鬼的人立馬跪下,涕泗橫流的全招了。
這破案速度簡直不要太快。
紫宸宮暖閣里,霍致崢側坐在榻邊,纖長的手指輕撫著茶杯,淡聲道,「負責接生的穩婆都招了,宋氏給了她好處,讓她誣陷孫氏,演了這麼一出賊喊捉賊的戲碼。」
紫檀木長條案几上堆著厚厚幾沓壽宴清單,宋清盈從其中抬起頭,臉上沒多少驚訝神情,只好奇的追問,「然後呢,這事怎麼處置了?」
霍致崢抬起手肘,將她耳畔一縷碎發挽到耳後,語調平靜,「翟志義後悔不迭,負荊登門,懇求孫氏原諒他,再給他一次機會。孫氏這回大抵是徹底寒了心,決意與他和離,從此再無干係。」
宋清盈語氣里透著幾分快意,「對這種薄情寡義的男人就該這樣。」
頓了下,她眼眸清亮的望向霍致崢,「宋憐雪怎麼樣了?呃,我不是關心她,就是單純好奇。」
霍致崢看了她一眼,緩聲道,「按照律法,妾侍不敬主母者,杖三十,主家可隨意發賣。孫氏那邊的意思是,她既與翟志義和離,便不再是侯府主母,不想再管宋氏母子的事,讓翟志義自己去處理。至於翟志義……」
宋清盈捕捉到男人深邃眉眼間一閃而過的嘲意,心頭瞭然,「他不捨得?」
「嗯,並未發賣,只是將人鎖在了院子裡。」
霍致崢略一頷首,情緒難辨的視線掃過桌上那堆藍緞封皮的壽宴清單,語調平靜,「不過母后派了太監去侯府,賞了宋氏四十下掌嘴。」
宋清盈眨了下眼,心頭咂舌,秦太后這招狠吶!
所謂打人不打臉,何況宋憐雪那般以色侍人的女子,掌嘴四十下,可以說是徹底毀了她復寵的資本。
「翟志義鬧出這樣的醜事,朕已下旨,褫奪他侯爵身份,貶去雲州戍邊。其與孫氏的長子翟明浩封為長春伯,孫氏由她長子奉養,誥命在身,也能安度晚年了。」
霍致崢緩緩掀起眼皮,看向她,「這般處置,你覺得如何?」
好啊!宋清盈都想給霍致崢鼓掌了,笑眯著眼點頭,「陛下英明神武,這般安排極好!」
她彎起眉眼,額心那點小小的紅痣也變得生動,艷冶柔媚。
想到床笫之間,灼熱的汗水滴落在她眉心的嫵媚模樣,霍致崢喉結微動。
若不是從窗牖灑進來的天光太明亮……
捏著瓷杯的手指稍稍收緊,他端起茶盞,呷了一口釅茶,喉頭的渴意稍稍壓下。
宋清盈那邊還為渣男受到報應暗爽著,對面之人冷不丁飄來一句,「朕讓你操辦母后的壽宴,你可能做好?」
宋清盈:一秒萎掉。
垂眸看了下桌上那堆清單,她面露難色,「就……呃,我剛隨便翻了兩下,發現操辦壽宴挺麻煩的,什麼東西都得考慮到,就連壽宴桌上的桌布用什麼花紋都要親自敲定。我之前也沒接觸過這些事,啥也不會,你這突然交付給我,心理壓力挺大的……」
四月二十三是秦太后五十大壽,宮裡要辦千秋宴。
操辦宴會先前都由秦太后負責,雖然秦太后也不太會,但她管家管習慣了,挺熱衷於安排這些。每當遇到什麼不懂的地方,嬤嬤自會在一旁給她解惑。
可這回是辦千秋宴,主要是為了討太后開心,總不好連這個都讓太后操辦。
後宮又沒別的妃嬪,這差事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宋清盈頭上。
見眼前的女人又打起了退堂鼓,霍致崢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的看她,「到底是不會,還是懶?」
宋清盈,「……」
扎心了大佬。
在男人深深的凝視之下,宋清盈艱難的點了下頭,「行吧,我試試看……儘量辦好。」
「嗯,是該多學多看,成日打牌逗貓,人都要變傻了。」霍致崢眸光微暖,抬手揉了下她的發。
母后年老,執掌不了幾年後宮事務,日後這事還是會落在她的頭上,不如從現在就開始接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