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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盈道,「行,我陪你一起去,不過騎馬就算了。」她可不會騎馬。
在帳篷里喝完一碗熱乎乎的酪漿後,宋清盈便跟福寶一起出了門。
途徑霍蓉兒的帳篷,她也正好出門。
四目相對,兩方皆是愣怔。
霍蓉兒剛想拉下臉,忽然又想到自己是要把宋清盈和皇兄配成一對的,臉上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清了清嗓子,「你們這是要往哪裡去?」
宋清盈這邊給霍蓉兒行完禮,聽到她和顏悅色的詢問,還有些詫異,這小公主不跟自己針鋒相對了?難道是霍致崢幫她跟霍蓉兒解釋了一番?看來老闆是個嘴硬心軟的。
「回殿下,奴婢是陪小世子去馬場。」她答道。
福寶緊張的捏著宋清盈的手,警惕的看著霍蓉兒,生怕她繼續打宋清盈的主意!
霍蓉兒見狀,朝福寶翻了個白眼,又看向宋清盈,「這可巧了,我正好也要去馬場,咱們一道。」
宋清盈頷首。
前往馬場的一路上,霍蓉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宋清盈閒聊著,三句不離霍致崢。
宋清盈倒不覺得奇怪,本來她們也沒什麼共同話題,唯一熟悉一點的人,就PanPan是福寶和霍致崢了。
這般聊著天,幾人很快到了馬場。
「皇兄一早就出去打獵了,也不知道今日能獵回什麼好東西。」
霍蓉兒牽過她的那匹馬,又看向宋清盈,「昨兒個我們挑馬時,還看到了你的那匹赤影,怎麼樣,你想不想騎騎看?反正現在皇兄不在。」
宋清盈聞言,這才恍然想起原主是會騎馬的。
「多謝公主美意,只是奴婢有一回做夢,夢到自己從馬背上摔下來,醒來之後心有餘悸,便再不敢騎馬了。」她低頭編著瞎話,反正做夢這種事也無從考證,隨便她怎麼扯。
「做夢而已,你膽子可真小。」霍蓉兒撇了撇唇,不過也沒再提騎馬的事,只略揚下巴,「那你就在旁邊看著吧。」
宋清盈微笑應下,很是自覺的走到一側的休息台。
此時陽光正好,寬闊的馬場上,霍蓉兒騎著一匹白馬慢慢的走,一襲紅色騎裝,將她的長腿優勢充分凸顯。
一側的福寶則是緊緊捏著韁繩,坐在一匹棗紅色的小矮馬上,他似乎有些緊張害怕,肉乎乎的小臉蛋繃得緊緊的,轉頭看向宋清盈時,笑容都是硬擠出來的,可愛又滑稽。
宋清盈看得發笑,朝他揮了揮手,「你是最棒的,好好練!」
似是收到了鼓舞,福寶點點小腦袋,又繼續去練了。
姑侄倆在馬場上練得認真,宋清盈搞了個小馬扎坐在馬場外圍。她昨個兒晚上本就沒怎麼睡,這會子被暖洋洋的秋日陽光一曬,兩個眼皮越來越沉重,漸漸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有一片濃郁的樹蔭遮住了她,頭皮好像沒那麼曬了。
也不知這般睡了多久,忽然一陣清風吹過她的發,弄得她臉頰痒痒的,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
這一摸,她驀得察覺到周圍好像莫名有點安靜?
睡意頓時散了幾分,宋清盈緩緩睜開眼,當看到眼前那兩條筆直的大長腿,她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陛、陛下,奴婢參見陛下。」她哆哆嗦嗦從小馬紮上起身。
面前的男人垂下眼眸,平淡的語調聽不出喜怒,「睡得還挺香?」
宋清盈,「……陛下恕罪。」
霍致崢盯著她腦袋上那兩個雙環髻,靜了片刻,才緩聲道,「起來吧。」
宋清盈鬆口氣,立刻站起身來,再看眼前的男人,依舊是一襲深色騎裝,腰間繫著鎏金紫玉蹀躞帶,上掛著匕首、火石袋等小物,或許是打獵太熱了,他的袖子捲起一截,露出精壯結實的小臂,肌肉線條遒勁,周身透著濃濃的剛毅之氣。
「陛下打獵回來了?不知今日可獵到什麼好東西了。」宋清盈努力找著話題,不至於讓場面太尷尬。
霍致崢隨口答了句,「兩頭鹿,幾隻獐子和野兔。」
宋清盈順理成章吹起彩虹屁,「陛下真是厲害,這才一個上午就得了這麼多獵物,真是箭無虛發,騎射-精湛……」
霍致崢靜靜的看著她,等她再編不出什麼新詞,才道,「朕有件事要問你。」
宋清盈愣了愣,「何事?」
霍致崢薄唇輕動,「朕聽說青璃峰……」
宋清盈的心跳登時就漏了一拍。
草,他知道了?他是不是知道了!
是的吧?肯定是了!不然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現在跪下坦白還來得及嗎?
就在宋清盈思維混亂時,又聽霍致崢不緊不慢的繼續道,「風景秀麗,尤其是傍晚時分,看夕陽西落,別有一番風光,可謂是臨南山的一大奇景。」
宋清盈:老闆你說話為什麼要大喘氣!會出人命的你造不造!
「你的臉怎麼這樣白?」霍致崢眉梢微挑起。
「大概是感染風寒了。」說罷,她還矯揉做作的咳了兩下。
「那你可得多多保重,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小世子可得記掛了。」
霍致崢語調依舊很平,餘光瞥過她輕輕顫抖的羽睫,又繼續問,「從前你應該沒少來臨南山,朕就是想問問你,這青璃峰的風景,是否值得一看?」
宋清盈想都沒想,連忙答道,「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