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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盈點點頭,「挺好的,然後呢?」
霍致崢,「……」
他設想過她種種反應,唯獨沒想過會這麼的平靜。
沉默一瞬,他道,「你都不問為什麼?」
宋清盈想了想,問,「為什麼?」
霍致崢一噎。
須臾,他將兄長替他而死,長嫂殉情的事娓娓道來。
宋清盈聽後,沉默良久,才道,「我明白了。所以你先前一直沒選秀,是不想讓子嗣干擾福寶的位置是吧?」
還不等他答,她撇了撇唇,悶悶的咕噥,「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不選秀,是對我一見鍾情,一直等著我跟你好呢。」
上一秒還沉浸在傷感往事裡的霍致崢,下一秒就被宋清盈這厚顏無恥的話給氣笑了。
「真是半點不矜持。」他伸手捏了下她的臉,嫩嫩的,肉肉的,手感很好。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朕原想著,你若喜歡孩子……」霍致崢抿了下唇,在遇上她之後,他心裡是有過動搖的,「萬一你想要孩子,朕也會配合你。只是皇位……朕還是要傳給福寶。」
「不,我不要孩子。」
宋清盈牢牢握住他的手,一字一頓道,「現在這樣就很好。」
見她澄澈的眸中滿是堅定,霍致崢伸手攬過她,「嗯,這樣就很好。」
「那避子湯……」
「避子湯傷身,你來癸水本就受苦,喝那個只會加重體寒。」
「但該喝還是要喝的。」
「朕喝。」
宋清盈驚了,乍一聽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不可置信的看向霍致崢,「你喝?」
古醫藥學這麼發達嘛,連男用避孕藥都有?
霍致崢答的平靜,「嗯,太醫院能開這樣的方子。」
霍致崢不是個會開玩笑的人,更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他這般說了,宋清盈就信了。
也是,到底是書里的世界,掉懸崖都死不了,何況區區一碗男性避孕藥。
只是,「這藥對你的身體會不會有什麼損害?」
宋清盈蹙起眉頭,擔憂的望向他。
霍致崢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的眉心,將那褶皺撫平,「太醫說了,服湯藥後的七日會有些嗜睡無力,其他便沒了。別擔心,損害比你喝避子湯要小。」
話雖如此,宋清盈鼻子不由得泛酸,喉嚨里啞澀的厲害。
霍致崢見她忽然起了霧的水眸,「哭什麼?」
他的語氣很溫和,一落入宋清盈的耳中,盛滿複雜情緒的水桶像是被打翻了,她雙手環抱住他勁瘦的腰身,抱得很緊很緊。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你怎麼這麼好。」
她哽咽著,像是個委屈的孩子,眼角有溫熱的濕意。
明知道她這樣哭有些矯情,可就是忍不住,她覺得霍致崢對她太好了,又覺得她好幸運。
在現代有奶奶一心一意的為她,在這裡,她有幸遇到霍致崢。
穿書好像也沒那麼糟糕了。
霍致崢聽到她的呢喃,覺著好笑,心裡又一片柔軟,擦去她眼角的淚,佯裝嚴肅,「為這個哭,傻不傻。」
喜歡一個人,不就是要對她好麼。
感情的事,哪有那麼多緣由好講。
***
新年伊始,萬象更新。
大年初一沒去給太后請安,大年初二宋清盈可不敢再缺席。
昨晚與霍致崢交心後,她卸下包袱,睡得極其安穩。就連今日要早起,也不像從前那般難熬,心情愉悅的由著寶蘭給她梳妝。
寶蘭見自家主子心情好,只當是主子和陛下感情更甚,心頭也為她高興。
因著是要向太后請安,今日的穿著打扮一應往端莊溫婉風靠近,永不出錯的同心髻,配著煙粉色的襖子與霧藍色襦裙,繡著白玉蘭花枝的素麵緞子將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細腰束得愈發纖盈。
這副打扮,秦太后看了也挑不出錯處,甚至覺得賞心悅目,還多看了兩眼。
恭恭敬敬拜過年後,秦太后賞了一柄白玉如意給她,又示意她坐下,問起她的病情來,「皇帝說你著了風寒,如今可好些了?」
「有勞太后關心,臣妾好多了。」
「嗯,好了就行。」秦太后淡淡的說,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再瞥過宋清盈那張紅潤瑩白的臉頰,心說什麼風寒不風寒,當她慈寧宮進不了消息似的。除夕宴會散了後都那麼晚了,她還纏著自己兒子要了一晚上……
不知道節制就罷了,最可氣的都這般寵幸了,她這肚子還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秦太后眉頭皺起,懷疑道,她是不是不行?
思及此處,她心念一動,忽的有了主意,「待會兒太醫院的周太醫會來給我請平安脈,讓他也給你瞧一瞧。」
宋清盈一怔,有點慌,萬一太醫說她沒有風寒,那豈不是很尷尬?
「多謝太后,不過臣妾已經好多了,就不勞煩太醫了。」
「這有什麼勞煩,順手的事。」秦太后見她目光閃躲,心裡直犯嘀咕,難道這宋清盈真的有什麼問題?好哇,可被她逮住了吧!
她不容宋清盈拒絕,「就這樣說定了。」
宋清盈無語,只好悻悻應了聲「是」。
沒多久,周太醫就來了。
給秦太后請過平安脈後,就奉命去給宋清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