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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無力的從男人寬闊的背上垂下,她癱倒在柔軟絲褥上,大腦放空,渾身酥-軟到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動。
「別著涼了。」
饜足的男人心情很好,扯過錦被替她蓋好,極盡體貼,「先歇一會兒,朕叫人送水沐浴。」
宋清盈軟綿綿的靠在他的懷中,眼睛半闔著,那種慵懶與嫵媚從骨子裡散發出來。她已經累到不想說話了,只輕輕的「嗯」了一聲,尾音都透著幾分勾人的媚態。
霍致崢垂眸看到她這模樣,玉骨般的手指掐了掐她雪白的臉頰,「還以為你有多少本事,是朕高估你。」
宋清盈略睜眼睛,想翻個白眼都沒力氣,只在心裡咕噥著王八蛋老闆不是人,壓榨起來是真的狠,半點不留情。
剛才有一會兒她受不住力,塌下腰趴著,打算耍賴裝死,哪知道他眉頭一皺,直接把她給疊起抱在身前,嚇得她趕緊勾住他的脖子,又怕掉下去,又覺得太羞恥。
霍致崢看她微皺著臉,猜到她八成是在心裡罵他,卻是半點不惱,心知今夜是放縱了些。
可她體力的確是差,這事嘛,有好有壞,好的是她軟綿綿一灘水似的由著他擺弄,絲毫無法反抗,壞的是沒多久她就喊著好累、腰酸、受不住,紅著一雙眼委屈巴巴的求著他……
想到這,他喉結上下滾了滾,攬著她的手有一搭沒一搭摩挲著。
錦被下宋清盈與他彼此依偎著,登時就察覺到男人身體的反應,纖長的睫毛猛地顫了兩下,膽子也大了,兇巴巴的說,「不、准。」
她分明是咬牙切齒說的,可嗓子太軟,倒像是在撒嬌。
「好,都聽你的,朕不動了。」見她扭著腰往裡頭鑽,霍致崢一把將她撈了回來,神色嚴肅,「別亂跑,才焐熱的被窩,又出了一身汗,好好躺著。」
宋清盈「哦」了一聲,老實下來。
霍致崢給她掖好被子,掀開大紅錦繡幔帳,從地上堆著的衣物里尋著他的寢衣,同時揚聲外頭,「送熱水來。」
外頭很快響起宮人的應答,「是。」
宋清盈側過頭,看到半邊輕柔的幔帳被掛起,又看到男人的背上有幾道抓痕,臉頰不禁發燙,這是什麼時候抓的?第一次,還是第三次?唔,第二回 的姿勢應該抓不成這樣。
霍致崢將寢衣穿好,扭頭就見被窩裡的小腦袋一錯不錯的往他這邊看,見他回過神,她忙扯過被子遮臉,不去看他。
「別把自己悶壞了。」
他看了眼天色,窗外不再黑黢黢,而是濃郁的灰藍色,估計是到了寅時,便溫聲問,「餓不餓?讓他們給你煮碗酒釀桂花圓子,吃飽了再睡。」
宋清盈想吃東西,但又不想動,還在權衡之間,霍致崢就替她做了主,又往外吩咐了一句。
很快,宮人們便將熱水送進來。
裡頭最開始鬧的時候,瑞香他們真當是風響貓叫,可過一會兒裡頭動靜大了,而且沒完沒了的,他們便也知道是怎麼回事,連忙命人去燒熱水。
本以為折騰一回,裡頭就會叫水,沒想到消停半晌,又鬧了起來……
灶上的熱水都來回燒了大半夜,直到這天都快亮了,才派上用場。
就連燒水的小太監都咂舌,陛下真是龍-精虎猛,白日忙了一整日,夜裡還能精力還能這般充沛,真非常人能比。
熱水香茶送了進來,沒聽到皇帝的吩咐,宮人們默默垂首站在一旁,屏息凝神。
霍致崢先端了杯熱茶回到床邊,給宋清盈餵了,見她嫣紅的嘴唇沾了水光,他忍不住低頭親了下,在她面紅耳赤的怒瞪中,啞聲致歉,「就親一下。」
「不行,今天不能再親我,也不能再碰我。」
「……」
霍致崢眉梢微挑,心說今日不能,那他等明日再碰。
餵了一盞茶,他彎著腰,連人帶被子一起抱去了屏風後的浴桶。
宋清盈這才發現外面還有宮人,人都傻了,羞恥的將臉往霍致崢的懷裡埋,「怎麼不叫她們退下?」
霍致崢附耳,「沒事,你裹在被子裡,旁人瞧不見。」
又提高了嗓音,與方才的溫情截然不同,是一貫冷淡的態度,「去兩個人收拾床榻,其他人先退下。」
最後留了瑞香和木香倆人。
看著凌亂不堪的床榻,兩個大姑娘臉都紅透了,忙從櫥櫃中取出潔淨被褥換上。
在浴桶里洗去身上的黏膩汗漬,宋清盈被男人撈起來擦乾,裹著件寬大衣袍。
床榻已經收拾妥當,被單枕頭齊整的一絲褶皺都無,清新的薰香蓋過那曖昧的歡-愛味道。
煮好的酒釀圓子也送了過來,霍致崢餵著宋清盈,她困得眼睛睜不開,吃了兩口就靠在男人的懷中睡了過去。
實在是太累了。
見她睡過去,霍致崢將她放在床上躺好,垂眼靜靜的看著她,視線由她精緻的眉眼到她飽滿的唇,落到她修長的脖頸,再往下……
定了定心神,他輕哂一下,真是瘋魔了。
從前行軍打仗,日子單調枯燥,男人們湊在一塊喝一碗酒,吃兩粒花生米,不是吹牛就是說葷話,一提到女人皆是一副色中餓鬼的痴迷相。他只覺得無趣,大丈夫就該建功立業,開疆拓土,怎能限於兒女情長,沉迷於床帷間那點子事。
可現在,一沾上她,就控制不住想去吻她,狠狠地掠奪著、征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