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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可以親了嗎?」
「嗯。」
尾音剛落,眼角餘光就瞥見宋清盈的腦袋湊了過來。
「吧唧」一下,她的唇落在他的臉。
柔柔的,軟軟的,隨著她的靠近還有淡淡的馨香。
霍致崢怔坐,這輕柔的接觸,仿佛一簇火燒起,燃燒著他的血液,熱意涌動,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直衝腦內,垂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收緊。
「親到了,熱的。」宋清盈的手指輕戳著他的皮膚,像是挖到寶一般,語氣驚喜,「做了好幾回春-夢,這一回最真實誒!」
說著,她意猶未盡般,單手捧著他的臉,又湊上去,在他臉上親了兩下。
霍致崢渾身僵硬,再這樣下去,他非得瘋了不可。
手掌扶上她纖細的腰身,他強忍著身體的燥.熱,將她稍稍拉開一段距離,嗓音低啞,「你還做過……做過那種夢?」
宋清盈點頭,「這不是很正常嗎?都是成年人了。」
霍致崢:「夢裡的對象是朕?」
宋清盈嘿嘿笑了下,臉頰紅撲撲的,「誰叫你長得帥,我喜歡。不過我也就夢裡夢一下,現實可沒哪個膽子,畢竟我不能喜歡你啊……可是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怎麼辦,我怎麼能喜歡你呢……」
聽到她這話,霍致崢擰起眉頭,眸光幽暗,「你為何不能喜歡朕?」
宋清盈撇了撇嘴,「你是皇帝啊,我才不想跟別的女人搶同一個男人呢,那多沒勁兒。所以還是不要喜歡了,不然到時候傷心難過的還是我自己,這何必呢。」
她碎碎念著,又晃著腦袋,樂呵呵道,「不過還好啦,我現在也沒有特別特別喜歡你,沒有非你不可,而且我這麼顏狗,沒準以後碰到個更帥的,就能把你給放下了呢!只要我爬牆頭的速度夠快,塌房就追不上我。」
聞言,霍致崢不知該喜還是該怒。
喜的是這女人心裡是有他的,怒的是她口口聲聲要爬牆,碰到旁人就把他給忘了?
「宋清盈,你真是……」霍致崢咬牙,想教訓她兩句,可對上她那雙霧蒙蒙的眼眸,霎時間又凶不起來,只狠狠地抬手捏了下她的臉頰,冷硬道,「才親了朕,就想撇下朕找旁人,你做夢。」
宋清盈睜著一雙清亮的眸子看他,「你吃醋了?」
霍致崢沒答,半垂眼眸,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她的耳垂,啞聲道,「你親了朕,朕也要親回去,這才公平。」
宋清盈一聽,樂了,還有這等好事?
「來來來,你親我。」她傻樂的揚起小臉,閉上了眼睛,一副任君採擷的配合模樣,「給你親。」
她離得是那樣近,橘黃色燈光下白皙的肌膚細膩如瓷,挺翹的鼻尖有點紅,那張小嘴還微微撅起一點弧度,嬌艷-欲滴的櫻桃般。
霍致崢驀得覺得嗓子緊,眸色暗了幾分。
他的手放在她纖細的脖頸後,玉骨般的手指插進她烏黑髮間,緩緩低下頭。
唇瓣相貼,像幼時第一回 嘗到飴糖。
甜味在唇齒間瀰漫,又帶著幾分清冽的酒氣,誘得人想再深入品嘗。
兒時家貧,飴糖是貴物,他分得一小塊,小心翼翼捧著珍寶似的,怕吃得太快,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再嘗到這甜蜜的滋味。
細細的、慢慢的品嘗,直到呼吸灼熱,糖在舌尖化了般。
一支精緻的紅寶梅花金釵從烏黑髮間墜落,他聽到軟軟的低-喘聲,垂眸看去,只見她如擱淺的魚一般,臉頰紅得滴血般,目光迷離。
「好睏……」她的嘴唇有些紅腫,語調軟而慵懶。
霍致崢的喉結上下滾了滾,腦子裡有個聲音在叫囂,他想要更多。
這般想了,他抬起她的下巴,再次親了上去。
親著親著,他發現不太對。
直起腰一看,懷中的人竟然閉著眼睛睡著了。
霍致崢,「………」
「宋清盈。」他低低的喚了聲她的名字,懷中的女人沒半點動靜,顯然已經睡死過去。
霍致崢抱著她簡直被氣笑。
這女人委實是可惡,哪有人在這種時候能睡著的?
門外傳來宮女小心翼翼的請示聲,「陛下,熱水已經備好了。」
霍致崢沉聲應了下,懷中人依舊熟睡,他只得暫且強壓下身上的火氣,替她褪去鞋襪、外衫,蓋好被褥。
見她蹭了蹭柔軟的枕頭,美夢正好,霍致崢將視線從她臉上挪開,折身快步離開。
***
翌日清晨,初雪停下,窗外的枝椏沒了葉子,卻掛上長長的冰溜子,冬日的陽光照在晶瑩剔透的積雪折射出迷人璀璨的光。
早起的宮女們鏟完雪,宋清盈才緩緩地睜開眼,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被卡車攆過般。
她撐著腦袋坐起,另一隻手掀開鵝黃色繡花幔帳,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懶聲喊道,「寶蘭。」
「主子,奴婢在呢。」外間很快響起寶蘭的應聲。
一陣細碎腳步聲後,穿著青色小襖的寶蘭出現在宋清盈跟前,「主子您醒了。」
宋清盈捂著腦袋,「你給我倒杯水吧,我好渴。」
寶蘭脆生生誒了聲,很快端了杯茶水過來。
宋清盈連喝了兩杯才解渴,將杯子遞給寶蘭,臉上是宿醉後的蒼白與憔悴,「我昨晚是喝了多少啊,頭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