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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時沒什麼趣事。」
霍致崢一隻手圈住她纖瘦的肩,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腰間,粗糲的指腹有一下沒一下捻著她腰腹間細嫩的肌膚。
「好癢。」宋清盈被弄得有些痒痒,扭了扭腰,一把按住那隻不安分的狼爪,「怎麼會一點趣事都沒有呢?難道陛下小時候也像現在這樣,天天板著個臉?」
她試圖去腦補霍致崢小時候的樣子,卻想像不出來,不免遺憾古代沒有相機,不然就能看到他幼年是什麼模樣了。
霍致崢答道,「沒有板著臉……」
卻也不愛笑,也不想做出什麼表情,也不想多說些無意義的話,是以在旁人眼中,他沉默又不可親近。
「那你小時候就沒什麼高興的事麼?」宋清盈問。
霍致崢沉吟片刻,緩緩道,「大哥教朕練字時,爹爹給我們兄弟倆講課時,還有母親懷上蓉兒,知道要添個妹妹時……」
宋清盈等著他繼續說下去,沒想到他說了這三件,就沉默了。
良久,他下巴抵著她的發,淡聲道,「沒了。」
祖父和父親相繼離世,負債纍纍,他不想像兄長那樣窩在小小的鄉鎮裡,做小生意,賣勞力。正好朝廷在徵兵,那年他還不到十四,虛報了歲數,負責招兵的事務官見他個子高,睜一隻眼閉隻眼讓他過了。
他就那樣入了伍,個子高,卻一身排骨,面黃肌瘦,又寡言少語,不會來事,剛進去沒少被老兵欺負。
他努力的練,旁人訓練時,他練。旁人休息時,他依舊練。直到他長得高大健碩,拳頭越來越硬,營隊裡再無人敢欺負他。
蟄伏六年,他從伍長升為什長、百夫長、小都統,二十歲那年的綿揚之戰,他率領五百人襲擊一萬人的敵營,生擒叛首,立下奇功,進入皇城禁軍,成為統領五千人的六品牙將。又兩年,在與戎狄的交戰中,他領兵大獲全勝,末帝提拔他為禁軍統領……
之後江南□□,末帝派他領兵平定□□,看著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百姓,再想到末帝荒淫無道,一味聽信國師讒言,打算賠款割地與戎狄談和,他一時氣憤,索性與農民軍一起造反。
宋國從根子裡就爛了,他們只用了兩年的時間,就打進了京城。
如今回想起十年征戰,霍致崢心頭生出幾分恍如隔世的悵惘。
「幼時朕聽人說,皇帝每天能吃三頓白面做的大餅,頓頓有肉吃,羨慕極了。」
霍致崢手指插進宋清盈那蓬鬆豐盈的烏髮之中,薄唇貼著她的臉頰,「等進了京城,才發現從前的想法多可笑。」
宋清盈心頭附和,是啊,從前她以為總裁文里隨隨便便甩兩百萬支票就已經很壕了,誰能想到兩百萬隻是別人一日的薪水。
是她格局小了。
就在她感慨時,霍致崢的手攫住她的下巴,黑眸盯著她清澈的眼眸,輕聲問,「你幼年過得可好?」
宋清盈心說,你這不是廢話嘛,原主作為備受寵愛的小公主能過得不好嗎?
至於自己的童年,雖說條件艱苦了些,但和奶奶在一起,卻是滿滿的溫馨和快樂。
想到那些令人懷念的往事,宋清盈眸光變得溫柔,嘴角彎起,「很好,很幸福。」
說完之後,她猛地想起自己這個回答,或許有點拉仇恨?畢竟霍致崢過得那麼糟,他會不會覺得她在凡爾賽。
宋清盈這邊琢磨著該怎麼找補,只聽男人嗓音溫和,「那就好。」
宋清盈愣了下。
她有些不解,下意識想去觀察他的表情。
男人的吻就在這時落了下來,灼熱的氣息直接把她腦中的想法攪到九霄雲外。
經過這幾個月來時不時的親吻,他的吻技越來越好,往往沒親多久,就把她撩到腿軟。腿一軟,接下來就只有乖乖躺著,被吃干抹淨的份。
好幾次在被吃的時候,她都冒出「從明天開始運動,提升體力,絕對不能再這樣任人宰割」的念頭,然而一覺過後,那個念頭就會被拖延症給打敗,越拖越久,又在下一次被欺負得求饒時冒出。
宋鹹魚想,她這輩子怕是都翻不了身,除非被人翻。
大汗淋漓後,宋清盈昏昏沉沉的趴在霍致崢的懷中,嘴裡還咕噥著,「三天之內不准再碰我了……」
「嗯。」霍致崢親了下她的額發,「只要你別碰朕。」
被識破色批本性的宋清盈,「........」
這男人充分掌握了他對她的吸引力,她每次信誓旦旦說不會被他美色-誘惑,但看到他精壯的身材,就控制不住這破爪子,總想上去摸一下。
這一摸,就像是火星迸濺進乾草堆,「唰」一下燒起來,壓根控制不住。
每次到最後她渾身無力,卻又沒法聲討他,畢竟是她先撩的,怪只怪男色撩人,她咎由自取。
胡思亂想了一陣,宋清盈累得睡了過去。
霍致崢替她掖好被角,玉雕般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精緻的眉眼。
她說她幼年過得很好,應當是出生在一個殷實家庭,有許多親人愛她罷。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問她的真實身份,想要知道更多關於她的事。
可理智阻止了他。
她既然選擇隱瞞,應該有她的顧慮。沒準她是話本里說的仙女,萬一暴露身份,就會被天庭抓回,從此再難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