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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出來那衛老太君心氣高兒,可這婚嫁之事,也得倆小輩兒自己喜歡。咱們惜月這般溫婉賢淑,沒準衛小侯爺就看中了呢?」秦太后眼巴巴看向霍致崢,「阿崢,你可能想出法子,讓惜月與衛小侯爺見上一面?」
若是沒旁人在,霍致崢肯定會叫秦太后死了這個心思,畢竟衛家世代煊赫,真不是小小鄭家能攀附的,但凡鄭家有一兩個爭氣的小輩,他也能厚著臉皮撮合一下,可鄭家那樣一個污糟的爛泥潭,配給衛家,只會辱了衛家的門楣。
顧及到飯桌上還有鄭霍氏和鄭惜月,霍致崢斟酌片刻,只道,「夏日已至,朕想著在上林苑辦一場馬球賽。蓉兒也到了該選駙馬的年紀,屆時朝中才俊與世家郎君們雲集上林苑,母后可替蓉兒相看一番。」
稍作停頓,他朝鄭霍氏道,「姑祖母也可替鄭家表妹掌掌眼。」
秦太后一聽,眼睛亮了,「這個法子好!是了,過了年蓉兒也十六了,是該給蓉兒也挑一挑了。」
霍蓉兒有些羞又有些惱,羞是羞選夫婿這事,惱是惱自家母后可算是想起自己了!
第98章 上林苑馬球賽(上)……
月色朦朧,夏蟬清鳴。
從慈寧宮用罷晚膳,霍致崢與宋清盈一起回了昭陽宮。
「陛下,你真打算給公主選婿了?」宋清盈輕揉著臉上的護膚香膏,緩步走到床邊坐下。
霍致崢「嗯」了一聲,「她也該成家了,省的天天還像孩子一般,與福寶吵來吵去。」
宋清盈笑道,「我覺得公主這樣也挺好的,成日裡高高興興,無憂無慮的。」
「找對了夫婿,成婚後一樣能無憂無慮。」霍致崢走到床邊挨著她坐下,鼻尖嗅到一陣淡淡的清香,隨口問道,「換了種香膏?」
「是啊,天氣熱了,先前用的玫瑰香膏上臉太厚重了,我便讓尚藥局換了個質地輕薄的茉莉香膏,怎麼樣,這味道好聞吧?」宋清盈將臉往他跟前湊了些,迫不及待的與他分享著新換的香味。
昏黃燭光下,洗盡鉛華的小臉素淨白皙,肌膚細潤如脂,粉光若膩。
霍致崢低下頭,高挺的鼻樑划過她的臉頰,「嗯,很好聞。」
他的嗓音變得低沉。
宋清盈一聽他這戰術性變聲,心底的小鹿立刻蹦躂起來。
「時辰不早了,歇息吧。」霍致崢坐直身子,灼熱的視線划過她紅色瀰漫的臉頰,眼角微彎。
「好……好的。」
宋清盈磕磕巴巴應了聲,脫了鞋麻溜就往床裡頭鑽去。
煙粉色幔帳緩緩垂下,沒多久,一聲低低的嗚咽響起,再之後那掛著幔帳的金鉤搖晃了起來。
夜越發深了。
錯金博山爐里裊裊升起的百合宮香散發的甜膩香味,混雜著激烈-歡-愛後的特殊氣味。
霍致崢緩緩坐起身,垂眸看向身側已經昏睡過去的女人。她側著身子躺著,白嫩的肌膚上道道曖昧的紅痕清晰可見,足見方才的一個時辰有多瘋狂。
抓過踢在角落裡的輕薄錦被,他仔細給她蓋好,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她額頭上濡濕的發,露出光潔的額頭,他俯身輕輕落下一枚繾綣的輕吻。
熟睡中的人烏黑的睫毛輕顫了兩下,霍致崢放輕動作,從地上撿起衣袍。
穿好褻衣,他拿了件寬大的玄色長袍披上,將床帳放下,轉身走出梢間,行至東次間的窗戶旁。
推開窗戶,夜半的涼風夾雜著淡淡的薔薇花香,讓人意識也變得清醒。
霍致崢輕叩了三下窗沿。
很快,濃郁夜色中閃出一道黑色身影。
「主子。」
「要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那對戎狄主僕住在胡漢雜居的西城興化巷,三日前跟著一支販賣香料的商隊一同進城。那個與小世子鬥毆的戎狄小孩名諱尚未得知,但他身旁那個侍從名為哈魯。商隊裡的人對那小孩態度十分尊敬,那孩子的身份應當很貴重。」
霍致崢身形筆挺,面容凝肅,「繼續查,務必查清那小孩的來路。」
暗衛應道,「屬下遵命。」
***
翌日的早朝上,霍致崢提起舉辦馬球賽的事。
朝臣們在朝堂上自是恭恭敬敬,應諾一定將馬球盛事安排好。一下朝,便三三兩兩聚在一塊兒議論起來。
「陛下怎麼突然想起辦馬球賽了?」
「還能為什麼,肯定是為了給長公主選夫婿啊。長公主今年都十六了,也該選駙馬了。」
「原來如此。聽說前些時日太后請了威遠侯府的老太君進宮,難道也是為了這事?……那太后是沒瞧中衛小侯爺?」
「不會吧?衛小侯爺那般家世本領,太后都瞧不上?」
聽著前頭官員們的竊竊私語,陸英走到衛承昭身旁,安慰似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小衛兄弟,你莫要傷懷,尚公主相當於娶了尊菩薩回家,還得天天求著拜著,那多沒勁兒。就你這條件放在京城裡,世家閨秀隨便你挑,大丈夫何患無妻?」
衛承昭聞言,沒說話,只扯出一抹勉強的笑意。
公主要選婿了。
到時候那麼多青年才俊,她會不會挑花了眼,再難注意到他?
前頭那幾人還在閒聊著,「也不知道公主喜歡怎樣的兒郎?」
有人接話,「要我說,咱們京城最俊秀出色的兒郎,莫過於傅侍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