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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打算明日派個御醫去安寧侯府看看,那林姑娘怪倒霉的,好好踏個青,卻遭此無妄之災。」
「這些你安排就好。」霍致崢拉著她的手,「今日接到軍報,叛軍如今已是強弩之末,最多七日,便能平息叛亂,天下太平。」
宋清盈眼睛亮起,語氣透著驚喜,「真的?那太好了!」
經歷過戰爭,她越發珍惜和平的生活。
「是,總算可以太平了。」霍致崢心情也不錯,捏了捏掌心柔軟的小手,「你也能安心準備你的貴妃冊封禮。」
說到這,他停下腳步,幽深的黑眸一錯不錯的盯著宋清盈,認真道,「你會不會怪我,只給你貴妃位?」
「嗐,這有什麼。」宋清盈擺手,「我知道我的身世有諸多麻煩,貴妃位已經很好了,再說了,只要你對我一心一意,咱倆和和美美的過日子,貴妃和皇后不過一個名頭,沒多大區別。」
如果霍致崢封她當皇后,保不齊朝野又要鬧出什麼風波,宋清盈覺得沒必要。
知足常樂,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霍致崢見她這樣豁達,抬手揉了揉她的發,心頭卻始終缺憾。
她可以不爭,他卻想給她最好的。
從她千里迢迢推開小木屋的門,張開雙臂抱住他的那一刻,他就下定決心,要給她這世上最好的一切,她值得。
是夜,月朗氣清,萬籟俱寂。
宋清盈慵懶的窩在霍致崢的懷中沉睡,在清香安神的龍腦香里,她昏沉沉做了個夢。
她夢到了奶奶,奶奶手中拿著一捧鮮花,慢悠悠的在路邊走。
金色的陽光灑在她花白的頭髮上,她看著花輕笑,嘴裡似乎喃喃說著什麼。
宋清盈湊近,想聽奶奶到底在說什麼。可還沒等她走近,面前的一切變成一片濃郁的黑色。
她皺起眉頭,好似在半夢半醒之際,耳邊冷不丁傳來一個毫無感情的聲音,「男主已死亡。」
宋清盈一怔,猛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微暗的光線,模模糊糊能看出床帷的樣子。
「怎麼了?」霍致崢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帶著幾分剛醒來的性感沙啞。
宋清盈仰頭,額發蹭過男人的下巴,輕聲道,「沒、沒什麼。」
剛才那個聲音是她的錯覺?還是她在做夢?
「做噩夢了?」霍致崢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耐心哄道,「不怕,我在。」
「嗯。」宋清盈抱住他,臉頰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一顆心也漸漸安穩下來。
應該是幻聽吧。
她這般想著,很快又昏沉睡去。
三日後,閩州送來八百里加急軍報——傅容景死了。
宋清盈去紫宸宮送八寶甜湯,從霍致崢嘴裡得知這個消息時,險些沒把湯灑了。
「他是怎麼死的?」
「逼到絕路,自投於海。」霍致崢將她錯愕的神色盡收眼底,不動聲色的拿過她手中的湯匙,拉著她到身側坐下,檢查著她的手,「燙著沒?」
「沒燙著。」宋清盈輕笑一下,心裡默默消化著那個消息,忽的想起什麼,又問,「那他是什麼時候死的?」
霍致崢道,「三日前,穆雲朗與衛承昭半夜帶兵襲擊叛軍,傅容景帶著一隊人馬準備渡船逃跑。衛承昭窮追不捨,將傅容景逼得無路可退。傅容景不願束手就擒,投海自盡了。」
是在半夜死的。
宋清盈眼睫輕顫了兩下。
先前傅容景搞詐死,就是弄了個被棄海域,屍骨無存的幌子。這一回……
「陛下,能確定他是真的死了嗎?」宋清盈有些擔心傅容景又使詐。
「你是想他死,還是想他活著?」
宋清盈「啊」了一聲,詫異的看向霍致崢,忽的意識到什麼,哭笑不得捶了他胳膊一下,「我肯定希望他得到報應啊,你想什麼呢。」
「那你方才聽到他的死訊那般緊張。」
宋清盈抿唇笑,舀了一勺甜湯喝,故意搖頭道,「哎喲,太酸了!陛下,你說我明明送的是甜湯,怎麼這樣酸呢?」
「是嗎。」霍致崢黑眸微眯,「那我嘗嘗。」
倏然,他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宋清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吻了個面紅耳赤。
說著正事呢,怎麼一下就又跑偏了。
不知多久,繾綣的吻結束。
修長的手指在她微紅的唇瓣摩挲了兩下,霍致崢眼角帶著淺淺的笑意,「撒謊,明明是甜的。」
宋清盈臉紅到不敢看他,論起撩人,她比不過他。
「衛承昭已再三確認他絕無生還的可能。」霍致崢低頭吻著她的發梢,「放心吧,便是他活著,也再翻不起任何風浪。」
也不知是因為他的話,還是因為那天半夜突然冒出的那句幻聽,宋清盈心裡的疑慮也打消了。她將甜湯端到霍致崢面前,「那你快喝甜湯吧,喝完也好處理政事。」
「你餵我?」
「你又不是小孩子……」
「誰規定只有孩子需要餵?」
「不餵。」宋清盈臉頰發燙,避開他熾熱的目光,手指纏著他的衣帶,小聲道,「還有人呢。」
「那我餵你。」
霍致崢舀了一勺甜湯送到她嘴邊,喝一口湯,停下來親一親,還要故意逗她似的,夸句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