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
洗不掉。
又羞又惱又氣又怒,可是又沒有辦法。此後好幾天, 美人小受的身上都要被迫帶著這正字。而沒有人知道, 清冷仙君美人受,雪白的衣袍從頭蓋到腳,從不露一絲肌膚在外, 端的是一副無比禁慾模樣,可他蔥白的大腿間,早在夜色深處,被人狠狠摁著,寫下了九道正字!
啊……
「殿下、殿下?」
秦休意捂住鼻子,感覺自己流鼻血了。
……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整理好心情的秦休意正式出發,他拿好小香膏、軟毛筆,以及防水防汗洗不掉專用墨,奔向了蕭無陵的紅帳。
風涼夜露重,秦休意趕回來時,看見蕭無陵正站在原野的坡上等著,上弦月掛在他身後的天穹上,高挑的身材在遠夜中看,只有小小的一隻。秦休意想到自己走時曾對蕭無陵說:待在原地別動。
而他真的就聽話地站在原地,一步也沒有動過。
好乖啊。
秦休意心中莫名地滿足,像一下被填滿了似的,他偷偷把滿手的寶貝都藏進袖子裡,憋著一口氣跑上坡,雀躍地喊道:
「五零——!走吧。」
「殿下是去做什麼了?」
秦休意不說話,眨巴著星星一樣的眼睛看著蕭無陵,一把摟住蕭無陵的胳膊,曖昧一笑:
「等夜深了你就知道啦!」
蕭無陵一愣,秦休意靠得極近,脈脈月夜,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手臂上,讓他波瀾不驚的心裡頓時有了一些想法,但他又不敢確定。有些邪惡的念頭在心中翻滾著,蕭無陵一點一點將它們都堵回去,面上仍是一副清貴淡雅的模樣。
終於,兩人走進了紅帳。
紅帳並不似秦休意想像中那般旖旎華貴,可以看得出來北齊是真的不富裕,帳篷布都是舊料子,而且顏色莫名地讓人不舒服。
秦休意審美高,對顏色也比較敏感。這裡的帳篷布紅得很奇怪,紅得太暗了。
倒也不是說暗紅就不好,若是磚紅、酒紅之類的暗紅,也顯得別致貴氣,但這裡暗紅,是一塊一塊髒兮兮的紅褐色,髒的有點像血污,染血之後,布料漸漸沉澱得發黑,渾濁的色塊中透著一股陰森酒腐爛的氣息……
秦休意看了幾眼,就覺得渾身不爽,無陵天天住在這種像血屋一樣的帳篷里,真的不會被影響嗎?
「比較簡陋,沒什麼好東西。」
蕭無陵看著貴為太子的秦休意盯著居室目不轉睛,以為他在看自己乏陳可謂的行居用品。蕭無陵搬出一把唯一的靠背小木椅:
「殿下先坐一會兒,我去倒茶……」
話還沒說完,就見秦休意自顧自地坐到床上去了。
「……」
蕭無陵微微挑眉,心裡像爬出了數千隻地鼠,在他的心肺里刨挖著,將他那些埋葬好的惡念,全都挖出來。
——可以成真嗎。
……想多了吧。
蕭無陵轉過頭,不去看毫無防備坐在他床上的秦休意,殿下很乖,坐上去就不亂動了,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四處張望,像是隨時都可以被他隨心所欲。
而秦休意不僅坐著,還直接倒下去,修長的四肢舒展開,微低的領口隱隱露出鎖骨。
「哈哈!無陵你這床真軟,躺上去好舒服啊!」
蕭無陵動作一滯,心中的惡念陡然鬆動,躺在床上的秦休意像一隻不知死活的小貓,對著封印的黑罈子伸出爪子,好奇地在那上面撥弄,嗞啦嗞啦。
「殿下,下來。」
「不要。」秦休意在這時拿出了邪魅魔尊攻的風範,賴在美人受的床上不起來,自以為痞氣地勾唇一笑:
「無陵啊,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分別時你答應我什麼?」
蕭無陵眼神冷得一凜,他自然記得,那時他在地下河與秦休意纏綿,最後忍不住說了:
——殿下,下次,我們做全套吧。
他只是隨口這麼一說,像在緩解那些無法自控的邪念。可秦休意竟然當真了,還主動提起,還很開心地跑來睡在他床上,一副任君所為的樣子,什麼都不知道,隨便亂暗示……
小貓一爪子撕掉了黑罈子上的封印。
蕭無陵低著頭,眼眸低垂,抿唇不語,在秦休意看來,蕭無陵現在的神情有一點奇怪,微微顫抖的肩膀,像是在同什麼東西做鬥爭……
於是,秦休意趕緊再補充道:「你答應我的!你可不能反悔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話音剛落,就見蕭無陵猛地抬起頭,一雙漆黑的眼瞳死死鎖定他,如豺狼狩獵。秦休意沒來由地後背一涼,像被毒蛇盯上的小青蛙,然而燈光下勾勒出仙君的美人輪廓,一步一步靠近,看得秦休意忘了那分警惕,全身心沉浸在這漸漸放大的美貌中,等到蕭無陵伸手摁住他的肩,傾身而上……
等一下!
秦休意忽然驚醒,他的背後硌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是一個小小的白瓷瓶,裡面裝著妖界的生子酒。
秦休意猛地坐直身子,還好硌了一下!不然他差點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不把生子酒喝下去接下來還怎麼帶球跑啊。這一小瓶生子酒他每天都當護身符一樣藏在身上,時刻為眼前這一刻而準備!
突然被打斷的蕭無陵注視著掙扎的秦休意,拳頭攥了好幾次,終於忍住了所有的衝動,他鬆開手,秦休意順利地坐起來,完全沒有察覺到蕭無陵在忍耐,他含情脈脈地望著仙君,心中頗有些愧疚,帶球跑好累的,仙君辛苦了,興許,也能在這樣的情節里積累到磨鍊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