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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博安,你說你請人吃飯都不會挑個地方,沈家給你的零花錢太少還是你摳門,五星大飯店的鮑魚不好吃還是燕窩不夠滋補?」
幾句台詞沈緒醞釀半晌,小處見大,既顯示出自己跋扈得習以為常,又突出男主水深火熱的生活狀態。
陳安生的奶白小臉頓得一僵,「是我邀請他來隨便吃一口的,並不是博安的錯。」
「博安也是你叫的?」
沈反派情緒發酵到位,桃花眼裡隱忍的怒火使得眼尾高挑生媚。
「話說你誰啊?我們沈家門裡的人說話你插什麼嘴?」
麻辣燙的門面並不算大,因味道超讚所以來往人數不算少,沈緒音量極力壓低,盤算著只要面前兩人聽清楚就行。
不過因為三人顏值太高,依舊屬於動一動都會招致旁人目光所至。
陳年生也是豪門貴戶,生性軟萌,從來沒被什麼人嗆過聲,即使實驗室做數據出過差錯,嚴厲的導師也從沒對他惡言惡語相待。
善良的人兒臉上一陣青一陣紅,顏色十分好看。
沈緒內心挺過意不去,欺負善良的人即是大罪,不過以此來襯托自己的惡毒嘴臉,贏得男主的關懷,將來收穫的可是人生巔峰。
沈緒還蠻喜歡陳安生這一掛的小鮮肉,跟男主一強一弱簡直配一臉。
名字也很有夫妻相。
靳博安,陳年生。
博年生安。
大寫的般配有沒有?!搞不好就是官配本配啊!
沈緒愈發認定自己猜透了《狂耀》作者的思路。
靳博安並沒生氣,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少爺的朋友應該等急了,你不過去嗎?」
其實是生氣趕人的潛台詞。
沈緒順坡下驢,初戰完畢,趁勢抽身離開。
餐桌前的二人則陷入沉思。
陳年生的鼻尖微紅,從表情到內心都在替靳博安不值。
豪門裡盛傳靳博安是沈緒的准未婚夫,兩人是從小訂得娃娃親,明顯沈緒並沒有尊重對方,甚至恃強凌弱到可惡的地步。
但是他不一樣。
他發自內心喜歡靳博安,仰慕他的一切。
靳博安是如此完美,如此溫柔。
是所有人夢裡的光。
連他也是因為靳博安,才選擇了最辛苦的新材料科技研究,盤忖即使不能擁有對方的青睞,也能在未來的工作領域有所交集。
陳年生越想越憤懣,顧不得良好修養,生氣說:「沈緒他是不是太過分了,好歹你也不欠他們家的什麼,對你有恩的也是沈家爺爺,又不是他對你有養育之恩……」
「少爺他不懂事,我代他跟你道歉。」靳博安驀地打斷他的氣惱,周身的氣場又是同一種寒冷。
陳安生反認為這種寒冷與自己源自於同一種類型。
靳博安卻緩然道,「我與少爺定在這個月他的生日訂婚,可能他只是無法承認這件事情,反應過激了。」
解釋又輕又緩。
但瞬間給陳安生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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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緒的心情明顯大好,與李瑾吃過飯後又一起上下午的課程。
拋開原主的人設不談,沈緒確實一個樂於交友的人,下定決心用些心思在學業上後,他也很需要結交一些做功課上的小夥伴。
兩人一直到傍晚才返回沈家大宅。沈緒說送李瑾回家,但有些功課上的內容電話里又談不清楚,李瑾就自薦上門。
沈家全然依照國外古典建築特點,細緻處又糅合了華國特有的建築風格,遠觀分外貴氣。
李瑾心想難怪沈緒脾氣大性子怪,畢竟有資本的人與普通人還是存在天壤區別的。
兩個人做作業大約耗了幾個小時,沈緒瞧傭人端來的水果拼盤吃得差不多,提議再去取些。
李瑾也沒作假。
沈緒端起盤子高高興興去了後廚。
沒想到靳博安也去冰箱裡取礦泉水。
回家沒必要再裝惡人,但一回想自己說得話實屬過分,沈緒只能靠在廚台間,默默等靳博安先拿。
橘黃柔軟的光朦朧起他瘦長的身影,捲曲的半長髮絲滑過皎白的面頰,潤墨的睫毛密密地翩動著。
目光垂在盤子間,竟是乖的。
靳博安喝完水,不聲不響離開後廚。
比一陣風還快。
估計是煩自己呢。
沈緒開開心心切好水果,返回去繼續學習。
大約十點時候,李瑾瞧時間已晚,背上書包要回家。
沈緒提議派車送他。
李瑾推辭一番,說他家的司機早收到定位,沈宅大門口候著呢。
沈緒也不糾纏,讓他自己出門。
李瑾一路走時又仔細把沈家的結構布局看了大概,愈發覺得沈家確實有錢。
門口的長街邊停著李家派來的賓利,李瑾單肩掛起書包,抬手示意。
過來。
哪知車燈尚沒有調轉過頭。
一抹高大的身影從暗中走出,擋住李瑾的視線,車燈轉來瞬間替來者完美的身形,鍍上一層金邊。
俊美無鑄這個詞語立馬被實體化。
靳博安雙手插.在亞麻長褲的口袋中,頗有些難得的瀟灑肆意。
李瑾與他的身高不相上下,但站在某人面前,立馬就變成一顆渺小晦暗的隕石。
靳博安很禮貌地笑道,「少爺讓我來送送您,還有一樣東西要我親手交給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