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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 靳博安與溫易初相遇的要更早一些。
那時候的沈緒性格大變, 與十幾歲的時候截然不同, 瘋狂像隨著年齡增長的雜草,突然患了某種疾病一般神經質爆棚。
極端表現最突出的是, 沈緒會嫉妒每一個靠近靳博安的男女, 甚至會找他那些狐朋狗友四處監視靳博安的行蹤。
回憶一下,算是靳博安內心對沈緒感情最複雜的一段黑暗歷史。
有一次,賈行川找人在黑巷道里堵截靳博安, 靳博安被一夥兒高舉鋼管的傢伙趁夜圍攻。
有個勇敢的小少年衝出來護了他, 邊吹哨子邊喊警察來了。
這就是溫易初。
溫易初乾淨純潔像白紙一樣,與沈緒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極端, 可是他的家境潦困, 小小年紀就要照顧生病的母親,邊讀書邊打工, 是個堅強的男生。
後來靳博安還了解到沈沫白與溫易初是曾做過一段時間同學, 分開後一直有聯繫,但比自己歲數小竟能扛起生活重擔,本身就令人刮目相看。
靳博安雖然在沈家長大, 但是本質也是個孤兒,與溫易初很容易產生惺惺相惜的感情。
於是,靳博安開始偷偷接濟溫易初,私底下也常有見面,但一直都是朋友的相處模式。
結果被沈緒知道了,他鬧得特別厲害,甚至在訂婚宴上在一家人面前冷嘲熱諷,說靳博安心賤命窮,不過是攀了沈家高枝,還真把自己當盤菜。
沈緒甚至把紅酒揚了他一臉。
靳博安確實飽受打擊。
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被徹底無情地踐踏。
在他的記憶深處,沈緒小時候總愛拉著他的手,親昵圍著叫他博安哥哥,乖得像個離不開人照顧的奶娃娃。
但沈緒變了。
不知什麼令他變得如此驚悚瘋癲。
很多次無理取鬧地爭吵之後。
靳博安一怒之下從沈家出來,卻又接到溫易初的電話。
溫易初哭得很厲害,說打工店照顧他的大哥想qj他,他躲在浴室里打電話,求靳博安來救他。
靳博安火速趕去6019房間,猥瑣的男人正把溫易初扒了上衣。
溫易初早已奄奄一息,處於無力反抗的境地。
靳博安正好有恨無處宣洩,把該死的禽獸打得屁滾尿流。
等他去摸溫易初昏迷不醒的臉時,溫易初驟然警覺,拼命還擊靳博安。
靳博安不得不抱穩固他,不斷叫他平穩心情,直到整個人放鬆下來。
再後來……
沈緒就死了。
在兩個人那樣狼狽地爭吵之後。
小少爺就突然死掉了。
警察說沈緒的運氣不好,每年那麼多道雷電劈開房子樹木電線桿,這次竟把人給劈死了,連屍體的渣渣都找不見。
靳博安時常會懊悔,甚至漫長的餘生里,總會時不時懊悔,如果不吵架就好了,如果他能忍一忍就好了。
然後,詭異的事情徹底發生了什麼。
他開始頻繁遇見溫易初,仿佛命運替兩人惡意地牽上紅線,時時刻刻,每一天每一天,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情節,不同方式。
當他越思念沈緒,溫易初總會詭異而湊巧地出現在身邊,無形中打亂他的思路。
起初靳博安猜測溫易初是故意靠近自己,有心而為之。
但絕不可能。
就像自然界會存在某種神奇又玄妙的力量。
溫易初仿佛偏要被安排在他的身邊,穿插在他的生命里某個重要存在。
靳博安開始頭疼,瘋狂的頭疼,徹夜睡不著覺,沈緒在他記憶里浮現的瞬間,就會有某種力量開始割裂他的頭顱,仿佛要把沈緒這個形象清除出去。
如此一折騰,第二天必然看見溫易初。
宛如恐怖的詛咒。
靳博安後來有權有勢,專門去沈宅追查沈緒的死因,才知道沈緒發瘋或許是有原因的。
除了他至親的親人私底下的悄然迫害,沈緒出事前一年,身邊似乎有個神秘人在他身邊常常出沒。
靳博安一直確信神秘人與沈緒突然發瘋有關。
索性重活一世,靳博安安靜地守在少爺身邊,儘量控制沈緒的活動範圍。
目前小少爺的情緒很穩定,除了自己與賈行川,也不跟亂七八糟的人接觸。
乖乖的總讓人格外疼愛。
但是。
溫易初出現了。
靳博安不得不開始焦慮,溫易初一出現。
或許是沈緒離奇死亡的徵兆。
……
靳博安一直守在走廊盡頭的黑暗處,耐心等待。
沈沫白也是突然接到溫易初的求助電話,加上外面天氣驟然變差,被迫從高爾夫球場返回。
溫易初的媽媽是癌症患者,今早突然暈厥後送來醫院,醫生說需要掏4萬的治療費。
掏遍家底只有兩萬存款,溫易初只認識沈沫白,唯能求他。
沈沫白把人扶坐在長椅上坐穩,安慰又安慰,說出來想想辦法。
沈雅辰可不是沈庭學,給愛子的零用錢控制得極好,避免養出敗家子。
沈沫白也是一頭漿糊。
他準備跟爺爺試一試。
「小白。」靳博安喚住他的腳步。
沈沫白一臉茫然無措,終於在陰影深處看見俊挺的身姿靠在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