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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靳博安也並非重欲,即使什麼都不做,他也想摟著沈緒, 讓他在懷裡撒嬌求饒。
沈緒有點躲他。
在兩人隔了一個月沒有任何肌膚相親後,靳博安再也不自己一個人洗澡了,沈緒人還在書房加班,他踢開書房門長驅直入,扛起人就走。
沈緒被他一靠近立刻臉紅脖子粗,吱哩哇啦亂叫,「靳管家,我的工作耽誤了,損失的錢扣你五百年工資都不止!」
靳博安打定主意要摟著清醒的少爺睡覺,送他一抹看不見的冷笑。
沈緒又叫,「總之你不能強迫我,我生理期到了,跟你講!」
靳博安拍他的翹屁屁,「那讓老公開開眼,男人的生理期會流點什麼東西出來。」
沈緒捂住臉哭好久,從沒見他如此委屈過,靳博安摟著人滾在床上,又氣又心疼道,「我又不逼你,但是你也理理我,好嗎?親愛的」
破天荒沒叫他少爺。
沈緒突然厭煩這兩個字眼,不,條件反射到討厭至極,鑽在被子裡只露出上半張臉,水潤的桃花眼嫵媚多情。
「那你要是……不叫我少爺,我就勉強同意了……」難為情地拉開被子露一條縫隙,叫男主鑽進來。
「那我該叫你什麼好」靳博安見縫插針。
沈緒被他兩條精壯的胳膊纏住腰,一層一層得剝皮,沒一陣就滑溜溜得扭動。
「叫名字吧,我想聽老公叫我的名字……」為此也可以付出些報酬,沈緒的嘴很快鰲頭獨占。
靳博安終於放寬心,與少爺一起呼出熱氣,「小沈……小緒……緒緒……噓噓」
兩人很快又恩愛繾綣。
沈緒的毛髮並不濃密,皮膚如剝殼雞蛋白皙剔透,但兩鬢每隔幾天就得稍微打理一下,一直用慣了刀片剃鬚刀,對著鏡子稍微沾點肥皂沫動手一刮,臉側胎兒一般的絨絨細毛清理得乾淨無比。
按理說熟能生巧,當沈少爺的視線對準浴室里的鏡子,鏡像中穠麗的面容仿佛也在凝視自己,沈緒天天用鏡子整理儀表儀容,今天沒來由得再看自己。
鏡子裡面的漂亮男人似乎對他說,「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
誰是替身!
沈緒一驚,手指一顫,刀片微微刺破了耳垂下的一塊皮膚,立刻滾出幾顆血豆豆。
擠壓許久的難堪與委屈瞬間令他崩潰,沈緒叫道,「我不是替身!你有病!」
靳博安聞聲進來,沈緒手裡攥著刀片剃鬚刀,人蹲在大理石盥洗水池上,耳朵底流了點血,狀態並不太好。
「少爺,你沒事吧?」
少爺少爺少爺少爺!!
「你的心裡只有少爺,滾開!」
沈緒手裡的刀片反手一划,靳博安眼疾手快,生怕他會割傷自己,一把捏住劃來的剃鬚刀。
當即從靳博安的掌心滾出血來。
沈緒嚇傻了,整張臉慘白到幾乎沒有任何血色,輕輕一碰就會碎裂。
「對不起!對不起!」
沈緒瞧他的血流得好多,腦海里無端產生許多悲傷極致的念頭,令人嚎啕大哭。
「沒事沒事。」
靳博安扯了一條毛巾裹住自己受傷的手,遞給沈緒看道,「噓噓瞧啊,不流血了,一點事情都沒有,別怕啊。」
把情緒失控的少爺從盥洗池上抱下來,只心疼問,「快讓老公瞧瞧臉上的傷口。」
沈緒耳朵底的傷口也才一個小血口子,可叫他心疼得不得了,一邊哄哭哭啼啼的老婆,一邊道,「我的噓噓臉蛋世界第一漂亮,得趕緊上藥去,萬一留疤就不美了。」
等這道疤痕快要結疤,沈緒趁靳博安不在身邊,鬼使神差地將血疤給血淋淋地摳下來,故意在耳朵下面留下一塊小傷口。
這樣我就和原主不一樣了。
沈緒開始變得越來越情緒化,有時患得患失得厲害,明明靳博安抱著他,柔情蜜意地叫他噓噓,反而空虛得更加厲害,仿佛男主隔著他這個人,只是在抱著原主。
他最開始愛的不是我。
他愛的是原主。
也許博安哥哥也愛我。
但那是博安哥哥不知道真相,如果他知道我只是一個穿書者,該怎麼看待我呢?
我是一個感情的代替品。
我是一個繼承者。
沒有人喜歡我。
我或許真的是一個賊吧。
沈緒的身體健康也隨之每況愈下,原本沒幾寸肉的腰又清減許多,靳博安問他是不是工作上壓力太大?
沈緒忍住自己越來越詭異的自卑感,朝他笑道,「可能是媽媽的病始終不見好轉,我太著急了。」
靳博安鬆口氣,「放心吧,少爺,我已將聯繫好一個國內精神科的專家……」
不知道哪句話令沈緒惱羞成怒,端起湯碗往地上一砸,「反正在你心裡少爺最重要!」
砸完以後又傻了眼,畏手畏腳說,「對……對不起,我的精神狀態可能也需要檢查一下。」
蹲下去開始揀玻璃碎渣子。
靳博安不讓他沾髒手,一起蹲下身抓住沈緒的手,赫然發現對方的手指冰冷如雪,「你不喜歡我叫你少爺,是我考慮不周全,我們已經結婚了,當然不應該以主僕互稱,我以後會注意的好嗎?老婆?」
沈緒默默點頭。
精神科專家先給樊甜甜系統檢查了精神狀態,給沈緒兩個人提供了幾套最佳治療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