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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52轟炸機顧名思義,屬於一口悶酒,吞進去的瞬間立刻能感受到冰的殘酷與火的熾烈。
沈少爺索性有飲酒經驗,被極端的兩種刺激一入喉,立刻從喉管燒到胃裡。
滾滾的熱流尚在往下流竄。
「看到啦,腎小虛,」他找一張餐巾紙替某人擦去嘴角的余漬,「真的買醉,喝點男人該喝的。」
視線睥睨地瞭向沈緒之前喝的五杯果酒,「你點的酒連小孩子都喝不醉,還敢大半夜把哥找來,跟哥玩深沉,噁心!」
沈緒的熱感持續灼燒,他在吧檯上趴了幾分鐘緩勁兒,稍微清醒一些抬起頭,整個人都是粉紅火燒的。
「你們每個人都不需要我!」
腦子終於繳械投降,有點醉意朦朧,天旋地轉也不過如此。
賈行川瀟灑地點起一根香菸,叼在嘴畔,「你在放屁!」
他說話總是自帶幾分嘲諷狂傲,聽得沈緒的耳朵好疼。
但也好爽。
「為什麼要別人需要你?你自己是幹什麼吃得。」
賈行川一副老神在在吞雲吐霧,「老子現在每天工作15個小時,生產隊的驢都比老子活得輕鬆。」
「如果有可能,我真想今晚就把我家老頭子從總裁的位置上給整趴了,讓老子好早一點繼承家業。」
「你多幸福啊?」賈行川惡意滿滿地朝沈緒噴口煙,把從酒精折磨中的傢伙嗆個半死不活。
「腎小虛,你一睜開眼睛就是總裁,手底下幾萬個人都聽你一個人瞎指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慈善晚宴搞得也廣受好評,你還想怎樣?想飛上天當星星?」
「不然咱倆換換?」
沈緒被他折騰幾下,似乎又活了幾分,損友也並非毫無用處,偶爾還是能在關鍵時刻說幾句人話的。
「誰跟你換!」
呸!
沈緒不無卑鄙的想。
確實確實。
雖然同是炮灰,但是賈行川比自己要悲催多了,他喜歡的人是賈斐,而自己中意的人是男主。
對於永遠都追不到的親哥來說,把男主搞到手明顯要輕而易舉……
沈少爺一把扯住自己的頭髮,他正在發熱發汗,腦子因為轟炸機的強烈酒勁而產生不切實際的臆想。
他在書裡面,就像演戲一樣。
劇本都是一個情節一個情節設定好的,他只要背熟台詞,跟著男女主推動劇情就好。
可是穿書則不一樣,他有資格隨意篡改男主的命運嗎?!
真是瘋了。
他怎麼一整晚都在想著這個蠢念頭。
賈行川朝他後背又拍一把。
沈緒痛叫道,「你沒見我正苦惱著呢!」
沒眼色的炮灰,難怪會早早被毀滅。
賈大炮灰隨手把菸頭摁菸灰缸了,扯住沈緒纖弱的胳膊,「瞧你這慫樣我就來氣,走吧。」
「去哪?」
「買把水果刀,再去捅靳博安幾下,反正你已經捅過一次,也不外乎兩三次,五六次!」
沈緒嚇壞了,一邊躲他的脅迫,一邊掃量酒保與在座客人的眼色,萬一讓人聽見可不好,大家會以為他是殺人犯什麼的。
死死扒住吧檯邊緣,「不是博安哥哥的錯……」
或許見到樊麗麗也讓他不知所措了吧……
「博安哥哥,叫得可真噁心,」酒吧里常有人喧譁或爭吵,加上靡靡的音樂縈繞,別人看在眼中,也只會把兩人當作爭吵的小情侶,不會多於在意。
賈行川很鐵不成鋼道,「我跟你認識多久了,哪次你發瘋不是圍繞著這個姓靳的。」
包括他哥也是,口口聲聲總說這個姓靳的。
難道靳博安是全世界的太陽,所有傻逼撲棱蛾子都得奔向他一個人飛?
「沈緒你就是有變態的行為,但是沒有變態的膽量!」
「話說靳博安不都當你的管家了,他還是願意做你手底下的一條狗,你發瘋使喚他就行了,居然讓狗把自己折磨得畏畏縮縮,看著真讓人來火!」
沈緒大約聽明白了點,眼神里溟滅的黑暗中帶著一星希望的光。
可以嗎?
把男主弄過來!
《狂耀》的劇情能原諒他嗎?
為什麼賈大炮灰說什麼都理所應當。
因為他不知道書中劇情,他活得輕鬆瀟灑,他從不以為意,任性而為。
但是我可以任性嗎?!
破壞博安哥哥的劇情線,讓他永遠留在我的身邊,把那些煩人的東西全部趕走?
沈緒從沒發現自己會如此大膽,或許他早有此野心,一直假裝不承認,直到被一而再再而三得猜忌所傷害。
他真是打了雞血,居然想破壞原有劇情,獨占男主?
啊啊啊!
他不想,他不行,但是好興奮,仿佛許久的怨氣找到發泄口,令他神往又擔憂。
賈行川以為沈緒還在做縮頭烏龜,準備給他來點勁爆提示。
「既然你總說自己是個大猛1,不然這樣,哥給你搞點藥,你把姓靳的給睡了……」
果然是炮灰提議。
沈緒居然沒阻止他繼續下去。
賈行川跟他講有個朋友在B國,專門引進那邊的春某藥和某牌子大力神油,顧客反饋信息都說好。
沈緒簡直走火入魔,多半也是喝醉了暈暈乎乎,跟損友舉起三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