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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們恭送少爺離開,哪個也不敢多瞧靳管家一眼。
不過私底下偷偷說,靳管家大約是失寵了,少爺很少給人擺這麼大的臉色。
靳博安也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個性,既然沈緒討厭他,他也不追著堵著哄著。
除了完成帝一國際傳過來的工作,則是披著一塊羊毛小毯子在家裡找個僻靜的地方看書。
一不小心睡著了。
冥冥中有人似乎靠近,靳博安的警惕心順勢提高,不動聲色地閉著眼裝睡。
對方一直躡手躡腳地在沙發周圍打轉,是在確認靳博安真的睡著,才輕輕地靠近。
靳博安從腳步聲中很確定對方不是家裡的女傭,因為沈宅有不成文的規矩,所有人都不敢在靳博安辦公或休息的期間打擾或靠近。
會被開除。
對方的小心翼翼使得她久久沒有近距離靠前。
僅僅是隔著半米距離,然後蹲下來觀賞。
「好帥。」
靳博安的睡顏十分俊美,睜著眼睛便煥發光彩的人,何況閉著眼眸,更是為迷人的稜角增添朦朧美感。
對方仿佛真的被迷住了,用壓抑又極低的嗓音,小小聲道。
「你原本是我的啊。」
靳博安忍不住皺眉,裝出一副剛睡醒的樣子,開始伸展雙臂。
對方驚嚇不止,跳起來就跑,一路儘量不要碰見任何家私,還是在踉踉蹌蹌中磕到了膝蓋,發出嘶嘶倒抽的涼氣。
木清言。
靳博安幽深的澄澈眸底,倒影出了這個瘦高女人逃跑的身影。
第68章
靳博安沒吱聲, 冷冰冰得沿著木清言逃走的方向跟著,對方唯恐被發現,筆直得逃向了樊甜甜的臥室。
靳博安拖延些時間, 差不多時候下去端了一碗新熬的糯甜燕窩粥,上去敲門。
木清言用涼水潑了潑臉上的余紅, 才去開門。
兩人四目交接。
靳博安道,「夫人今天狀況怎麼樣?」
木清言攔不住他的腳, 引著靳博安進了屋子,一副小鹿亂撞的羞赧,悄無聲息把門緊緊關閉好, 阻隔外面路過的一切叨擾視線。
靳博安放下托盤,安靜地凝視一眼假人一般的樊甜甜,樊甜甜除了會呼吸,能吃些流食,再沒有其他的反應, 甚至都不曾發過瘋。
似有話中話道,「夫人病成這樣,卻只認得你一人, 與你的感情可見一斑。」
有好幾次, 沈緒都說樊甜甜對木清言的感情很不一樣,每次都能親耳聽見媽媽叫對方言言。
從不叫緒緒。
被誇獎的木清言分外得意洋洋,用手扶了扶面頰間的粗黑眼鏡框, 主動去拿燕窩粥給樊甜甜餵。
靳博安阻止了她。
甚至可以說,靳博安站的地方突然離木清言極靠近。
「這是給你吃的,聽說你愛吃。」靳博安笑得異常溫柔,除了沈緒,他還是第一次肯將溫柔給予他人。
難能可貴的東西才最令人心馳神往。
木清言顫抖不安地攥緊了衣袖, 靳博安溫潤如玉的氣息即在身畔。
那麼靠近,那麼靠近。
木清言儼然要陶醉了,抬起清秀可人的面頰偷偷窺望。
靳博安加深了這個笑意的魅惑濃度,「你若不喜歡,我可以叫家傭立馬給你替換成別的。」
「只要你想,我都可以滿足你。」
一股無聲的電流在木清言的後脊流竄,令她的身軀搖搖欲墜,竟被男主幾句話迷暈了。
「別這樣,靳管家……」木清言閉起了惴惴不安的眼睛,雖然裡面滿溢著無法消除的欲.望,睜開時再直面男主俊美誘人的面容,像被催眠般喃喃道,「少爺知道了要生氣的。」
絞扭著手指,一副被蒙蔽了心智的神情,偷偷朝靳博安的方向貼近了些。
靳博安居然沒有推開她。
意味深長道,「那……為什麼要讓少爺知道呢?」
一句話如同一團暗示的火焰,轟轟烈烈在木清言單純的腦袋裡焚燒淺薄的防備。
「靳管家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呀……」
木清言的手指偷偷塞進衣兜,她自我訓練過了五六年,能熟練地在看不見的地方打輕易開手機錄音功能。
靳博安單手捉住她的手腕,從衣兜里拉著出來,「沈緒太難伺候,我也有累的時候。」
指尖撥動了木清言的手錶錶帶,似是掏心掏肺地嘆一口氣,「少爺跟我分手了,就像傭人們傳的那般,我失寵了。」
「有時候我想,沈緒真的一點也不懂我,可能我也只是他用來解悶的一個玩具吧。」
仿佛真得被傷害得很慘,靳博安意味深長地捏一捏對方的肩膀,悶聲離開房屋。
接連的幾天,沈緒因為出差說不回家住,只派馮秘書長回家取了行李。
靳博安打電話,沈緒一概不接。
一切的一切。
木清言都看在眼底。
她簡直恨得要命,靳博安作為本書的終極男主,將來會是多少曠男怨女夢寐以求的對象。
偏他沈緒是個什麼玩意兒,竟然暴殄天物,氣得木清言背後砸了很多沈緒收藏的珍貴陶製玩偶。
沈緒不肯理睬,靳博安連著喝了兩天的悶酒,每次都喝到不省人事,被男傭攙扶著上樓。
第三次喝醉了,木清言主動請纓道,「我來幫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