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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在四十分鐘攀爬在十一米距離的時間節點,第二次取出掛鉤掛好自己的身軀。
靳博安果然累了,也在他腳底一米距離的位置停了下來。
居高臨下地俯視對手令某人咧開嘴,露出更多雪白的牙齒,笑,「博哥,差不多了,咱們就到這裡吧。」
能在某些方面擊敗一個優秀的人會令男人的虛榮心得到最大滿足,萊森雖然也是第一次見到靳博安,然而爺爺卻時常提起此人的優秀。
靳博安學習好,品貌高,樣樣精通,是不可多得的才能之士。
沈庭學這些洋洋灑灑的溢美之詞令飽受西方教育的萊森聽得如雲似霧,直到真有如此優秀的人出現在家裡。
靳博安果真非同凡響,不但爸媽喜歡他優雅的談吐教養,連傭人們也尊敬他的禮儀氣度,何況他還能與自己所學專業談一說二,拉丁語著作中難以翻譯的詞句找他也很容易得到解決。
不得不說,靳博安如傳聞一般,無所不能。
不過此刻的靳博安卻是虛弱的,從他蒼白的面頰反應出再傑出的人也會擁有某個弊端。
萊森忽略逐漸遠離的叫好聲,再次提醒靳博安道,「咱們差不多這裡就可以停止了,再往上的幾米距離難度係數大,幾乎是初次選手不好掌控的。」
靳博安始終保持微笑,仰頭道,「謝謝你的提議,不過我還是很有信心能登到頂上。」言下之意則是,你可以先下去。
萊森大約也猜到對方的意志力堅定,解開掛鉤準備先他一步。
最後的距離確實危險異常,仿佛巨浪蜿蜒的弧形浪頭,雖說攀登的扶手越來越密集,但其實因為手心分泌的汗液粘滑,每攀爬幾處就該防止滑脫。
萊森逐漸力不從心,雙臂隱約麻木酸困,雖然這條路徑他來來回回爬過無數次,可是靳博安才是第一次的初試者,居然能做到越來越快,而且越來越穩固。
仿佛他之前的汗流浹背都是虛假的假象。
靳博安始終在他小腿齊平的位置,不進不退,不領先也不後讓,就是咬得剛剛緊切又逼近的位置,令人焦躁煩惱。
萊森道,「博哥,你可還好嗎?要不然……」
靳博安突然笑了起來,他那種笑意是從不會在生活中露出的嘲諷,甚至冷得令人脊骨發寒。
「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替人出主意無論好的壞的對的錯的,喜歡以你自己的意識為中心」
「管好你自己的嘴吧,如果不想被拔掉舌頭的話。」靳博安的潛藏的實力突然釋放至最大化,他竟然在最險峻的位置採用極端手法,雙腿繃足力道彈簧一躍,從十幾米的懸崖峭壁間如一隻靈活的猿猴率先登頂成功。
殺了萊森一個措手不及。
萊森許是沒聊到這種出乎意料的翻轉結局,許是因靳博安突然的彈躍驚了一下,雙手的抓握感頓時失去平衡,從高空一滑跌了下去。
「啊啊啊啊!」地面間看熱鬧的人發出急迫的尖叫,甚至有人瘋狂地推動安全氣墊,生怕萊森掉下來錯位摔死。
靳博安抽緊腰間主繩跟著一同跳躍下去,雙臂一展接住了萊森的腿。
沈緒嚇得雙手一捏,居然把兩瓶蘇打水的塑料外殼給攥得七扭八歪,他回想起來自己曾接到過墜落的安影帝,想也未想飛快地撲過去想摟著靳博安。
他身旁的人似乎看出他的動機,緊緊摁住他不准沈緒自尋死路。
而拉扯著安全主繩的幾個工作人員則拼命扯緊繩索的一端,生怕兩人同時掉落受傷。
十幾米的高度掉下來只需幾秒鐘的時間,幾乎是一眨眼,靳博安的腰際綁縛的腰帶衝力最高極限是重達半噸,但是猛得將他扯住的惡性後果,是他懷裡抱著的人難免會甩脫出去。
萊森在五米左右高度的瞬間因為慣性斜飛而出,索性人是大半截身軀爬在氣墊上,因為慣性使然再彈出半米距離,整個人滾到地面則是腿先觸地。
萊森抱著膝蓋可悲的吼叫,劇烈的疼痛使得他不停發出吶吶的救呼聲,生命是沒有暫時危險的,很快就被城裡的救護車拉走。
剩下的人則圍著靳博安,他用雙臂接住了墜落的萊森,兩條胳膊的肌肉出現密密麻麻的毛細血管崩裂的血點。
沈緒嚇壞了,厲聲要求救護車把他也拉去醫院。
靳博安用振麻的單手摸摸少爺的頭,寬慰笑道,「沒事,別怕!」
沈緒當然害怕,強行將人摁在單架上,指揮救護人員把人拉去做各項檢查,最好的檢查。
因為這一場烏龍賽事,沈君琦不得不拆掉了莊園裡的攀岩壁,尤其惹出事端的還是自己的兒子,他自己不聽勸告硬要徒手攀岩,活該只是一條腿骨裂。
靳博安立刻成了萊森的大恩人,索性他也沒事,兩條胳膊的肌肉輕微損傷,精心調養幾日就好。
沈緒跟公司那邊又請了幾日假,每天乖乖地陪在男主身邊,給他端湯送藥,一點少爺脾氣都沒有。
待五六日後,沈庭學才將幾個孩子全部叫到身旁,先嚴肅地批評了萊森的玩鬧給家裡帶來了不好的影響,讓他要學會量力而為,不要總是自以為是。
萊森慚愧至極,對靳博安說了好幾次道謝的感恩話,一點也想不起那天危險是如何發生的,只覺得自己能活著多虧對方反應敏捷。
沈庭學當著靳博安朝幾個孫子教育道,沈家能做到在龍城第一也不光是他一個人堅守初心的功勞,主要還得靠朋友親人的鼎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