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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博安哥哥拿錢替家裡買果樹了。
不由沉聲道,「沈宅現在挺好的,不用再做任何改動。」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金光閃閃。
屋子裡也變得很不一樣,每一件家具都在發光發亮,地板光可鑑人,連屋頂的水晶燈都擦得通體晶瑩。
靳博安應和,「是少爺。」
不等管家眼神示意,廚房的傭人已將餐桌擺滿各種美味小炒,葷素搭配,色澤誘人。
靳博安說,「烤乳豬也可以上了。」
他說得如同聖旨,其他傭人很有眼色地退下,而男主舉起刀叉,將脆皮小烤豬切成單薄的肉片,均勻沾了調料,一點點擺盤,最後遞給沈緒。
沈緒隱隱約約感覺他尤像這隻烤小豬,正被什麼一刀刀瓦解。
佯裝挑剔說,「晚上吃太多肉不消化。」
靳博安滿口說是,還說運動一下很快就舒服了。
沈緒又問,「你把我叫回來,就是為了看家裡的變化。」
男主什麼都不講,如同神秘的保持者。
從容有度坐在桌子另一端,離沈少爺保持三米距離,所以他的餐桌禮儀沈緒看得極其清楚。
靳博安吃東西從不狼吞虎咽,一刀一口十二咀嚼,仿佛吃飯並非僅是填飽肚皮,而應該是享受神的恩賜。
他徐徐一笑,伴著果子甜香,水晶明燈,竟如油畫裡清麗的一筆色調。
「先吃飯。」
沈緒早餓極了,沒空猜男主的心思。
酒足飯飽後。
靳博安道,「是有些嚴肅的事情要跟少爺談,稍微再等天色晚一點。」一派管家公的正經模樣。
沈緒已經在心底種了一堆草,養了一群羊駝。
可惜靳博安不想談論話題的時間段,誰都撬不開他的嘴。
於是沈緒又跟著男主在新種的御花園裡散步。
幽靜的果香令人陶醉。
沈少爺戰鬥幾天的煩躁心情確實有所緩解。
靳博安的指尖撥弄葉叢間青澀的小果子,像是挑逗什麼熟練地打圈,沉幽幽道,「果子熟透了就應該早點吃掉,免得被壞蟲子給嘗了第一口甜味。」
沈緒也好奇摸摸青澀小果果,「那它要總不熟呢?」一顆樹里總有幾顆不會變紅的果實存在吧。
靳博安拉住沈緒的手。
「催熟他。」
不知道為什麼,靳博安的掌心滾燙,宛若太陽的炙烤,連他的目光也在黑暗中邃深。
三米距離與他來說僅僅是一句玩笑,他和沈緒的真正距離從來都只掌控在其中一個人手裡。
沈緒以為是他自己。
野蠻甩開靳博安的手,沈少爺嚴肅道,「靳管家,請注意分寸。」
靳博安跟著少爺上樓,幾乎是踩著少爺的影子,一步步緊逼直上。
沈緒推開臥室的房門,真的有些氣道,「靳管家,我的工作時間彌足珍貴,你究竟叫我回來做什麼?」
最好是有什麼事,否則他發起飆來很嚇人的。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小沈總很不好惹。
靳博安反而關緊屋門,生怕一絲半點聲音泄露出去,整幢房子裡的門都換了新的。
沈緒站著防他,靳博安則不慌不忙道,「其實想跟少爺確認點東西。」安靜走到書櫃下方,取出幾十張鈣片。
「少爺晚上偷偷在看這些東西嗎?」
講得好像是污染人的髒東西一般。
不過確實是髒東西。
沈緒隨手塞進書櫥的,原本自己都想不起來究竟扔哪裡了,但被人再翻出來就很丟人,tm的還是男主。
沈少爺仿佛被炭火烤了臉膛,紅通通得慌亂了眼神,空氣逐漸凝滯的房間裡,男主身上的氣息似乎濃郁窒息,咄咄逼人得緊。
「與你何干?」
沈緒幾乎恬不知恥地昂起頭,「我都二十幾歲了,別說看……看個片子,就是男女朋友也該交往幾個了。」
他似乎聽見男主鼻子哼了一下。
是嘲笑嗎?
靳博安拿起碟盒不斷靠近上來,直把沈緒逼在電視櫃旁,「少爺當然可以做任何事,我一個下人不敢多問。」
「我就是想問問。」
靳博安比幾年前要挺拔玉立,站在遠處不覺得,一旦靠近身前絕對性得壓倒一切。
「哪一個比較好看,借我也鑑賞一下。」
你?
沈緒驚得抬頭,緊張慌促的呼吸摩擦男主捲起的唇角。
他絕對是嘲笑我。
沈少爺對於不明就裡的挑釁要以德服人。
「這片很好看。好看極了,強推給你。」
靳博安笑笑,「那我先驗驗貨,不好看再換一個,省得跑來跑去麻煩。」
沈緒慢了半拍,影碟機儼然早被打開,所以男主順利將片子放進去,毫無遲疑。
沈緒背後的電視瞬間亮得驚人。
影片播放得很突然,烈火烹油,四肢交融,音響里傳播的雜亂呼吸如同熾熱的火,從少爺孱弱的後背入侵,鑽進四肢百骸。
沈緒微微抬眼,發現對面的水晶落地大鏡子是兇手,正將電視裡播放的畫面激烈得反映出來。
而他和男主恰好就在一堆白肉中間矗立。
好似他們也成為主演。
「夠……夠了……」沈少爺的聲音完全淹沒在此起彼伏的聲浪中央,變得和那個迷離的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