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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哦,我敲愛你們的mua~
第32章 自欺欺人
透明的水珠順著白皙的小腹滑下,漠竹不自覺地吞咽著唾沫, 眼神忽然飄忽不定, 臉上有如火燒一般。
他拂開何垂衣的手, 飄忽的眼神逐漸落到何垂衣溫水浸濕的褻褲上,嘴中念念有詞, 誰洗澡還穿褲子?
何垂衣不禁莞爾一笑, 惡趣味地將光滑的身體貼向漠竹,語氣輕佻地說:「嗯?說什麼呢?」
漠竹水光氤氳的桃花眼快速從何垂衣胸前掠過,忙不迭地後退兩步, 惱羞成怒地說:「我來是有正事找你,你別動手動腳。」
何垂衣笑容一變, 跨出木桶,赤足走向漠竹,細長白皙的手指攀上他的衣襟, 「說起正事,我倒有一件事想問你。」
漠竹逮住他作祟的手, 擰眉道:「何事?」
「那天你受傷了?」
何垂衣的口氣頗有幾分興師問罪, 漠竹不以為然地挑起半邊眉頭, 將他向外推了一把, 語氣淡淡地說:「陰風寨接的任務都是刀尖舔血,受些傷再尋常不過。」
說完, 他發現何垂衣嘴邊的笑容收了起來,黑眸輕輕眯起,仿佛有些生氣, 一想到這個可能,漠竹冷不防地笑了出來,「你擔心我?」
何垂衣波瀾不驚地看著他,隔了瞬息,轉身用帕子擦乾身體,漠竹亦步亦趨地跟著他,「你擔心我?」
「我和你又沒什麼關係,你擔心我做什麼?我就收了你幾兩銀子,幫你救了鍾小石,說到底我們本來就是無親無故,你關心我做什麼?」他緊跟著何垂衣,非要從何垂衣口中聽出個答案來。
「那你幫皇帝救我做什麼?我是死是活也與你無關。」何垂衣走到屏風前,猛地回頭看著漠竹,「我換衣服你也要跟著?」
漠竹訕訕地往後退了兩步,眼神不著痕跡地在他身上流轉了個遍,心中感嘆道:真他娘的白。
「我之所以救你,是因為在陰風村收了你的保護費。」
「我不是讓你還給我嗎?」
「我們是土匪、土匪!怎麼可能還給你。」
漠竹靠在屏風上,聽到屏風後傳來的窸窣聲,不禁彎了彎唇,笑問道:「何垂衣,你是不是挺喜歡我的?」
屏風後的聲音突然消失了,房中突如其來的沉默讓漠竹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他感覺心跳的聲音幾乎就在耳邊響起,那麼清晰可辯。
「怎麼才叫喜歡?」許久後,何垂衣才問道。
「我哪兒知道,想娶、想嫁?想和我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那你呢?」何垂衣避而不答,反倒將問題拋給了漠竹。
事前,漠竹已經在武帝面前誇下海口,這會兒倒有些猶豫不決。
「我喜歡相貌卓絕的女……」說到這裡,漠竹莫名其妙地停了一瞬,「……相貌卓絕的人。」
何垂衣穿好衣服走出屏風,「我喜歡口是心非的。」
「……」
「你來找我有什么正事。」何垂衣尋了張凳子坐下。
「鍾小石想見你一面。」漠竹道。
何垂衣不經意地皺起眉頭,道:「何時?」
「需要時機,朝廷如今正在逮捕他,他不能輕易露面。」
「好。這些天你都在永全寺?」
漠竹搖了搖頭,「我和漠江他們會合之後才過來的。」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好。」
「……」何垂衣回答得乾淨利落,漠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慢吞吞地走到窗戶邊,立了片刻,回頭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當刺客?」
何垂衣怔了一怔,搖頭道:「說不上喜不喜歡,感覺你不適合。」
「那……」
「嗯?」
「你從皇帝身邊離開之後,我就改行。」
何垂衣神情軟化,「改行做什麼?」
「賣藝?」
何垂衣眼神一亮,「挺好的,我挺喜歡的。」
漠竹將頭轉回去,「我的傷……沒有大礙。」
「那就好。」
「你受傷了不要瞞著我,我收了你的保護費,並且不打算還給你,所以我會保護你,明白嗎?」漠竹的語氣不自覺地有些小心翼翼,仿佛是某種宣誓,正忐忑不安地等待何垂衣的回答。
在我沒將保護費還給你之前,我會一直保護你,明白嗎?
他想表達的意思,何垂衣瞬間便懂了。
一條暖流從心間淌過,忽然讓何垂衣鼻尖泛酸,連帶著聲音,都有些顫抖:「明白了。」
「那我先走了。」
漠竹翻出窗戶,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浴室中。
何垂衣現在迫切地想和武帝劃清界限。
之後數日,漠竹都不曾出現過。
武帝就像那件事不曾發生過,時常黏在何垂衣身邊,等腿腳方便些,就纏著何垂衣去山上遊春。
他好像對一些常見的事很新奇,經常纏著何垂衣問東問西,何垂衣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對很多事都略知一二,當然不會吝嗇回答武帝。
那條山路雜草叢生,武帝換下一貫的紫金袞服,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袍,墨發簡單地束在腦後,用一根髮帶纏住,隨著他邁開的步子,墨發也跟著搖晃起來,無故地增添了幾分瀟灑肆意的感覺。
前不久下了一場春雨,路面有些打滑,武帝踩在一處乾草上,朝何垂衣伸出一隻手,笑道:「路滑,別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