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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初還沉浸在霸道總裁文學裡笑得無法自拔時,忽然,眼前一黑,聞湛把她打橫抱起,甩到了榻內。
聞湛太聽話了,以至於陸雲初說些胡話他也乖乖遵循,用身體將她壓住,把她的雙手推到腦袋上方按住不讓她動彈。
陸雲初瞪著眼看他:「你……」
剩下的話被聞湛用嘴唇堵住了。
陸雲初想要掙脫,卻被聞湛用手牢牢扣住。
因為單手會弄疼她,所以聞湛雙手都用來扣住她的手腕,這樣就導致有些事情沒法操作。
陸雲初看他一臉苦惱地盯著自己的衣裳,正要笑出來時,卻看見聞湛忽然低頭,用牙齒咬住她的衣襟。他的眼神依舊明澈,神情清冷,好像在做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只是到了一半的時候突然抬頭看她,這一刻他的眼神總算配得上他張揚的眼尾了。
陸雲初不由得想到聞湛以前的模樣,他似乎一直都缺少攻擊性,永遠都是溫溫和和,任人揉搓,任何時候都依著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模樣。看開真的是昨天給氣著了吧?
很快,陸雲初就後悔了,她發誓再也不胡說八道了。聞湛苦惱了一天一夜,終於找到了法子,把昨天一天的鬱悶和委屈都宣洩了出來,這下總算得到了昨晚紙條的答案,實踐出真知。
直到夕陽西下,溫暖的橘光灑進屋內,陸雲初終於從混沌中回到現實。
聞湛太過分了,白皙如雪的臉龐透出幾分酒醉似的酡紅,一雙含情眼似求非求地看著她,偏偏又居高臨下,眼尾飛揚,帶著點不容拒絕的味道。
陸雲初趕緊叫停。
「不對比了,不對比了。我知道答案了,你也知道了。」她欲哭無淚,「不是你,是我,是我不行好吧。」
第61章 桑葚,香椿雞蛋
馬車一路往南行,天氣越發暖和,春意漸濃。
反正不著急趕路,陸雲初一路遊山玩水,見到新鮮果子也要摘一大筐拿來釀酒。
侍衛長勸說道:「夫人,咱們還要行路呢,帶著這些也不方便吧。」
陸雲初想了想,道:「我先釀好,然後請人送往太原府總沒問題吧。」
她財大氣粗,侍衛長無話可說,點頭應是。
因為路過山村被野果野菜吸引,陸雲初沒有去客棧,而是藉助在農家小院歇息,方便上山採摘。
陸雲初的父親陸竟是個嗜酒之人,但第一世二人碰面以後,陸雲初並沒有閒情逸緻做飯玩樂,整日忙著尋找掙破劇情限制的契機,和他沒有過多的交流。
如今心境變化,她便有了報答他恩情的想法。雖然書中描寫他是個寵女無度的野蠻反派,但站在被寵的那個女兒的角度來看,陸竟算得上是這個世界上第一次帶給她溫暖的人。
果酒度數不高,主要是喝個清甜的味道,也不知道父親是否會喜歡。
陸雲初提起簍子,後邊兒跟著形影不離的聞湛,興致勃勃地上山去了。
聞湛把她手上的簍子拿走,背在自己身後,那模樣像極了農家供出來的秀才郎。
陸雲初笑了起來:「這般的農家生活似乎也不錯。你是村里唯一一個書生,而我是地主家的刁蠻女兒,翌日隨父進村收租,見到了你,色心大起——」
聞湛無奈回頭,很想捂住她的嘴。
陸雲初就是喜歡說些奇奇怪怪的假設,無論哪種假設里,她都是那個見色起意的壞人。
對於她誇讚自己外貌並加以調侃這事兒,聞湛並不會像其餘男子一樣覺得屈辱,相反,他倒是從她口裡的故事聽到了點兒趣味。若是他存在於話本的世界,那會不會在其餘話本里也有一個他,同陸雲初有著不同的相識。
他看著從山上下來的村民,按住陸雲初,等他們都走了以後才放開她。
陸雲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在前面擋著,我沒看見有人。」她往前大邁步,同聞湛並肩而行,「剛才說到哪兒了?哦,說到我色心大起,然後威逼利誘你的父母,讓你不得不娶我。」
聞湛搖頭,不必威逼,若是真有這麼一個世界,那麼他一定對她一見傾心,說不定還會故意使計讓她對他見色起意,從而結為夫妻。不過這些話自然是不能說給陸雲初聽的。
陸雲初說:「你肯定是個很聰明的人。」能窺得世界真相,當然是聰慧至極,「所以你會一路高中,最後得天子欽點,風光無限。而京城世家的大小姐會看中你,許你官途順遂,我這個地主的女兒哪能同她們相提並論呢。你在京城娶妻生子,遲遲未歸,我久久盼你沒能盼到……」
實在是陳世美的故事影響人太深,好好一個甜文走向硬是變成了狗血追妻火葬場。
她興致勃勃地編著,聞湛卻越聽越皺眉,在她正要發力灑狗血時,他突然頓住腳步,臉色不好地看著她。
「怎麼了?」陸雲初一臉不解。
聞湛很不開心。
他不能接受他辜負陸雲初這件事,哪怕只是她隨口編出來的故事。
他形容不上來這種感覺,在她手心寫道:我不會這樣的。
陸雲初說:「這不是我胡說八道的嘛,你較真做什麼?」
聞湛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可是他就是很難受,胸口像有塊兒石頭壓住一般。
——你不能這樣想我。
陸雲初一臉茫然:「我沒這麼想啊,我只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