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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眼望過去,差點嚇死了。
那貓軟綿綿,隨胤礽怎麼撥弄,都一動不動,宛若死貓。
「雪團怎麼了?」她一臉驚訝。
胤礽也有些茫然:「奴才說是睡著了,可怎麼都不動。」
何止是不動,簡直感覺都快涼了一樣。
就見小宮人拿了一塊煮熟的肌肉過來,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雪團聞著味,一骨碌爬起來,叼著肉就跑了。
「還真活著。」蘇嫵看著康熙含笑的眼神,無言以對。
「喵~」聽說你們覺得我死了。
雪團嗷嗚一口吞掉極快,邁著小碎步,又趴在窗前看著兩個小主子。
蘇嫵回神看胤礽,就見他蹲在地上,頭快比屁股大了。
手裡拿著一根棍,縮成小小的一團。
「做什麼呢?」她走到跟前問。
就見胤礽輕輕噓了一聲:「螞蟻要搬家呢,兒臣看它吃力,就幫一手。」
他用棍子將食物碎屑往前扒拉一下,周圍的螞蟻登時亂了起來。
蘇嫵摸了摸他的頭:「你開心就好。」螞蟻開心不開心,就不大重要了。
希望它們能哭大聲點,讓胤礽聽見。
她起身洗漱,就見康熙已經洗漱完了,正在編他的小辮子,蘇嫵伸手扯了扯,有些不解:「每日裡要編辮子,不嫌麻煩嗎?」
康熙正在綁發墜,聞言回眸看她:「你每日梳髮髻,覺得麻煩嗎?」
蘇嫵點頭。
她確實覺得麻煩,當初燙了頭,隨意扒拉一下,就能出門了。
但現在,光是花在梳妝上的時間,就多的不得了。
「如果披頭散髮不是御前失儀,您看臣妾還會不會努力梳妝。」人的本質都是懶的,偶爾想要輕鬆些。
但在清宮裡頭,這樣是不成的。
康熙摸了摸她的臉,覺得她太過異想天開了些,女為悅己者容。
「若您說女為悅己者容,那換句話說回來,若您喜歡臣妾,又怎麼會因為臣妾的外貌,而心生他念。」
說到底,康熙才是男權社會最忠實的擁躉者。
康熙斜睨她一眼,輕笑著道:「有錢有閒,為什麼不打扮,你要那麼多時間做什麼?」
蘇嫵:……
作為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好像她確實什麼都不需要奮鬥了。
但是為了有一個美好的晚年,她覺得還是可以奮鬥一下的。
畢竟靠康熙的話,他這六宮佳麗三千不答應。
現下是沒鬧出什麼么蛾子,但是他在位還有三四十年,三年一選秀,中間總會出個優秀的。
當年梅妃到得寵,這楊貴妃出現之後,梅妃誰還記得,反正皇帝是不記得了。
蘇嫵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坐在膳桌上用膳,她吃飯的時候,突然靈光一現。
失手打了手中的碗,她霍然起身:「臣妾知道玻璃該怎麼燒了!」
她這般一驚一乍,康熙也被她唬了一跳。
聽她異想天開的說知道玻璃怎麼燒的之後,不禁無語:「趕緊用膳吧,碎碎平安,不打緊。」
蘇嫵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碎片,不禁笑了。
「您看看這上頭的釉質,覺得像什麼?」
她這麼一提點,康熙也霍然開朗。
其實玻璃和琉璃一字之差,卻謬之千里,往這個方向努力過,但始終不得其法。
而這釉質,比琉璃更像玻璃些。
如此一來倒是有希望了。
「你可真是朕的小福星。」康熙笑眯眯道。
蘇嫵嘿嘿一笑,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那是。」
她每日苦思冥想,這玻璃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因為這東西太方便了,平日太常見了,現下沒有,著實造成了很多不方便。
巨大的落地窗,夕陽能夠透過玻璃窗,曬在床上,這得多舒坦。
她給康熙描繪了這個盛景,他便大手一揮:「到時候能夠燒出這麼大的玻璃,朕先給你造個玻璃實。」
說著連婚假都不過了,趕緊召集工部的人,商議燒制玻璃的事宜。
他一臉驕傲道:「這都是皇后想到的,若是能做出來,要記她大功一件。」
工部侍郎聽說過,萬歲爺慣愛炫耀皇后。
不曾想迎面被塞了一嘴狗糧,還是覺得有些撐。
交代完之後,康熙想了想,決定還是過自己愉快的小假期。
自從坐上龍椅,他這假期就跟做夢一樣,一天比一天少。
蘇嫵正躺在軟椅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一旁樣貌清秀的小太監正在讀書給她聽。
康熙原想著不叫奴才通報,好給她一個驚喜,不曾想她給自己一個驚喜。
這也太愜意了。
「咳。」他清了清嗓子,有些不高興。
蘇嫵側眸望過來,軟聲道:「萬歲爺,您來了。」說著她揮揮手,示意小太監下去。
「挺悠閒。」他冷嘲。
蘇嫵輕笑一聲,給他挪了些位置,又抓了把瓜子給他,這才笑著道:「好不容易有個假期,可不是要好生享受一二。」
說著啾咪一聲,在康熙臉頰上親了一口。
他給了她盛大的婚禮,她願意賭一把,試著去真情實意的愛上康熙。
人生短短几個秋,一味求穩,也沒有意思。
想了想,又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