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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問的這些問題,有點意思。」
看似牛馬不相及,實則都暗指封后之事,看來眾人都已篤定,這後位非她莫屬。
康熙冷笑:「定是身邊的奴才挑撥,壞了朕的太子,朕剝了他們的皮。」
這話蘇嫵沒法接,她便不說話,只起身走到一旁,沒心沒肺的叮囑:「想吃羊肉串了,叫廚下備著,再叫個廚子來,現場烤著吃。」
晌午叮囑的,到晚間才送過來。
跟來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見人請安的時候,還會臉紅,說起話來,帶著緊張的小顫音,還挺可愛。
「莫緊張。」蘇嫵笑眯眯道:「仔細著,別烤壞了本宮的羊肉串。」
她這麼一說,小太監更緊張了,手都抖起來。
初桃噗嗤一聲笑出來,安撫道:「娘娘心善的緊,你只要好生辦差,定然不會怪罪於你。」
小太監膽小了些,手藝倒不錯,蘇嫵吃了幾串,心裡高興,便叫人賞了。
想了想,她也立在小太監身側,叫他教自己。
她下過廚,這燒烤又簡單,蘇嫵很快學會了,烤了幾串,叫人送去給康熙。
自己又吃了些,覺得膩,便問初桃要酒喝,誰知初桃竟不給。
「娘娘勿怪,您臨近月事,這酒,是斷不能喝的。」
蘇嫵沒吭聲,她也知道這規矩的目的,撂下手裡的羊肉串,不高興道:「罷了,都送去給萬歲爺吧。」
她回了內室,就見初酒湊了過來,低聲道:「是劉庶妃。」
聽到她的名號,蘇嫵有些意外:「確定嗎?」
初酒一臉凝重的點頭,千真萬確,當初查出那投影儀的主使後,一直按捺不動,暗中盯梢,就是想瞧瞧幕後指使。
不曾想對方很是沉得住氣,竟隔了這許久,才出面聯繫。
「當初馬進忠的死,便和劉庶妃有關,故而本宮斷了她的銀錢,想著幕後之人指使她做事,怎麼也要拿錢財開路。」
「斷了這許久,竟還是一窮二白。」
「可指使小桂子的時候,並沒有使銀錢,說明她是其中樞紐。」
統一受命於某人,而不是拿錢收買來的。
蘇嫵若有所思,敲了敲下頜,眸色又深了些。
「有意思,接著盯吧。」
到時候順藤摸瓜,才有意思。
初酒點頭應下,轉而說起旁的來,她整日在宮中行走,知道的事也多,立在那潤色些許,妙語連珠的說出來,聽著怪舒爽。
蘇嫵想看皮影戲了,眼睛耳朵都有些寂寞。
「去教坊司,叫皮影戲來。」
她話音一落,西側殿登時忙活起來,這皮影戲也很快到位。
這一出唱的《四面楚歌》。
蘇嫵覺得,還挺應景的,她歪在軟榻上,初桃給她錘肩,初酒給她捶腿,邊上立著小福子,正在給她斟茶餵水。
康熙攜裹著初春寒氣,從正殿走過來,就聽見伶人在唱念做打,而鈕祜祿妃舒坦至極。
「咳。」他清了清嗓子。
周圍的奴才趕緊跪下,倒是那軟榻上斜倚著的女人,懶洋洋的抬起手,玉白纖長的指尖上帶著護甲,嬌里嬌氣的伸過來,嘴裡還軟軟的說著:「您過來坐。」
禮數都省了,越發放肆。
蘇嫵微微歪了歪頭,似是有些疑惑,她的手伸了這許久,怎的還不見他來扶。
她索性又往前遞了遞。
康熙從善如流的握住她柔軟的手,順著那力道坐在她身旁,她腰肢弧度極為驚人,他剛好坐在腰胯的弧度間。
「你……」他尚未開口,溫熱的手指便在他唇前豎起。
康熙垂眸,就見她白皙圓潤的指尖,透著微微的粉,精緻如玉雕。
還不等他細看,那手便抽了回去,攏在袖中看不見了。
他抿了抿嘴,想要親吻那指尖。
但他是帝王,心思豈能輕易外露,縱然心裡惦念的厲害,也得克制的忍著,輕易不許人見到。
伶人手指翻飛,那皮影便活靈活現。
康熙的眼神卻一直在鈕祜祿妃身上,她正專注的看著,微微抬起的下頜曲線優美,抿起的唇角看著格外認真。
他視線巡弋,她為了為他讓些位置,更是轉為側臥。
女子身材窈窕,曲線玲瓏,這般姿勢最為致命,展現的一清二楚。
偏偏她毫無所覺,專心聽戲。
康熙捏著盤扣晃了晃,覺得這屋裡悶的人心煩,他不想讓她看戲,想讓她如往常一般,只要他來,她的視線便牢牢的釘在他身上。
再不移開半分。
第24章
「做些甜點來。」蘇嫵道。
她細眉彎彎,視線平移,漫不經心地從康熙身上掃過,又專注的看著皮影戲。
初桃應了一聲,趕緊下去備著。
到御膳房的時候,就見門口守著小太監,正在擇蔥。見了她來,巴巴的笑著請安。
「做些甜點,要稀奇些的花樣,可不能那些子俗物。」初桃仔細叮囑,又抓了一把大錢賞白案。
「您淨等著瞧好了。」白案師傅笑的跟朵花似的,高高興興的開始準備,嘴裡問著:「今兒新開了冰窖,不若做碗杏花酪如何?」
初桃驕矜的抬了抬下頜,示意他解釋。
「摘粉色的杏花來磨成汁,兌在裡頭,主要是顏色清淺,再撒上幾塊冰,擺一個薄荷葉子,漂亮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