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頁
那些人如今一見到他都會面露恐懼,現在的他也走到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地步。
絕大部分人於他而言,都是能夠放在掌心隨意玩弄的螻蟻。可不知何時起,那群人之中有很微小的幾個,成了例外。
與其他在修真界的人無異,這幾人也千方百計想對付他,阻止他的所有事情與計劃,恨不得廢了他的根基。奈何他們的實力不允許,依然是他可以隨意玩弄的對象。只不過那些人運氣更好一點,每回快把自己作死時,總能有什麼神秘的,甚至可能超越了這個世界的力量將他們帶走。
步天寒和其他人不同,他祭煉的不僅僅是祭品的元丹,只要他想,連元神都可以不放過。這就是為什麼他可以清楚知道那些人雖是被他弄死了,卻又沒有完全死去。
有人接走了他們的元神,而且還能夠將他們元神從這個世界完全抽離。
那是步天寒初次窺探到了所謂的『大道』,深刻領悟了世界之外可能還有更大的天地。他原以為是前人常說的,飛升後的上界,但他又隱隱覺得又非如此。
後來這樣的事情又多了幾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不自量力的人,行為舉止怪異,目標卻十分統一——阻止他修行更進一步。每次都是在他即將把人弄死或逮走他們的元神前,有人把他們救走。
慢慢的,隨著他修為的增長,他開始能在那些人臨死前聽到他們通過特殊方式進行的對話。於是,他不僅拿捏了他們,還以他們為誘餌勾引背後那些前來救援的人。他想著把他們一網打盡,抓到後也不急著殺死,只想透過他們找到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
結果他最後還是沒能將他們留下,每次臨門一腳時,總會有一個叫做顧西宇的人來把所有人一起救走。
他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名字?
是他從他們求救的談話里聽見的。
這個叫做顧西宇的人確實比那些人更有意思一些,讓他不得不從最開始想把他們留下來的目標逐漸變成想拼盡全力讓那個人失敗一次。他知道這個叫做顧西宇的或許會比那些他連名字都記不得的嘍囉更有價值。
他最後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距離現在已有好些年,久得他都不知道具體數字是多少。
唯有這個名字,他即使灰飛煙滅,都不會忘。
自這三個字在他生命中消失後,他也再沒見過那些怪異的,同樣想阻止自己的人。他原以為他們是放棄了,又或許是已經對他感到厭倦。
卻萬萬沒想到,再出現,竟會是『顧西宇』本人。
這叫步天寒如何能不激動與興奮。
一直想擊敗和捕捉的人忽然降臨到自己面前,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拿下,關押起來好好折磨一番,讓這些高高在上並妄圖操縱他人命運的傢伙也嘗一嘗他這些年經歷的痛苦。
憑什麼……憑什麼不讓他反擊!
不同的是,這次隨著顧西宇的到來,他的元神也綁定了這奇怪的東西。他原本對此物還有極大的忌憚,以為是那些不知名之人新弄出來的把戲,卻發現裡面藏著許多關於這個世界的資料。
包括他在此世界的身份,被定義為極惡不赦的『反派』。
步天寒凝視著光板內對他的描述,在心裡笑了一聲。
還挺貼切。
重要的是,顧西宇好像不知道他掌握了這些信息,而且從他平靜的自我介紹與情況解釋來看,似乎將他當成了叫做『系統』的那方。接下來的顧西宇若想知道些什麼,所有的信息都會經過他的手,這意味著——顧西宇能否獲得他想要的答案,取決於他的心情。
步天寒還注意到了光板角落目前呈灰暗色的『特殊指令』,他覺得那或許是可以給顧西宇發布所謂的任務的地方,但他研究了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使用。而前方的顧西宇已經停止打坐並起身朝自己走來,他只能暫時先將這多出來的東西收起,正面去應對他。
顧西宇等了半天沒等到新世界智能系統的任何回應,也不在意,決定先處理好面前的大魔王。
「你放走了我的人,是想用自己來換嗎?」出乎意料的,步天寒並未直接對他動手,竟效仿起了『反派死於話多』的那一套,開始與他進行對話。
顧西宇唇瓣微微動了一下,發現如今的自己連回個話都有點懈怠,根本就懶得浪費精力消耗不必要的氣。
他當然不是想留下來才故意在這裡等候,現在的大魔王危險值之高,他想的只是先通過系統那裡發布的任務來消耗那個數值。現在的大魔王,大概是誰接近誰死的程度。
而且這塊碎片傷害了那麼多的人……總歸得給點教訓才行。
於是,顧西宇什麼都沒說,心念一動將劍取出來後直接對姿態囂張張揚的步天寒動手。步天寒的眼神他看不透,心思藏得很深,唯一被他捕捉的也僅僅是一瞬間泛過的驚怒。
仿佛在控訴他不講武德。
顧西宇眼底倒終於有了一絲笑意,卻是淺淡得很,就像只蝴蝶不小心在水面輕輕碰了一下,波瀾轉瞬即逝,水面很快又恢復原來的平靜。
鬥法間,石牢直接被兩方碰撞且高於它所能承受的力量炸毀。步天寒眼睜睜看著自己拍出去的招式在碰到顧西宇的劍意時化解成軟綿綿的點點螢光,臉色一變,口中的呢喃染著怒意:「無情道……?」
走這條道的人很少,他們修習的主要功法也不多,少而精。最廣為人知,辨識度最高的功法有兩套,一名斷情二名絕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