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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づ ̄ 3 ̄)づ
第28章
傅晚漁看了看手裡的檀香珠,見長長的,質地很不錯。
這種東西,算是信物吧?應該收麼?
聽得郭嬤嬤進門的腳步聲,她打消了推拒的心思——他分明有意選擇這種時機送出手,哪裡會給她拒絕的餘地,更何況,掛名夫妻都做了,何必計較這些小節。
她舉步向外,揚一揚手,「謝了。得空也給你做個物件兒。」
顧岩陌揚眉一笑。
傅晚漁走到門外,綠蘿笑著迎上來,遞給她一個大大的荷包,「剛給您備好的。」
傅晚漁笑著接過,佩戴起來,「去忙吧,有無病跟著,誰也不敢惹我。」
綠蘿稱是,笑吟吟地回了倒座房,繼續做針線。
傅晚漁帶著無病到了正房,見到李氏,笑道:「我就在次間聽著,旁的事您看著辦。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不妨喚我出面幫您應承。」她實在不耐煩見那些人,要不是李氏剛持家,她連聽動靜的閒情也無。
李氏不難揣測出她的心思,感激地一笑,命丫鬟請她到裡間奉茶。
傅晚漁落座之後,無病就端端正正地在她跟前坐好。
她笑著解下荷包。荷包里是專門給無病做的肉乾。它跟小孩子沒區別,她自然少不得備些零嘴兒。幾天的光景而已,小傢伙愉快地接受了新添的益處,且摸清楚了她的路數,知道肉乾大多放在小抽屜、荷包里。
無病高高興興吃小灶的時候,李氏在廳堂的三圍羅漢床上落座,吩咐管事嬤嬤:「喚傅駒來見。」
管事嬤嬤遲疑著問道:「賈氏等人呢?」
李氏諷刺地笑了笑,「不見。」
傅晚漁聽了,暗暗點頭。李氏這般女子,與顧三夫人不同。三夫人是天生的善良敦厚,要不是為著兒子的前程,絕不會與人爭什麼。
李氏則不同,這是個識大體有城府的女子,若是不識數,不會常派人去探望嫡長子,不會張羅著讓嫡長女風風光光出嫁。
她不能做到更好,卻已做到能力範圍內的最好,憑那夫君做的事再上不得台面,自己也要盡到本分。
這種女子,骨子裡堅韌要強,始終記得自己身上的責任。
傅駒慢騰騰地走向正房。
不是他要來的,是賈氏求著他回來的,說他們兩個也罷了,兩子一女卻不能就此落魄、前程盡毀,好歹要懇求一番,讓李氏和傅仲霖答應三個孩子回到侯府。
他想想也是,沒必要讓三個孩子陪著自己倒霉,也就來了,但感覺希望不大。
走進廳堂,傅駒有些恍惚。
他來正房的時候,總是漫不經心,從不用心打量,就如從不正眼看那個繼室。
此刻望過去,覺得廳堂氛圍清新雅致,矜貴奢華藏於細節處,需得用心打量才能發現。
端坐在羅漢床上的女子,眉宇間沒了慣有的隱忍哀怨,容色明艷,氣度沉穩矜持。
他生出陌生感。
他嘴角翕翕,不知該用怎樣的開場白。
李氏冷眼看著他,眼中無仇無怨,和聲問道:「所為何來?」
傅駒想了想,難堪的垂下頭去,「過去,我待你多有不周之處,還望你原諒。」
「言重了。」李氏似笑非笑,「我要怪,只能怪自己不爭氣。」是的,她只怪自己手段不夠高明,拿捏不住一個妾室;亦怪自己遲鈍,真該早些與仲霖、晚漁開誠布公,取得他們的信任,可她卻只顧著瞻前顧後了,這才使得兄妹兩個一度與她形同陌路。
「終歸是我的不對。」傅駒現出頹然之色。
李氏沒閒情與他扯這種雞肋的話:「可還有旁的想問的?」
「我是想著……」傅駒期期艾艾地說明來意,「姑且當我是自作自受,被親生女兒設圈套趕出了家門,技不如人,我認,可這些事情,不關孟霖、叔霖和晚瑩的事。」
李氏呷了一口茶,眼神一點點轉為冰冷。
傅駒鼓足勇氣,望著她,道:「我知道你最是賢良大度,這次,就成全我吧?他們一定會好生孝敬你的,不信的話,你可以讓他們立下毒誓再回來。說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好歹念在我是季霖生身父親的情面上……」
李氏放下茶盞,語氣仍舊平緩而柔和:「實不相瞞,我見你,正因為你是仲霖、長寧郡主和季霖的生身父親。
「你進門到此刻,我都在等,等你問仲霖是否真的大好了;等你問郡主是否真得了皇上的青睞,進宮謝恩有無受委屈;又等你問季霖這幾日是否還好,有沒有被連番風波嚇到。
「可你,心裡只有那三個庶出的子女。」
李氏這種出自書香門第的人,便是戳人脊梁骨的話,也說得很是委婉。但這並不代表傅駒能夠不當回事。記憶中,她從不曾更不敢這樣綿里藏針地指責他。可她說的又是情理之中的事,容不得他反駁。
過分的窘迫,讓他漲紅了臉。
李氏道:「你放心吧,日後我會盡心打理內宅,讓仲霖沒有後顧之憂,亦會與郡主的婆家常來常往,讓顧家知道,我是窩囊了數年,待郡主卻是出自真心,萬一有個大事小情的,我再怎樣,也會為郡主出頭。季霖就不需說了,我自會盡心教導他成人,讓他和我一起,幫襯仲霖和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