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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死局後,Aili總算回過味兒來了,後知後覺地道:「關卡主李林躍實在太可怕了。這人設置的局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
李林躍以千層門為引子,以自己幻想中的記憶世界做局,建造了一座龐大的精神監獄,回頭又來了一個乾淨利落堪稱漂亮的收尾。
能破解囚犯和闖關者們之間的「擂台賽」還算可以,能從千層門裡闖出去也挺厲害,攻掉了精神監獄很ok……可現在回頭看,這位關卡主的層層鋪墊其實重在最後一擊——
誘導顧位將所有的關卡之門炸掉,讓顧位自己親手封閉關卡!
系統實在應該給李林躍頒發最佳謀略獎。
Aili:「上回鄒臨封閉關卡,系統尚未準備好,極其忌憚顧位,不得不主動打開關卡。可如今雙方水火不相容,一觸即發,系統在設置關卡時就將唯一一次解封關卡的秘鑰給毀掉了。」
出門口剛才也已經塌陷了,這可真要被困在裡面了。
Aili有些著急:「我試試……」Aili的聲音戛然而止。
顧位仰頭望一眼陰雲滾滾的天際,眸中寒光一閃。
眾闖關者們還沒從保護大伙兒的虛擬空間中回過神來,就再次瞪大了眼睛:就見原本陰雲密布的天際突然像畫布一般被撕開了個口子。
那口子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天空被一劈兩半!
這幅畫面很詭異:半邊天空在下雨;半邊天空露了個豁口,裡面是個大晴天。
顧位歪頭盯著高空,眼神桀驁。
同樣處于震驚狀態中的Aili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吸了一口氣向易仟皖匯報:「他竟然把關卡程序給改寫了!!!」
關卡內有人,顧位不能無所顧忌地炸掉關卡,這一關看似已經成了一個死局。
但是,轉頭顧位就去動關卡程序了!
你不是誘導我炸掉所有的門嗎?那我就順了你的意炸給你看,讓你高興高興。
現在你高興完了,輪到我高興了。
Aili看著眼前飛過去的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數據,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
而始終處於懵圈狀態的玩家們則只看見頭頂的天空裂了個口子,腳下波濤洶湧的海水像聽到了什麼指令一般突然停滯,破碎的巨艦像一幅沙畫似地一點點被擦掉……
門裡世界再次崩塌。
闖關者們眼前一花,人就不在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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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將周圍映照得流光溢彩,耳邊傳來動感音樂聲,調酒師在吧檯後「耍雜技」,舞池裡熱舞正酣。
調酒師自認為「雜技」水平還不錯,不說贏得滿堂喝彩,但也不至於突然空降一群穿成這樣的客人來圍觀吧?其中有一個更過分,竟然雙手一撐,直接降落在了吧檯上。
「……」
調酒師原本正要將調好的酒倒入酒杯,這麼一驚,手中的酒水就那麼「咻——」飛出去了。
一個杯子接在了飛揚的酒水下面,握著杯子的手指骨節分明,指間浸著七彩的燈光,像一幅畫。
顧位接了滿杯的酒,先遞給靠著吧檯的易仟皖。
從天而降的闖關者們迅速回過神來,先掃了眼通訊工具:[時間:17:36。]
「出關了還是又進門了?」
「出關了……吧?感覺周圍這熱烈的氛圍不太像還在關卡世界裡。」
「我也覺得出關了,那個海上世界不是自己崩壞了嗎?」
「這裡可是系統里最大的銷金窟——醉生夢死酒吧,李林躍的記憶世界裡能有這玩意兒?」
正方剛發表完意見,反方立馬登場:
「嗯,昨晚上三元店裡氛圍也挺好,李林躍的記憶世界裡同樣還沒有三元店呢。」
「……」
「誰家出關口在酒吧?系統什麼時候這麼不嚴謹了?」
不嚴謹的顧位:「。」
一眾闖關者深深覺得反方的分析有理,瞬間沉浸在了悲催狀態中,乾脆不說話了。
就在此時,酒吧屋頂的攝像頭突然「刷刷刷」一齊抬起了腦袋。
勁爆的音樂聲戛然而止,舞池裡正舞得起勁兒的人沖吧檯嚷嚷:「怎麼回事兒?關什麼音樂?」
「耍雜技」先生剛合攏嘴巴,正欲解釋,頭頂的攝像頭先開口了——
【關卡關閉。】
!
攝像頭們齊發聲的動靜在此時安靜的酒吧里太引人注目了。來這裡醉生夢死的或是剛出關或是出關有一會兒的玩家,此刻瞬間全都被拉回了現實里。
原本進酒吧就為放鬆,誰知系統竟然把出關口給搬到這兒來了。
先前熱舞的也沒勁兒舞了,眯著眼睛瞅突然擠進來的不速之客們:「你們剛出關?」
然而,形容狼狽的不速之客們壓根顧不上搭理他們,連續過兩個關卡的煎熬有誰能懂?
所以,在聽到攝像頭清晰報出「關卡關閉」四個字時,一眾曾經並肩奮鬥過的闖關者們歡呼大叫,擁作一團。
終於……他媽的出關了啊!
周圍看瘋子一樣看著他們的玩家又哪裡會懂,從上個關卡到這個關卡,這一批闖關者究竟經歷了怎樣的驚心動魄跟鬼畜遭遇。
擁抱完畢,再來一波激動的言論:
「也就是說,正常世界這會兒已經晚上了?」
「怎麼?擔心換不過時差來?」
「不是,那七彩門已經給我弄出心理陰影來了,現在仍舊覺得還在關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