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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秦寧把宋玄衣給她的照明珠放在地上,又從儲物戒里掏出了些吃食, 老老實實地坐著了。
上層的房間裡。
印長生在床上暗道入口關閉的下一刻, 立即就又重新拉下了宋玄衣方才拉過的吊繩, 但下面卻明顯已經不是剛才那個地方了。
與此同時, 房間門被外面的人給打破, 那些人沖了進來。
「掌門……」為首的長老話說了一半徒然看到了背對著他們站在床邊的印長生, 穿著雲谷的道服, 他頓了頓,「你是何人?」
印長生緩緩轉身,清俊的眉眼裡染上了一絲戾氣。
有個在雲谷見過印長生的弟子喊出來:「是印長生!」
為首的長老不知想到了什麼, 他伸手攔住想要衝上前的弟子,問:「印長生?你來玄水門做什麼?」
印長生抬眸,淡淡道:「路過。」
所有人:「?」
印長生似乎沒覺得這有何不對,他步履沉穩地走向門口,所有人不自覺都給他讓開路,沒誰敢貿然動手。
他仿佛是真的路過,頭也不回地走出門。
眾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見印長生又轉過頭來:「你們密道入口在何處。」
那個長老道:「玄水門的密道,豈能告訴你在何處。」
他話才說完,下把劍直接指著自己的面門,那寒劍的劍氣幾乎要將他割傷。
劍的主人抬起手,一隻黑色的鳥落在他的手上。
有人低呼出聲:「黑鳳!」
「這不是紫魘宮宮主的契獸嗎?」
「聽聞紫魘宮宮主一直纏著印長生,他不會是把她殺……」
議論聲戛然而止,說話那人仿佛被什麼捏住了喉嚨,臉色漲得通紅,呼吸困難,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印長生的劍依舊停在那個長老面前,神色不變問:「在何處?」
長老沉著臉:「在西邊佛堂!」
印長生微微側頭,宋玄衣喘著氣從一邊跑過來:「印道友!」
宋玄衣覺得印長生既然在這裡,很有可能是知道了玄水門此時有困難,才趕著過來的,只是半道上不知怎麼就被秦寧給抓住弄到這裡來了,或許……她想要欲行不軌之事。
這點存疑。
所以他現在認為印長生應該是站在他這邊的。
宋玄衣持劍走到那個被劍指著的長老面前,目眥欲裂,聲音顫抖:「我曾給你們留了最後一條退路,你們竟然要逼我到此,你們到底心裡還有沒有這個玄水門!」
長老冷笑:「你一個毛頭小子,如何能撐得起玄水門?」
「林長老。」宋玄衣走到他面前,「我撐不撐得起,不是你說了算的,我爹在時你就與風蕪門的人勾結串通,我爹為何會在我離開後突然過世,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廢話怎麼這麼多。」黑鳳蹲在印長生的肩頭吐槽,「要殺要剮趕緊的,爺和印長生還趕著找秦寧呢。」
「多說幾句,他援兵都要趕到了。」
宋玄衣:「……」
他微微閉眼,想起了上一次秦寧說的一顆老鼠屎臭了一鍋湯,她讓他當機立斷,是他做錯了,以為他們只是單純的覺得自己不夠格,想要給他們證明自己,才到了今日的局面。
宋玄衣的劍抬起來,眼裡殺意盡顯:「你們都到九泉之下給我爹懺悔吧。」
那些長老哪能任他宰割,見印長生沒什麼動靜,當下就提著劍跟宋玄衣打了起來。
宋玄衣身上受了傷,一人自然是打不過這麼多人的,因為之前中了他們的詭計,門內現在大多數弟子都出去歷練了,這會兒收到消息還沒趕回來,只有他們埋伏在這裡。
宋玄衣殺紅了眼時,一股冷意從身後傳來,緊接著一道龍影迅速穿插在眾人之間,與此同時,印長生持劍瞬間閃到了他的面前,一劍刺進了他面前那人的胸膛里。
後面再要上來的人,被黑鳳的火給阻擋住。
有了印長生,宋玄衣幾乎沒怎麼動手,房裡的人就都倒在了地上。
宋玄衣舒了口氣,靠在門框上:「多謝。」
印長生將劍上的血擦掉,問:「她在哪?」
宋玄衣一口氣沒舒到底就被嗆了一下,這才發現對面這位道友眼神不太對,怎麼感覺有些瘮人呢?
宋玄衣眨了眨眼:「誰,誰在哪?」
秦可愛啊秦可愛,你看看你把印長生都逼成什麼樣了!打完架都還惦記著你。
宋玄衣勸說道:「她是不是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我已經幫你解決掉她了,你不用擔心。」
印長生:「她中了毒,不能走路。」
宋玄衣驚了:「什麼?!」
印長生抬眸,那眼裡明明白白寫著,你說是不說。
另一頭的密道里,秦寧面前堆了一堆瓜果點心,她摸摸肚子,然後打了個嗝。
好久沒這麼安安靜靜地坐下來吃過一次東西了,誒。
雖然飽了,但也找不到其他事情可以做,於是她又拿起了一塊點心。
點心剛入口,就突然聽到了密道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秦寧心裡咯噔一下,半塊點心含在嘴裡偏過頭。
「林育庭那老玩意兒怎麼沒動靜了?」有個男人說,「不是說宋玄衣已經受了重傷了嗎?他都解決不了?!」
秦寧皺皺眉,將那照明珠收了起來,這時,她突然感覺到腿自然地蜷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