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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寧下一句威脅的話卡住,小臉出現了一瞬間的茫然,這要她怎麼接?
「然後,然後·····」秦寧眼珠子一轉,輕輕扯住他的衣襟,把自己拉近,微微抬頭,「然後就一夜春宵啊。」
印長生垂眸,在淡淡的光暈下把她通紅的耳廓收入眼底。
秦寧看不透印長生的想法,卻見他目光幽深,她心裡直打鼓:「你怎麼不說話?」
印長生微微一動,將自己的衣襟從她手裡解救出來,轉過身子,淡淡道:「妄想。」
秦寧跟著他轉,繞到他對面,突然發現了不對勁,她看到印長生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你怎麼了?」
印長生少時就被下了毒,此毒名為蝕心,每到月中都會發作,每每發作都會疼得鑽心,唯一可解的,只有羚瑞草,只是羚瑞草一株難尋,他尋了很多年。
眼前人眉頭皺了起來,有一瞬間,印長生都有種錯覺,她或許真的是喜歡他的。
他垂下眼睛:「無事。」
「你嘴唇都白了。」秦寧雖然是個沒有感情的走劇情機器,但面對活生生的人,也是不忍的。
忽的她突然想起來,印長生幼年時中了毒,需要羚瑞草可解,只是羚瑞草難尋,後面的劇情里,印長生在極寒之境找到了一株,卻被原主和蘇慬聯手奪了去,以此威脅他。
也是因為這個,印長生對他們起了殺心。
這個情況,難道是他的毒發作了?
書中提過,在沒有找到羚瑞草之時,印長生在毒發的夜晚都是一個人扛過去的。
莫不是現在也在硬抗。
看劇情的一帶而過和看眼前人受苦的感覺完全不同,秦寧舔舔嘴唇:「算了,一副苦巴巴的樣子,敗我興致,今日暫時對你沒興趣,你回去吧。」
印長生抬眸。
秦寧甩手往旁邊走了一步,突然停下來,不對,現在印長生這個樣子,那他還救得了景心亦嗎?
她轉頭,印長生沉沉地看著她,或許是因為太疼了,雙淺瞳帶著紅血絲。
就,好像挺可憐的。
秦寧抿抿嘴,心裡一橫,抽出恨姬來,纏住了印長生的手:「跟我走。」
本以為他要掙扎一番,卻沒甭想這人異常地配合。
秦寧抬起頭,指著印長生的房間位置,開始套用孟輕寒的萬能模板:「你是自己上去還是我綁你上去?」
印長生看了眼手上的恨姬,他手心微微攥緊恨姬的一端,白衣劃了一個優美的弧度,下一秒就落在了窗邊。
手掌微微收緊,印長生正要一拉,下面的人自己飛了上來。
秦寧落在他面前,在屋內的燈光下,能將她的眉眼看得更一清二楚。
在雲谷這些年,印長生知道不少奇聞異事,對於奪舍一說稍有了解。
他見過極善,也經歷過極惡,對於一個人眼睛裡露出來的東西,他分辨得清。
或許在某個時候,這個殼子裡裝的就不是原來的人了。
他壓下思緒,任由秦寧靠近自己。
秦寧將恨姬一點點收短,回想著在主神在培訓時,跟她一起學習的拿到魅惑男主劇本的同學們是怎麼做的。
突然慶幸自己拿的不是那種劇本。
她強忍著羞澀,拉進兩人的距離,在印長生面前輕輕吐氣,微微一笑:「我後悔了。」
印長生心口的巨痛恍若輕了些許,他看著她的笑:「後悔什麼?」
「突然對你有興趣了。」秦寧的手幾不可察地顫抖著輕輕搭在他的胸口,咬著牙說著台詞,「你這個模樣,看,看起來就很想讓人欺負。」
她微微輸了些靈力在印長生的胸口,應該能緩解一些他的疼痛。
又想轉移他的注意力,狠狠心,突然另一隻手伸出去,勾住他的脖子靠近自己。
印長生猝不及防,兩人距離迅速拉進。
他看到她輕顫的睫毛,心尖的疼痛化為一絲癢意:「欺負?」
若是以往,秦寧還會疑惑一下,為什麼印長生沒有推開她,或是直接把她打出去。
只是現在她考慮的事情有點多,加上第一次做這種事,有點緊張,她也就無暇思考了。
兩人氣息靠得很近,察覺到她微亂的呼吸,印長生眸色愈深。
秦寧抬起頭,踮起腳湊到他的耳邊:「就是……」
她忽的使力,恨姬受她靈力控制,緊緊纏住了印長生,秦寧勾住他的那隻手在他耳邊輕輕一點。
印長生身體一頓,定住了。
秦寧鬆了口氣:孟輕寒誠不欺我,點穴還是有用的,看來好好學習很有必要。
印長生不能動了,秦寧退開,牽著恨姬把印長生牽到了床邊,推他倒下。
「欺負嘛,自然你是不能動的。」她微微俯身,搬出之前筆記上孟老師的話,「怎麼樣?喜歡嗎?」
印長生說不了話,也動不了,卻也沒看出來多動氣,只淡淡看著她,看不出來什麼情緒。
秦寧頓了頓,觀察著這個大男主。
又移開視線,印長生美色衝擊過度,她不能看。
「別怕。」秦寧拍拍她的手,「我會很輕的。」
印長生平靜的眸子終於有了點波動。
秦寧以為他要生氣了,趕緊速戰速決,指尖纏了一團靈力,在印長生眉心點了點。
見他閉上眼睛,秦寧站起來,又給他的胸口輸了點靈力,確保他不會疼得太過,才道:「你好好睡,今天保護你師妹的任務就交給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