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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寧也湊過去:「什麼事?」
「聽說,印長生不單單是因為這幾件事殺他正道的。」她眨眨眼,眼裡帶著八卦的光,「有人在現場看到,印長生衝進那個死陣,把秦寧屍體帶出來了。」
秦寧愣了愣:「什麼?」
「也只是聽說。」女子意味深長一笑,「明明是各仙門去圍剿秦寧,但最後死的卻是雲澤,秦寧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大家都在猜。」
「反正除了雲澤這些齷齪事被昭告天下,其他事所有人都避而不談,一看就是有鬼。」
秦寧心想:她是真死了,活,也算是活過來了。
但是,她醒來卻是在冰室里,肯定是有人把她帶出來了,難不成真是印長生?
「你打聽這些做什麼?」女子問,「這些事修道之人都知道,你居然不知?」
秦寧點頭,一本正經地忽悠:「我是個散修,閉關這些年,修煉那個地方太閉塞了。」
「不可閉門造車啊。」女子語重心長,「你好歹算是迷途知返了,玄水門這些年風頭正盛呢,若是進去了,前途無量的。」
這個女子是秦寧下山時遇到的,她身上只有一個儲物戒,其他什麼都沒有,儲物戒里的靈石當初也因為蘇慬怕她跑給搜刮乾淨了。
那些多出來的吃食是她最後的救濟糧,還好偶遇了這個要去玄水門參選入門弟子的姑娘。
秦寧才突然想起來,宋玄衣還幫過她,玄水門就是她唯一一個能去的地方啊!
於是她跟這個姑娘一起踏上了去玄水門的路。
秦寧轉頭問:「你說印長生他殺了雲澤,那現在他是雲谷的掌門嗎?」
「不是。」姑娘搖頭,「這也很奇怪,按實力,按功勞,都應該是他為掌門,但是最後雲谷掌門卻是周子森。」
「我與一個雲谷的弟子有些交情,聽說印長生終日都待在他的晚星谷,很少出來。」
秦寧疑惑:「那真是奇怪。」
「其實也可以理解。」那個姑娘道,「自八年前開始,各大仙門都無端怕了他,若是他做了掌門,那怕是不會太平。」
「怕他?」秦寧差點從劍上掉下去,「印長生不是正道之光嗎?」
「什么正道之光。」姑娘一臉高深莫測,「他才不管正道的事,也沒人敢讓他管,若是有人惹到他了,管他正道邪道,他照殺不誤的。」
秦寧:「……」
主神真的沒把她扔錯地方嗎?怎麼感覺這是兩個世界?劇情崩到這個地步了?
姑娘拍拍她的肩膀:「很多事以後你就知道了。」
到了玄水門,山門外聚集了有不少修士,多半都是想要進玄水門修煉的。
秦寧志不在此,她血脈跟常人又不同,說不準進了玄水門又得重蹈當年在雲谷的覆轍,她只想試探一下,如果可以,先在宋玄衣這裡待一段時間,等她找到更好的去處了再離開。
所以到了山門外,她便跟姑娘告辭了。
初來玄水門時,這裡還沒有這麼多人,現在似乎規模擴大了不少,宋玄衣真的本事了。
但此時這裡有許多散修,不可貿然進去,秦寧只好找到了其中一個負責報名的玄水門弟子。
「打擾一下,你們宋掌門在嗎?」
弟子點頭:「請問你是?」
「我是他的故人。」秦寧道,「你能幫我給他傳個話嗎?」
「姑娘有掌門的傳話玉簡嗎?」
秦寧搖頭。
「那可有掌門的手信?」
秦寧再搖頭。
那個弟子沉默了一下,有些為難:「姑娘,不瞞你說,你是今日第二百三十五個說是我們掌門故人的人。」
秦寧:「……」
「姑娘還是到後面排隊吧。」那個弟子道,「若是登記完了,進了山門,就可以見到我們掌門了。」
秦寧嘆息一聲,認命走到了隊伍最後面,沒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需要排隊才能見到宋玄衣了,他再也不是那個半夜給她送燒鵝的小少年了。
本來躺了八年,秦寧走路時腳都有些酸軟,排了一個時辰後,她基本已經廢了。
就在秦寧思考要不改天再來時,前面突然一陣喧譁。
有人喊道:「宋掌門來了!」
秦寧瞬間來了精神,她抬起頭,只見前方有個青衣男子御劍而來,他緩緩落在山門外,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將劍收了起來。
褪去八年前的懵懂少年感,此時的宋玄衣真真是撐得起一個大仙門的掌門了。
玄水門的弟子立刻起身:「掌門。」
宋玄衣點頭:「把名冊記好交給長老便可,我有事離開幾日。」
「是。」
眼見宋玄衣又御劍而起,秦寧慌了過幾天再來不就黃花菜都涼了,她得露宿幾日啊!
於是秦寧悄悄退出了人群,御劍跟上了宋玄衣。
才跟了一段,宋玄衣突然停下來回頭,衣擺一浮,沉聲問:「跟了我一路,你有何事?」
秦寧也不怕被他發現,她默默御劍往前到了他面前,試著喊了一聲:「宋玄衣?」
宋玄衣微微皺眉:「我不認識你。」
畢竟是來「打秋風」的,秦寧不好意思地摸摸頭,用「秦寧」在他面前說話好像不太習慣,所以她道:「那個……我是可愛啊。」
宋玄衣似乎沒反應過來,他眉頭皺得更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