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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怪二嬸沒有提前告訴你一聲吧, 二嬸也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柳夏徽冷冷道:「是只有驚沒有喜吧。」
裴睛臉色一黯, 道:「夏徽, 媽媽只是想和你好好談一談……」
柳夏徽打斷她的話說:「你是想和我談,還是想讓你現在的丈夫和我三叔談?想清楚再說。」
「既然是一家人敘舊, 為什麼這個男人在這裡?」
「他不覺得自己很多餘、很礙眼嗎?」
柳夏徽抬了抬下巴, 看向於胥棟, 眼裡沒有絲毫尊重的意味。
裴睛:「夏徽, 你這是怎麼說話呢, 胥棟是我丈夫。」
柳夏徽冷酷道:「哦, 他是你的丈夫, 又不是我的, 一個外人、不, 陌生人而已,我還需要對他有多尊重?」
「他也不看看自己配麼, 能讓我尊重的人只有三叔。」
連柳景沅都不算。
裴睛氣得不知該說什麼為好。
於胥棟倒一直保持著彬彬有禮、宛如學者的形象,即便聽到柳夏徽如此毫不留情的講話,他面上也沒有任何動怒的跡象。
柳泊淮神情淡淡地看他一眼。
氣氛不禁有些僵硬。
劉紀珍打圓場道:「夏徽, 於先生畢竟是你母親的丈夫,現在是陌生人,吃一頓飯的功夫不就認識了麼。」
柳夏徽冷冷道:「我為什麼要認識他?」
「我連這個母親都不想認,還要認識她二婚的丈夫?」
「二嬸,是你腦子不好還是我腦子有病?」
「夏徽!」
裴睛霎時不敢置信地喊道:「你不認我?!我、我可是你的媽媽啊。」
柳夏徽表情開始顯露出煩躁。
他道:「你只是生我出來而已,你養過我嗎?」
「當初和我爸離婚,從柳家拿走的錢早就已經還了你的生育之恩。」
「這麼多年沒有回國看過幾次,你難不成還奢望我對你的感情有多深麼?」
「我不是小孩子,還需要讓人哄著、說點好話就會被傻乎乎牽著走。」
「你現在回國和我拉近關係的目的彼此心知肚明,你、還有他,難道不是衝著我三叔來的嗎?」
柳夏徽同時掃向柳景沅和劉紀珍兩人。
至於柳岳丞和柳雲菲則沒被他看在眼裡。
他道:「找我不成,這回又找到二叔一家,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啊。」
「二叔二嬸也未免管得太寬了一些。」
這回,連柳景沅和劉紀珍的臉色都不好看了。
柳岳丞聞言流露出怒容。
他剛想拍桌站起,卻被柳雲菲緊緊拉住,眼神示意他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情,別瞎摻和。
柳景沅表情不悅:「夏徽,你怎麼和長輩說話呢。」
說罷,又轉向柳泊淮道:「泊淮,你就是這樣教導夏徽的嗎?!」
柳泊淮看向柳夏徽道:「你覺得自己說錯了嗎?」
柳夏徽:「我沒說錯。」
「二叔剛才也說他自作主張,不管我願不願意見面,忽視我的想法。」
「他們既然覺得好多年沒見了,就在這兒聊天敘舊。」
「我作為晚輩是該表示點什麼,那這頓飯我請了,三叔,我們走吧。」
「好。」柳泊淮說完便轉身離開。
柳夏徽則跟在身後,頭也不回。
劉紀珍想拉人沒拉住,她急忙叫道:「泊淮,夏徽,等一下……」
她追著出了包廂。
裴睛也在她後面追了出去。
於胥棟眼神閃了閃,隱藏好所有快要升起的晦暗情緒,面上只余淡然帶笑的表情。
他站起道:「柳先生,不如我們也出去看看,孩子說的話不用放在心上,到底不成熟呢。」
柳景沅聞言收了收黑沉的臉色,道:「於先生說的是。」
他讓兩個兒女柳岳丞和柳雲菲留在包廂,之後和於胥棟走了出去。
外面的走廊里,柳泊淮和柳夏徽停下來。
不過不是因為劉紀珍和裴睛,而是因為碰巧遇到了賀簡潯。
賀簡潯奇怪道:「泊淮,你怎麼在這裡?帶著侄子來吃飯?」
但說完他就發覺不對,因為兩人後面緊接著冒出幾副熟悉的面孔——柳景沅、劉紀珍。
那個站在劉紀珍身邊的女人是誰?略有些眼熟……
「他們是……?」賀簡潯衝著好友努努嘴,示意給好心解答一下。
柳夏徽見狀開口:「賀叔,你來的正好,那是我生母和她二婚的丈夫。」
「我二叔二嬸一家想和他們敘敘舊、聊聊天。」
「作為晚輩,我也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這頓飯記在我帳上,我請了,我現在要和三叔回家。」
賀簡潯睜了睜眼睛,心裡直呼好傢夥——柳夏徽這麼一說,他可就明白過來了。
他剛剛還當柳景沅這是帶了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過來一起吃飯,沒有想到竟然是……
怪不得,他就感覺其中之一的女人長得眼熟呢。
原來是夏徽「失蹤」多年的生母。
柳景沅一家帶著裴睛和她二婚的丈夫一起出來和泊淮夏徽吃飯?!
啊這……可真就有點意思了。
「有工作?」柳泊淮看向賀簡潯,問了一句。
賀簡潯點頭:「查查帳目什麼的,快弄完了,哦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