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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璃理直氣壯：「有誰不想贏。」
「是啊。有誰不想贏。」他微微斂下眼瞼，眼底藏著很深的顏色，徑直走到她身前，「小葉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想贏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你的師門？我要聽真話。」
「當然是為了師門。」她理直氣壯地說完以後，覺得有些心虛，底氣瞬間弱了下來，「……主要還是為了我自己。」
遙塵忽然「哈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收攏扇面，拍手叫絕，「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想贏不是為了師門，而是為了自己的！」
「是你讓我說真話的。」葉璃覺得煩死了。
這說真話也不是，說假話也不是，幹嘛要問這種問題？前世她為了師門，命都給出去了，今世為為自己不行嗎？
「我沒說你不對，我只是覺得太罕見了，我真的，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他說著說著，竟是有些羨慕地看著她，掩藏著眼底的落寞，「小葉子，你為了自己什麼呢？」
「為了挑戰，為了晉級，為了突破自己的極限，不可以嗎？」
遙塵捧腹大笑，望著她兇狠的小眼神，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小葉子，我果真沒有看錯你，你和我想像中的一模一樣……」
誰要和他想像的一樣？葉璃只想知道和陽玉清有關的事，她微怒道：「遙塵師兄，我一本正經回答問題，你卻從頭笑到尾，有這麼好笑嗎？」
遙塵看著她一本正經的微怒，忍不住又大笑了起來，他趁著她沒回過神，忽然伸手拔了她頭上的金羽，「喲，這東西一看就價值不菲，誰送你的？」
葉璃這下是真的怒了，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還給我！」
遙塵看出她真的生了氣，怔了一下，她越是想要回去，他就莫名地越是不想給她，「你怎麼還生氣了？莫非是你喜歡的人送你的？」
這話葉璃想都不敢這麼想，那可是仙尊啊！就算傅池雲有些不務正業，可那也是登上過九重天的仙人，她哪敢肖想？
「是池雲仙尊送我的。」
「他為何送你？」
「他想收我為徒。」
遙塵微微挑眉，笑得跟朵花兒一樣，他俯身把金羽給她插了回去，還順帶幫她理了理髮髻，「我們的小葉子可真是厲害，連池雲仙尊都想收你為徒……」
他本來就高，又高又瘦，這麼一彎腰，就像把她環進了懷裡一樣，嚇得她動都不敢動。
「遙塵師兄，那個……」
她頭頂的金羽忽然亮了起來，像火焰一樣舔舐著遙塵的手指，他被燙得縮了回來，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睛。
好傢夥，什麼火能燙到他？
葉璃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奇怪地看著他，「遙塵師兄，咱們能聊正事嗎？」
遙塵捂住被燙傷的手，實在是鑽心的疼，他又不能喊出來，只能硬生生憋著。她問什麼就答什麼，最後忍不住了，乾脆把自己分析的戰況全部塞給了她，火急火燎地跑了。
葉璃：師兄你給的實在太多了。
第39章
葉璃拿到了賽況分析的小冊子, 趕緊找個沒人的地兒研究了起來。那上面寫到：陽玉清，樂修也，三弦琵琶, 最擅長攝魂和幻象……
她看得正起勁，周圍忽然起風了, 將紙頁吹得七零八落，葉璃按住紙張，眼前慢慢出現了一雙白靴，往上一看, 居然是池雲仙尊來了。
雖然知道他很閒, 但是這麼閒也是葉璃沒想到的。
「仙尊怎麼來了？」
「來看看。」
傅池雲垂眸看著她頭頂的金羽，忽然取下來, 輕輕擦拭了幾下, 又不動聲色地插回去。
葉璃伸手去摸, 「怎麼了？」
「沒什麼, 髒了。」
傅池雲彈了彈衣袍, 撩起衣袖坐在她旁邊, 她手上的冊子正好停在第一頁，他瞅了一眼便道：「對戰樂修, 問我不是更好嗎？」
這種小事, 葉璃哪敢問他。
「仙尊日理萬機……」無聊得到處畫畫……
「怎麼好打擾到你……」害怕自己也沾上玩物喪志的惡習……
傅池雲斜眼盯著她看，一點都沒笑。她也睜大眼睛把他給望著，眨巴眨巴，總覺得氣氛有點不太對勁。
「仙尊怎麼不太高興？」
「我能有什麼不高興的。」他收回視線, 抬起矜貴的手指彈了彈衣袖, 隨口指導了她幾句：「三弦琵琶，乃是他自創的武器, 他的音律也是自創的，所以很難有人能掌握他的節奏。音者，幻象也，你猜不透他的音律，便會落入他的節奏當中，被他攝取魂魄，陷入幻象無法自拔。」
葉璃對音律可以說是一竅不通，她緊張道：「那我該怎麼做？」
「短時間內學會音律幾乎不可能，所以墜入幻象也是必然。你現在的著重點，應該是怎麼突破幻象，他的幻象被你破了，自然是輸。」
「仙尊說得有道理！」葉璃趕緊低頭，翻著手裡的小冊，可是目前為止好像還沒有人能突破他的幻象，「他的幻象為何如此厲害？」
「因為他本人，還習了讀心術。」
「以他現在的修為，很容易窺探到人內心最恐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