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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記錄一些數據。大師姐,你覺不覺得很奇怪?場上修為高的,通常實戰技巧便低,我將其理解為時間都用於提升修為,而疏於實戰。可是如此一來,反而比不上實戰經驗豐富的人,所以還是會輸……」
葉璃聽得雲裡霧裡,「所以呢?」
丁思遠合上手裡的書,得出了結論:「所以,把時間全部用於修為提升是沒有意義的,應該適當加入實戰,才是最有意義的修煉途徑。比如小師弟,比如大師姐你,就是最好的例子。」
這個結論葉璃早就知道了。修為提升一旦到達瓶頸,將會很難突破,她會利用這個時間差來進行實戰演練,達到修煉最大化。
葉璃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你分析得還不夠透徹,有時間研究一下什麼是修煉收益最大化,研究出一個具體的時間表就很厲害了。」
丁思遠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大師姐點醒我了!這將是一項改變修煉格局的研究!這簡直太有意義了!我現在就去!」
錦曉寒哭到一半抬頭,「五師兄干什麼去了?」
「他做研究去了。」
「哦。」他又擦著眼睛繼續哭。
難為他哭得這麼傷心,還能注意到五師弟。
葉璃難得安慰了他一下,「別哭了,二師弟拿藥去了,師父也在回來的路上,凌師弟不會有事的。」
他點點頭,稍微控制了一下。
葉璃守了一會兒,實在是沒守到自己的命珠,乾脆回屋修煉。她前腳剛走,後腳白卿卿就墊手墊腳地跑過來,確認葉璃不在,才進了屋。
「六師兄。」她靦腆地提著裙擺跨進來,蹲在凌修遠床邊,眼中盛滿了心疼,「阿遠傷得好重,怎麼就你一個人守在這裡?」
「師父和幾位師兄都在長老那邊交涉,二師兄尋藥去了,五師兄做研究去了,大師姐……她……」錦曉寒回頭看了一圈都沒看到葉璃,「她剛才不是還在這嗎?」
白卿卿眼睛一轉,「大師姐不會就這樣走了吧?我剛剛看到她回屋修煉去了,還以為阿遠已經沒事了,結果沒想到傷得這麼嚴重。」
錦曉寒說著又想哭了,「小師弟到現在都還沒醒,傷得可重了,還要等師父和二師兄回來,才能幫他療傷……」
床上的凌修遠忽然動了一下手指,好像要醒過來,白卿卿不小心瞥見,立馬故作傷心,「阿遠好可憐啊,大師姐也太冷漠了,看到阿遠傷得這麼嚴重,都不幫他療傷嗎?」
她說著說著,還擦起了眼淚,「如果阿遠知道了,得多傷心……」
對啊,大師姐為什麼走了?
錦曉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被白卿卿帶了一下節奏,過了好半天才想起,「因為大師姐還有比賽啊,若是消耗靈力,或者反噬到她,後面的比賽要怎麼辦?」
白卿卿沒想到他會幫葉璃說話,她愣了一下又繼續發揮:「大師姐還真是以大局為重,不像我,就只會在這裡心疼地掉眼淚,什麼也做不了……」
「大師姐確實很為大局考慮,不像我們,亂了陣腳,就只能在這裡沒用地哭。」錦曉寒說著說著又想哭了,他怎麼這麼沒用呢。
白卿卿被他說得有些尷尬,但是也不影響她的發揮,她楚楚可憐道:「可阿遠是我們的小師弟啊。如果是你受傷了,大師姐為了比賽,不肯救你,你心裡該有多難受?」
錦曉寒想像了一下,又想哭了。他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哭起來沒完沒了的,「如果是為了集體榮譽,大師姐不救我也沒關係的,我本來就是個廢物……」
他哭得白卿卿都覺得煩了。一個大男人,怎麼比她還能哭?真是煩死了!
凌修遠慢慢睜開了眼睛,果然沒有看到葉璃,眼底多少有些失望。方才他們的對話他都聽到了,道理他都懂,可他還是會覺得很失望。
他在大師姐眼裡,可能真的就是不會死、不會傷的怪物吧。哪怕對陣金丹後期的劍修,她也不覺得他會輸,哪怕受傷了,也不覺得他會死。
原來,她說那些話並不是在鼓勵他。
而是真的覺得他不會輸。
她為什麼會那麼肯定?
「阿遠!」白卿卿趕緊將他扶起來,心疼得掉眼淚,「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錦曉寒也在旁邊抹眼淚,「小師弟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白卿卿:?
你一個大男人,在這搶什麼哭戲呢?
凌修遠重重咳嗽了幾聲,渾身的傷都在疼,後面的比賽,他可能都無法參加了。他想到此處,目光逐漸暗淡了下去。
為什麼他總感覺無形之中有一雙手在推著他前行?明明不想做的,逼著他去做,明明想去爭取的,卻設法阻礙著他。
「阿遠,這是我千辛萬苦為你尋來的丹藥,你快服下吧……」白卿卿把藥瓶塞到他手裡。
「小師妹,不可。」錦曉寒又把藥瓶給搶過來,拽在手裡急切道:「師父說了,丹藥不能隨便亂吃的,二師兄已經去拿藥了,你別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