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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方出手速度太快，根本沒有人能反應過來，包括她自己當時都沒反應過來，他離得那麼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除非……
「大師姐。」他靠在她肩膀上，已經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語氣里帶著微微的失落：「我不想讓你輸，可是……冥冥之中就像有什麼阻擋著我的步伐，我，真的盡力了，你不要怪我……」
他從她身後滑落，墜向賽場。
葉璃下意識將他拉住，就像前世做過無數次的那樣，將他從懸崖邊上拉回。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如仰望神明一般將她仰望著，「大師姐，你，終於肯抓住我了……」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除非……
他經歷過前世的事。
知道賽場上的每一個細節。
所以提前預判，替她擋下了那一擊！
凌修遠的笑容和前世重合在了一起，明媚的，青澀的，年少張揚的，通通融合在了一起。葉璃恍然鬆開了手，看著他墜向賽場，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化作涼透心底的絕望。
他一直朝著她伸出手，渴望她能拉他一把。
可是。
葉璃感覺到了一股血腥味，翻湧在她的嗓子眼，讓她忍不住乾嘔。她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不但被人翻了出來，還牢牢記在了心裡。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曾經深深愛過的人。
葉璃感覺有種血腥味要從胸腔翻湧出來，好像掏出了金丹，只剩下殘破不堪的軀體。
第49章
那場比賽, 毫無意外地輸了。凌修遠徹底失去意識，被人帶了下去，就連葉璃也變得神色恍惚, 憫貞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葉璃！」
她忽然回神，看著憫貞和凌修遠他們站在一起, 她感到周身寒冷，忍不住抱緊了手臂。
她好像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一切都沒有改變，她沒有重生, 她仍然被困在過去, 她努力修煉的結果，就是為了給凌修遠提供一顆金丹……
「葉璃, 你怎麼了？受傷了嗎？」
憫貞的聲音突然變得很遙遠, 他伸出的手, 和上一世臨死前抓住她的手重合在一起, 血淋淋的手緊緊握住她, 臨終前仍然囑咐她要保護好凌修遠。
那她呢？誰還在乎她？
葉璃忍不住後退, 呼吸如凝固一般窒息，耳朵有一瞬間聽不見聲音了, 只看到混亂的影像在眼前交錯, 她仿佛被與世隔絕，只能通過玄天鏡望著人間的一切。
「葉璃？」
「大師姐！」
錦曉寒一把拉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嘈雜的聲音瞬間在耳邊恢復，她被拉回了賽場上, 意識慢慢歸攏。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 她慶幸著，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可是她已經無法面對過去的自己，無法面對恢復記憶的凌修遠。
她推開錦曉寒的手，「我想獨自靜靜。」
「大……」
錦曉寒還想跟上去，憫貞朝著他搖了搖頭，「讓她自己靜一靜吧。」
葉璃來到湖邊，捧了冰涼的湖水拍在臉上，想讓自己冷靜一下，喉嚨中的血腥味終於勉強壓制下去。她望著湖面上面容扭曲的自己，心底慢慢歸於平靜，她得冷靜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如果凌修遠真的恢復了記憶，那他下一步會怎麼做？威脅她？還是戳穿她？
他恢復記憶，究竟如何恢復的？
是天道讓他恢復記憶，讓他有能力對付她，還是機緣巧合下擁有了預知的能力？
她該裝作不知道，以不變應萬變，還是應該先發制人，和他談攏條件？
葉璃又開始心亂如麻，湖面上忽然出現了另一張臉，將她嚇了一跳。
遙塵趕緊按住她的肩膀，「是我。」
「遙塵師兄，你怎麼來了？」
「我方才看你神色恍惚，怕你出事，就偷偷跟了過來。」他擦了擦台階，撩起乾淨的衣袍，勉為其難坐在她身邊，「小葉子，你有什麼心事嗎？今日比賽看你並沒有使出全力，後面也恍恍惚惚的，跟丟了魂兒一樣。」
葉璃的所有心事都不能與他說，她只能悶在心裡，實在悶不住的時候會跟傅池雲說上一番，「沒什麼。」
遙塵微微挑眉，他搖晃著扇子，托腮望著她，那雙桃花眼就那麼「撲扇撲扇」地晃著，「小葉子對我戒心真重，怎麼說我也算是教導過你的人，真要害你，早就害你了……」
「真沒什麼，師兄，我要回去了。」
葉璃提著劍起身，遙塵忽然伸手擋住她的劍，她下意識與他過了幾招手上功夫，發現他根本不比自己弱，她又加上腳上功夫，仍然不及遙塵。
他扇面一轉，從她手腕上划過去，她感知到了危險，瞬間抽出水寒劍，與他對上了數十招。遙塵笑眯眯地望著她，仿佛她的身法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小葉子，我還沒使出靈力，你就這點能耐？」
葉璃起了好勝之心，認真和他過了幾招，發現他的招式十分紮實，根本不像傅池雲所說的，為了增長修為，放棄了實戰。
他們從地面打到空中，又從空中打到湖面，葉璃不敵遙塵，被他打落入湖中，又在她即將墜入水中時，一把將她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