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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蓉滿心裡困惑。今昔是何年?他為何會有仙身留世?為何會孕出神魂?又為何會和一個小姑娘成親?
這些問題,想來只有一個人能回答得了他。
正想著,忽聽廳外高聲傳來一聲:「報——」
花蓉朝那方看去,時拂曉也看過去,廳內眾仙亦然。
但見一名男修,急匆匆的從廳外跑了進來,在香案右手邊一位青年男子面前單膝落地。那青年男子的衣著遠比旁人莊重華麗。
來報那名男修面上滿是掩飾不住的喜色,對那名青年男子道:
「報!掌門!就在方才,東方樕鼄之山,南方招搖之山,西方錢來之山,北方單狐之山,中方甘棗之山,萬獸齊吠,萬鳥齊鳴。白玉京千百花精皆醒,同出本體,共向春在溟濛樓而拜。」
時拂曉看向那男修跪拜的青年男子,委實一驚,他就是掌門?商兀凝的爹?
眉眼確實有些相似,但是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難道這就是長生不老的好處嗎?
她的爹爹若沒有仙逝,是否也會如此年輕俊美?
商朔聞言大喜,走上台階,來到正中,站在時拂曉前面些,振臂一呼,朗聲道:
「天佑流芳!自二十萬年前仙尊仙逝,我流芳派便受制於煊赫、九烏兩派。如今神木娶親,掌門嫁女,大運天成,祥瑞現世,我流芳派,他日定會再登仙界之首。」
商朔語氣間滿是抑制不住的激動,一番話說得抑揚頓挫,豪邁大氣,仿佛下一刻流芳派便能登頂泰山。
「哈哈,我就知道,你嫁還是我嫁,果然沒有區別!」但見商兀凝收了隱身訣,俏生生的站在台階下,面上歡喜。
眾仙愕然,商掌門的面色,更是陰晴不定。
眾仙看看商兀凝,又看看神木旁身著婚服的時拂曉,各個都充滿了好奇:既然商兀凝站在這裡,那與神木成親的,又是誰?
第10章 花蓉:復活醒來多了個小……
眾人的目光,不由聚集在身著婚服,頭戴蓋頭的時拂曉身上,滿眼皆是好奇。
掌門商朔深深剜了一眼商兀凝,但眼下祥瑞現世,可見這婚事並沒有因為換人導致大運不成。
商朔心頭雖氣,卻也尋不到由頭重新成親。
但作為掌門,自己的女兒,將如此關乎流芳派萬年氣運大事當做兒戲,眾目睽睽之下,他焉能不斥?
商朔冷下臉,斥責道:「簡直胡鬧,如此大事,你竟尋人替嫁?若壞了天道大運,你我父女二人豈非流芳千古罪人?」
商兀凝不服氣的撇撇嘴,眼裡噙上淚花,高聲反駁道:「流芳派的天道大運,憑什麼要犧牲我個人的幸福來成全?憑什麼讓我嫁給一塊木頭?就因為我是掌門之女?」
話音落,便聽兩邊觀禮的人群里,不時的嗤笑議論起來。
「就知道,憑商兀凝的性子,定不會安安分分的成這個親。」
「做了掌門之女,住著春在溟濛樓最好的仙府,依仗著掌門的身份,好的法器武器,總能在大家還沒見面的時候就率先挑走,如今竟不願承擔掌門之女該承擔的責任。」
「想來她是怕成了親,再無機會同折允師兄結為仙侶了吧?說的那麼委屈,到頭來還不是為了自己。」
「倒也不必如此苛責。明明是樣貌出眾,身份不凡的當紅年華,卻要同一塊木頭成親,試問換做是你,可能接受?」
仙人耳識異於凡人,縱然這些話眾仙只是小聲議論,卻也清晰的落進了商兀凝的耳中。
一時間,她心中委屈更甚,不由看向了時拂曉。自己如今因身份得來的特權,與當年的時拂曉相比起來,可有百分之一?何至於對她如此苛刻?
花蓉自是也盡數將這些話聽入了耳中。原來本該嫁他的,是那個叫商兀凝的小姑娘,但是小姑娘不願嫁,便來了出狸貓換太子,找了個替嫁的倒霉蛋。
花蓉不由看向身側穿著婚服的小丫頭,也不知這倒霉蛋是誰?大好年華配了一塊木頭。
不過話說回來,嫁給他,當真如此叫人委屈嗎?
商朔自是也聽到了這些議論,心知此事若包庇護短,身為掌門的他,恐今後在仙界難以服眾。
商朔心下嘆了口氣,面色威嚴,冷聲對商兀凝道:「你可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身為我的女兒,你逃避本該承擔的責任,還將自己不喜之事強加於他人。縱然你是我的女兒,也不得不罰……」
商朔尚未來及說出懲戒之法,卻聽商兀凝又接著道:「掌命長老先前有言,掌門之女嫁於此木為妻,便可成全天道大運,卻沒有指名道姓,一定得是我商兀凝。更何況,我也沒有強迫她,她心甘情願。」
此話一出,商朔似是意識到什麼,眉心一跳,看向身側的時拂曉,莫非……
商兀凝衝著時拂曉朗聲道:「該你了!」
時拂曉聽罷,緩緩揭下頭上的蓋頭。
當時拂曉的面容展露於眾仙面前的瞬間,廳中立時一片騷亂。
花蓉這才看清嫁於他為妻的小丫頭的樣貌。
竟是個極美的小美人,眼中波光流動似瑤池仙露,唇似硃砂點粹,丹霞如煙,肩若削成,腰若扶風。既有仙女窈窕之高潔,又有魔女婀娜之嬌媚。
這容貌,若放在他的時代,也擔得起仙界第一美人之稱,離若怕是都要遜色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