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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牡丹精這才看清自己在哪兒,一見周圍這麼多人,面露驚恐,「嘭」一聲又化作一縷粉色的煙消失不見了。
時拂曉不禁蹙眉吐槽道:「召喚這膽小鬼能幹什麼啊?日後要是打架,召喚它出來把對手可愛死嗎?」
「哈哈哈……」白行簡聞言朗笑:「白玉京百千花精,興許有厲害點兒的也說不準。這次可能只是湊巧召喚了只膽小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主樓,去了二樓的文智閣。
上午是文課,就是給弟子講些理論知識,課堂就設在文智閣里。進了文智閣,見裡面已有了不少弟子,各自交頭接耳的說著話。
冉汐月早一步到,已在靠前的位置上坐下。見識拂曉進來,白了她一眼,神色倨傲。
時拂曉無奈挑眉,這冉汐月,長得身量纖細,大眼睛櫻桃唇,極是可愛。可是那刁鑽的眼神和倨傲的神態,怎麼就那麼惹人討厭呢?
時拂曉掃了一眼教室,正準備找個位置坐下。卻見一名女修,從教室後朝他們走來。樣貌同白行簡一個級別,但是氣質如蘭,叫人望之便覺舒適。
那女修來到白行簡面前,語氣親密:「簡哥你怎麼才到?」
女修這才看到白行簡旁邊時拂曉,看向白行簡:「這位是?」
白行簡介紹道:「這位就是時拂曉,先掌門時吟之女。」
「哦……」那女修聞言,向時拂曉行禮道:「久聞前輩大名。」
時拂曉聽罷頗感不適,回個禮:「別前輩了,叫我時拂曉就是。」
而後聽白行簡又道:「這是內子九笙,我二人在人間便已是夫妻,相伴五十餘載。一同修行,一同飛升。」
原是夫妻,時拂曉瞭然。
白行簡將方才法器閣發生的事,簡單跟九笙說了一遍。九笙聽罷看向時拂曉,再度行禮,神色明顯比方才多了幾分親近:「多謝拂曉仙子。」
「客氣客氣。」時拂曉擺擺手道。
九笙接著對時拂曉道:「後面還有位置,我們一同過去吧。」
時拂曉隨白行簡夫婦在教室後落座。剛坐下,就聽前面傳來一群人高聲說話的聲音。
時拂曉聞言看過去,正見幾名小修圍著冉汐月,恭維道:「冉姐姐是副樓主之女,副樓主掌雲生結海樓典籍。想來這種課程,對姐姐來說極是容易。」
冉汐月抿唇含笑,也不做言語,只拿過一根毛筆在手中把玩。
又聽圍在她身邊的,旁的小修道:「咱們的文課,由樓主親自教授。聽說在樓主的課堂上,只要回答問題回答得好,就能得一張功能性符咒,作為獎勵。這些符咒,在一個月後屍靈谷試煉上,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說罷,又有小修道:「對對對,聽說屍靈谷有些靈寵,比較倔強。且聽聞,越是脾氣倔的靈寵,靈丹越是強大。若是有樓主獎勵的符咒在手,定能馴化一隻極強的靈寵。」
「冉姐姐自小在副樓主身邊耳濡目染,想來樓主的那些符咒,都會被姐姐盡收囊中吧?好姐姐,一個月後屍靈谷試煉,你馴化完靈寵,若是還有剩下的符咒,可記得想著妹妹我啊。」
冉汐月「嗒」的一聲,將手中的毛筆輕輕撂在桌面上,眼皮都不曾抬一下,說道:「放心吧,屆時你們跟好我,我會照顧你們的。」
話音落,又是好一片恭維。
時拂曉沒有再聽,側頭問坐在左邊的九笙:「屍靈谷試煉是什麼行程?」
她沒有問坐在身後的白行簡,畢竟人家倆是夫妻,該避嫌的時候還是要避。
九笙說話極穩,態度舒緩,整個聲音語調,聽起來好似一壇陳釀的酒:「是試煉,也是選靈寵。靈寵既是主人的坐騎,也是主人一同作戰的夥伴。但與法器不同,靈寵與主人的關係,更像是相互成就。上古時期,花蓉仙尊有言,眾生平等。人道可修仙,那麼畜生道的眾生自然也可修仙。」
九笙接著道:「在仙尊制定規矩前,畜生道的眾生修行並無道途可言。有些靈獸便走了旁門左道,成為妖獸,為禍一方。人修仙骨,獸修靈丹。花蓉仙尊為了畜生道的眾生也能修煉正途,便定下了這個規矩。仙界每一個弟子入門,都要去屍靈谷挑選靈寵,與靈寵簽下魂契。自此之後,靈寵跟隨主人一同修行,會和主人一同成長。」
時拂曉聽罷瞭然,原來如此。但她又有了新的疑惑,問道:「既然是挑選靈寵的地方,為什麼要取屍靈谷這麼個名字,委實有些瘮得慌。」
九笙失笑,關注點還真奇怪,剛剛開口:「那是因為……」不等九笙說完,忽見她看向門口,沖時拂曉使了個眼色,轉身坐好。
整個文智閣也隨即安靜了下來,時拂曉回頭看去,但見一名身著墨藍色廣袖長袍的男子,踏步走了進來。
他的樣貌也不算出眾,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但時拂曉這些日子都習慣了,看起來很年輕的,若問及年齡,大多都是千歲打底。
可這個人,他整個人的氣質,與這些日子時拂曉見過的其他男仙不同。大多仙眾都是飄逸出塵的感覺,他雖也穿著廣袖長袍,但姿態神情,卻透著一股冷硬的肅殺之氣。
此人在教桌前站定,面向眾人,在屋中掃了一圈,最終,目光定格在時拂曉臉上。
第19章 謹遵祖宗教誨(4)
這眼神看得時拂曉只覺後背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