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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這樣一番說辭,直叫商掌門聽著深覺對不住女兒,便應下了商兀凝的要求。
成親當日,就只有商兀凝和時拂曉兩個人在房裡。所有相關事宜,商兀凝全部親自上手操持,忙前忙後,直將時拂曉打扮的宛如一朵鮮艷奪目的牡丹。
鏡中的時拂曉,穿著正紅的婚服,塗著正紅的口脂,額間貼著正紅的花鈿。右眼眼下的皮膚上,商兀凝還貼心的幻化了幾片小桃花瓣給她貼上,要多美有多美。
時拂曉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禁感嘆,這若是人間成親時也有這模樣,恐怕現在孩子都好幾個了吧。
兩人剛收拾的差不多,就聽外面有人敲門,提醒道:「兀凝仙子,吉時已到,準備出閣吧。」
商兀凝沖外喊道:「就來。」
說罷,商兀凝取過紅蓋頭給時拂曉蓋上,在她耳邊說道:「你別怕,我會捻了隱身訣跟在你身邊。待行過大禮後,這婚事就算是成了,到時我會現身,說明你的真實身份。咱倆對好的說辭,你可千萬別說錯了哈。」
時拂曉點點頭道:「放心吧,你每□□我背十遍,早都滾瓜爛熟了。」
商兀凝深吸一口氣,捻了隱身訣,將時拂曉扶起,說道:「走吧。」
第9章 花蓉:我復活了?
隨商兀凝出了房間,時拂曉腳踏上一條花瓣鋪成的路上,隨即便響起絲竹禮樂之聲。
腳下的花路,離地而鋪,就好像是原本的路面上,又修了一路琉璃路,琉璃上鋪滿花瓣,還有和花瓣同色,如極光一般的光芒,在腳下的花路上縈繞流轉。
時拂曉秉著呼吸,盯著自己腳下的花路,看著那些稀疏的花瓣,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踩空了。
透過蓋頭,時拂曉看到有不少穿著同商兀凝和折允一樣的男修女修,站在花路兩側,想來,這便是流芳派弟子統一的服侍。
可惜此時只能看到腿,人臉隔著紅紗蓋頭看著有些模糊,沒法兒欣賞仙界的俊男美人。
就這般,一路踩著花路走出商兀凝的仙府。
這時,時拂曉忽然聽到,前方好像有人在唱歌,響徹在白玉京的上空。
可不知為何,這聲音竟難辨男女,卻格外婉轉動聽,歌聲似遠似近,忽而像是自心頭而起,忽而又像是從千里外瞬息而來。
如此好聽的歌聲,時拂曉從未聽過,就連那日商兀凝下凡時的仙樂都無法與之比擬。時拂曉為歌聲所吸引,睜大眼睛,盡力去瞧前方。
只見前方的花路上,正中停著一輛花車,而拉車的是一隻樣貌奇怪的獸,乍一看像馬,但細瞧之下,卻發覺那獸身上披著虎紋,頭是白色,尾巴又是紅色,模樣甚是怪異。
時拂曉有些害怕,不由放緩了腳步。
這時,忽然聽到商兀凝的聲音,在自己腦海中響起:「腹語傳音,只有你我二人能聽到。別怕,這獸喚做鹿蜀,生於杻陽山,是瑞獸,鳴叫如人歌唱。此獸皮披之,可得子孫滿堂,仙界成婚皆由它來拉婚車,取個好意頭。」
時拂曉這才放心的向前走去,這是自時拂曉來仙界後,除了那小牡丹精,第二次見到的奇怪東西。原來這美妙的歌聲,便是這鹿蜀的鳴叫,好聽,當真好聽。
等成親之後,她定要問問商兀凝,這獸能不能養一隻,鳴叫實在是太好聽了。
時拂曉在兩名仙子的指引下,走上婚車,端坐好。
待她坐穩,便聽身旁有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唱和道:「吉時到,掌門嫁女,神木娶親,舉世同慶,萬仙同賀。眾仙送新娘,共赴春在溟濛樓主樓。」
話音落,鹿蜀噠噠向前走去,它的歌聲,一直縈繞於時拂曉耳畔,不由閉目,陶醉於鹿蜀的鳴叫中。
不知在婚車上坐了多久,婚車忽地停了下來,有兩位仙女伸手,將時拂曉從車上扶了下來。
春在溟濛樓主樓,正廳富麗堂皇,廳中六柱皆有白玉雕刻的牡丹做飾,開闊寬敞,人間的皇宮正殿也不及這主樓的排場。
廳中兩側站滿了人,而折允也在其中,還是很靠前的位置。
時拂曉瞥了眼他,繼續向前看去。但見正中台階上,擺著一個香案,香案上則供奉著一個牌位,牌位前供滿百色香花。
隔著紅紗蓋頭,時拂曉看得不甚真切,只是心中疑惑,這是成親又不是上墳,怎麼還供著牌位?
時拂曉在兩名仙子的牽引下,緩緩往裡走著,這時,又聽那中年男人唱和道:「迎新郎新娘。」
話音落,左邊的人自發讓開一條道路,但見一個身形高大,身著婚服的人形大木頭,被四個人用攆抬了過來。
木頭人直愣愣的戳在攆上,畫面甚是滑稽。
時拂曉不由細看了下,雖看得模糊,但也基本能看出來,那木頭當真生的神奇,居然四肢俱全!
時拂曉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去,不由腹誹。
前些年時尚書老家的莊子上,挖出來一根極像嬰孩的蘿蔔,鄉民們都將那根蘿蔔當做土地的兒子來祭拜。還不惜千里迢迢送來了時府,只可惜,蘿蔔到的時候,基本都壞了一半。
當時她就覺得愚昧,怎麼折騰了一大圈到了仙界,還有這種愚昧的事出現?長得像人就當神木敬著,還要給它娶個夫人。由此可見,愚昧,不分仙人。
一路走至廳中那塊牌位前停下,一直為她引路的兩名仙女也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