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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拂曉沖九笙笑笑,旁人過兩日就好了,她和花蓉仙尊可不一定。畢竟,他們之間並沒有感情開始過。
昨日婚宴之後,仙尊便不大對勁,讓她預感很不好,只是沒想到擔心的事這麼快就來了。
她和花蓉仙尊之間的那點親密,本就薄的一碰即碎,想來昨日在知遙的襯托下,她的短處暴露無遺,無法再得他那一點點的例外。
時拂曉鼻子微微發酸,眼眶有些泛紅,隨即,她一笑,伸手拍拍九笙肩膀,安穩道:「別擔心我啦,明天一覺醒來,我又是一條好漢!」
九笙看了嘆息,拂曉這堅韌的品性,今日瞧著當真叫人心疼。
這若是旁人,九笙興許還能抱個不平,可偏偏那位是上古仙尊,他們這些小小的外門弟子,實在沒有置喙的餘地。
餘下兩日,時拂曉都沒有再見過花蓉。
等到第三日,九烏女君憐幽帶來消息,說是查到了仙盟大會作亂的人。
是煊赫派黎明戈之子,黎知允做下的惡事。
之所以這麼久沒有查出來,是因為黎明戈包庇兒子。
花蓉便前往煊赫派處理此事,黎知允被判抽出仙骨,神魂打入畜生道,百世輪迴。
而黎明戈因包庇之罪,被罰禁閉五十年,煊赫派掌門之職,由煊赫派掌刑司長老代行。
處理完黎知允和黎明戈的事務,花蓉正準備回白玉京。
卻被知遙攔了下來,知遙行禮道:「二十萬年前,五位仙尊散盡靈力封印魔王。仙尊可知,為何唯有仙尊一人,獨留一具仙身於世?」
這是自花蓉神魂甦醒後,心中最大的疑惑。
聽知遙這般問,花蓉微微蹙眉,上下打量她兩眼,似有疑色:「你知道?」
知遙低眉,頷首一笑:「水之尊離若創立露華派,我派承仙尊大恩。露華派歷代女君,奉離若仙尊密旨,為仙尊守著一段秘辛。」
說著,知遙看向花蓉:「這段秘辛,可以解答仙尊所有疑惑,還請仙尊,親往露華派,一探究竟。」
花蓉自神魂甦醒,便一直覺得奇怪。
當年他們五人同時散盡靈力,其餘四位仙尊,唯有坤賦因其不變之厚德而留一絲意識於世。
剩下的四個人,他、斬霜、離若、煌歌,本該一同仙逝,可偏偏,只有他留下了一具仙身,且還有了神魂。
這是最叫他不解之處。
眼下聽知遙這般說,花蓉應下了知遙的話,同她一起去了墨海瑤台。
瑤台仙境隱於海面迷霧之中。
穿過迷霧,偌大的瑤台之上,滿是冰雕建築,處處點綴著珊瑚奇石,遠遠望去,宛若有座冰城坐落在墨海海面上。
花蓉不願大動干戈,便叫知遙免了瑤台的迎接禮。
知遙應下,進了瑤台後,便直接帶著花蓉去了女君殿的密室。
花蓉走進密室,便感覺到了離若靈力的氣息,心間難免覺得親切。從前不通人情,而今回想起來,他們五人,當真擔得起一句情同手足。
知遙引咒,對著密室里,冰桌上一枚手掌大小的蚌施了靈力。
蚌打開之後,離若靈力的氣息更加明顯,蚌底泛著耀眼的白光,叫蚌底看起來深不見測。
花蓉看著那枚蚌,走上前去。
這時,知遙說道:「離若仙尊在世時,曾告知墨海女君,若來日花蓉仙尊再化形於世,務必告知他,他留下仙身的答案,就在這枚蚌中。這個秘密,我們墨海女君歷代相傳,並謹遵仙尊之命,無女君之外的人知曉。」
花蓉點頭:「辛苦了。」
花蓉一看便知,這蚌中是離若的一段記憶,若想知道答案,需得進入她的記憶里,以她的身份和角度,重新去看一遍當年發生的事。
花蓉不再耽擱,身形化作一縷青色的光芒,鑽進來蚌中。
花蓉進去蚌中的剎那,折允出現在門口,走了進來。
知遙頭都沒有回,冷冷道:「我給你創造了機會,你給我創造的機會呢?」
折允笑笑道:「女君九重天境界的修為,晚輩哪兒敢誆騙女君?時拂曉已經到瑤台了,正在女君殿後面的庭院禮,女君設下的迷陣中。」
知遙轉身離開密室,對摺允道:「抓緊些吧,要不了幾個時辰,仙尊就出來了。」
二人到了庭院迷陣中,見時拂曉正一臉著急的尋找出口。
知遙對摺允道:「我不知你幫我是什麼目的。但你需記著給我承諾,絕不可傷人性命,若今日在我瑤台,時拂曉性命有礙,我必不輕饒你。」
她堂堂墨海女君,千年來守護墨海生靈,自是心懷這個位置上該有的責任。
她只是瞧不上時拂曉這種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只想得到花蓉仙尊的情愛,讓時拂曉知難而退,並不想背負殺生的因果。
折允笑笑道:「承諾女君的事,我怎敢反悔?」
說罷,知遙引咒抬手,對摺允施了幻術,將他變成了花蓉的樣子。咒法畢,折允看看自己,去了約定的地方。
折允離開,知遙再次引咒,給迷陣中的時拂曉,造了一出幻境。
迷陣中的時拂曉,一臉迷茫。
她本好端端的在自己仙府中打坐,可忽然一陣強大的靈力場閃過,待她睜眼時,就出現在了這個奇怪的地方,還怎麼都出不去。
時拂曉委實有些心急,她知道商朔一直對她虎視眈眈,忽然橫遭這種變故,阿墨又沒帶在身邊,她得儘快想法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