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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拂曉點了點頭,折允接著道:「這術法不可能出錯。你先去試試月影簪,我來試試寒潭鏡。」
說罷,時拂曉去了月影簪那邊,再試。
而折允則再次引咒,去探寒潭鏡的器靈。這一探之下,折允心陡然一涼。
他收回手,走到月影簪旁,伸手再探。
片刻後,折允收回手,凝視著眼前的月影簪,面上滿是疑惑。時拂曉覺出不對來,伸手拉一拉折允的小臂,示意他告訴自己出了什麼問題。
折允轉頭看向她,眼裡神色複雜,他喉結上下浮動,片刻後,傳音過來:「拂曉……寒潭鏡和月影簪,器靈已毀。」
已毀?怎麼會?
折允知道她的疑惑,但他也同樣疑惑道:「器靈怎會已毀?器靈一旦孕育,除非主人甘願放棄法器,又或是因交戰法器被毀,器靈才會消散。就連那些已飛升上神之人的法器,器靈都尚在,可寒潭鏡和月影簪的器靈為何已毀?」
時拂曉一把拉過折允的手,在他手心裡寫道:可有什麼別的法子,能銷毀器靈?
折允點點頭:「有,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但銷毀器靈的術法,極其惡毒,是仙界禁術,早在五萬年前,大部分禁術就已被毀。」
也就是說,是有外力可以銷毀器靈的!
時拂曉淚水從眼眶裡滑落,不由伸手按住了心口。
心下絞痛的同時,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她被送去人間,被抹去記憶,都不是偶然,是有人故意不想讓她記得。而爹娘法器器靈被毀,必然也是為了掩蓋什麼。
或許……就連爹娘的死因,都有待查證!
花蓉探著時拂曉的心識,她這一刻所有的情緒,都清晰的浮現在花蓉的心裡。
在世五萬年來,他從未體會過這麼複雜的情緒,有不安、有恐懼、有惦念、有遺憾,還有……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查出真相的堅韌。
花蓉同時拂曉心識相連,此時此刻,她心間的一切痛苦他都感同身受,是那麼的叫人心疼。
這份痛處,叫他莫名生出一個想法,便是從今往後,再也不想讓她像此時這般。
而折允,也從未見過時拂曉這般神情,明明眼裡滿是淚水,可她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堅韌。
時拂曉復又在折允的手上寫道:可有什麼辦法,恢復器靈?
折允默默的搖了搖頭,他腹語傳音道:「拂曉,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但我能想到的,想來你也已經想到了。你失蹤的十八年委實蹊蹺,先掌門夫婦器靈被毀也委實疑點重重。你還想再查下去嗎?」
時拂曉毫不猶豫地重重點頭。
折允一笑:「好,我會幫你到底。既然銷毀器靈的事禁術,那我們便從禁術查起。」
時拂曉看著折允如陽春三月的目光,在他手上寫道:謝謝!
花蓉看著時拂曉望向折允那期待又感激的眼神,心中沒來由的有些不適。
可他們何必冒險,待他恢復靈力,自是有更安全的法子,能替她查出真相。
第28章 商兀凝:折允同時拂曉有……
折允復又對時拂曉腹語道:「仙界歷年來,修習的禁術者,皆已伏誅。曾經藏書閣的禁書區中,有禁術的記載。可是五萬年前,仙界出了一個邪仙,此人近乎將禁術學遍,對仙界造成極大的危害。自他之後,仙界便將記載禁術的書籍盡皆毀去。為何五萬年後,還會有禁術現世,委實令人不安。此事疑點重重,只能先去找找五萬年前那人相關的卷宗,看是否還有禁術留世。」
折允向她投以寬慰的眼神:「先賢祠,我或許可以接著巡邏之便帶你進來,可掌刑司卻沒有這麼容易。你且等我想想法子,這些時日,你便好好準備屍靈谷試煉,我這邊一有消息,就會聯繫你。」
時拂曉眼中滿是感激,對著折允好生行了個禮。
他們進來已有些時候,折允示意時拂曉隨她出去。
二人走出先賢祠,將門小心關好。
可誰知,就在這時,忽見方才班次的弟子,朝他們走了過來。時拂曉心頭一緊。
這也就罷了,偏生其中還有她易容的那名男修。
文煜看見折允,迎上前來,面色愧疚:「師兄對不起,你給我歷練機會,我卻睡著了……誒?」
文煜瞥見時拂曉,驚詫道:「你怎麼和我一模一樣?你是誰?」
驚呼聲引來眾弟子,不等折允想法子,便已有弟子捏碎了傳訊符。
幾乎是頃刻間,沈乾川便出現在眾人面前,文煜指著時拂曉忙道:「沈樓主,此人扮做我的樣子混進先賢祠。」
時拂曉心下一慌,完了,但決不能連累折允。
想著,她一腳將折允踹了出去,作勢要跑。
沈乾川面色一凌,引咒捻訣,時拂曉當即便被無數藤蔓束縛在身,又施法去了時拂曉的易容術,時拂曉真實的樣貌出現在眾人面前。
花蓉看罷蹙眉,抬手,正欲替時拂曉收了藤蔓。
卻見沈乾川神色中的凌厲褪去,面露困惑:「拂曉?」
就在此時,沈乾川忽然使出移形換影,輕道一聲:「走!」轉瞬便將時拂曉送離了先賢祠。
下一刻,沈乾川復又施幻術,將眾人關於時拂曉的記憶,暫時抹去,若無其事的對眾人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麼?若無事,不要隨意捏碎傳訊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