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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照開始準備晚飯,這次是可著頭做帽子,就是倆人的飯,一點兒都不多。秦特剛看完姥姥給自己買的新包,她有點兒臭美的斜挎在身上,幫姥姥端飯,這孩子一看就知道,「姥姥,以後不給姥爺做飯了麼?」
「嗯,不做了。」
想想姥爺的所作所為,秦特也沒意見。
祖孫倆正吃飯,老三就過來了。
林晚照看外頭天有些黑了,奇怪的問老三,「你來幹什麼啊?」
「過來看看媽。」老三說著,給老媽的新髮型驚艷一下,「唉喲,媽,您這是今兒剛做的髮型吧。這才半天沒見,我險認不出來。」老三說著把公文包放沙發上,過來林晚照身邊兒湊趣。
「那你可得仔細認認,別出門兒認錯媽。」
「看您,我認錯誰也認錯不了您啊。媽您這髮型真不錯,又年輕又時尚。」老三看正在吃飯,立刻捂著肚子裝可憐,「媽,我也沒吃飯哪,剛下班就過來了。」
「去你爸那兒吃吧,我今兒就做了倆人的飯。」
「媽您不能給兒子口吃的麼。」老三很不傻,媽這裡多溫馨啊。說來趙大娘這屋子,他來一次感慨一次,有品味,真有品味。
林晚照無奈,「你坐會兒,我去炒個蔥花蛋。」
老三立碼笑的跟花兒一樣,「謝謝媽。我給媽打下手。」
秦特原本想她來炒,可看三舅跟在姥姥身邊的殷勤樣兒,這孩子有眼力,就沒吱聲。林晚照添個熱騰騰有蔥蛋餅,老三自己盛了碗稀飯,拿個饅頭,夾筷子蔥花蛋擱嘴裡,感慨,「小時候,我最喜歡吃媽炒的蔥花蛋。」
林晚照笑了笑,「那會兒窮,一年也吃不了一兩回。」
「我還常從姥爺那兒拿雞蛋給媽,讓媽給我炒,媽你還記不記得?」
「我又沒老年痴呆。」
老三也是一樂,「那會兒二哥天天攛掇著我從姥爺那兒拿雞蛋。其實是二哥想吃,我都知道。」
「小時候是他指揮你,大了就換你指揮他了。」
「我們親兄弟,說得上誰指揮誰啊。」
嘴甜的人說什麼都好聽。
晚飯後,秦特要收拾,老三都沒讓,「小特你不是今年高考麼,去複習吧。這會兒最要緊了,是衝刺的時候,我來做就行了。」
秦特看姥姥也沒反對,便挎著姥姥新給她買的包包學習去了。是的,這孩子吃飯時都沒摘。
老三順嘴兒夸秦特,「這孩子真好。」
這句話簡直說到林晚照心坎兒,林晚照驕傲地揚起下巴,「那當然了。」
老三什麼家務都會做些,不過做起來比較潦草。以前林晚照都不讓他干,覺著乾的也不好,她還得返工。這回卻沒拒絕,只叮囑一句,「碗洗乾淨些。」
「我知道的,媽您要求高。」
待把廚房都收拾乾淨,老三去洗手間用洗手液洗過手,再擦些護手霜,看母親坐在客廳,他也跟著坐過去。
從公文包里拿出皮夾,皮夾里取出一張卡,老三雙手遞給林晚照,林晚照挑眉,明知故問,「這是什麼?」
「媽您不是說我給您就收麼。」老三道,「這是今天爸給我的錢,我還給媽。還有媽給我買的房,我也還給媽。媽您原諒我了吧。」
「那房現在也不是你的,談不上還。」林晚照糾正老三的說辭,接過老三手裡的銀行卡,翻過來看磁條處寫著六位數字。老三心中絲絲不舍,面兒丁點兒看不出來,親親熱熱的跟母親說,「密碼是我的生日。」
林晚照兩指夾著卡片,揚眉問老三,「真捨得?」
「當然捨得。」老三斬釘截鐵。
「不後悔?」
「給我親媽,又不是給外人,難道還後悔?」
「不怕我買樓樓跌,投資打水漂。」
老三終於露出一絲無奈,「媽您要非買樓,我媽要打水漂,也只得讓您打了。」
老三這張嘴,著實會逗人高興。林晚照深知他,「還真捨得啊?」
老三的妙處在於,他不全是謊言,他小聲跟老媽說,「也有點兒不舍,能抵我五六年的工資了。說不出來,要是裝傻拿回去,心裡就總覺著橫亘著什麼。把錢給您,雖然不舍,可心裡覺著舒泰。」他帶著些討好,「媽,不生氣了吧。」
「怪不得電視上的昏君都喜歡奸臣。」林晚照由衷感慨。
老三:我媽這比喻……
老三哭笑不得,「媽,您兒子是奸臣?!你可真會說。」
「這是誇你機伶。」林晚照晃晃指間的卡片,「既然你這麼孝順,我也說話算話,你給,我就收。」
老三喉嚨一瞬間發乾,儘管笑容無異,聲音卻有些艱澀,「好啊。媽,您不生我氣了吧?」錢都還了,可得聽到媽一句準話。
林晚照半真半假的反問,「我兒子這麼好,我怎麼還能生氣呢?」
老三隻當媽是在誇他,他都把錢還媽了,媽也沒理由再生氣了。就見老媽將卡放到他面前,老三大喜,難道媽被我感動,不肯要我的錢!他就說嘛……
就聽老媽說了句,「你應該知道我的銀行卡帳戶,明天把錢轉我卡里就行了。現在卡卡轉帳很方便,不用你千里送卡。這是你的卡,我拿到銀行也轉不了大額啊!」
老三:媽您什麼時候這麼懂了啊!還有,媽您百萬富翁,你真看得上您兒子這點兒零花錢啊!真看得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