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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包三樣餡,一樣茴香肉的,一樣大蔥肉的,一樣香菇肉的。
秦特幹活俐落,中午就鏘鏘鏘包的差不多了。
秦特算著姥爺和自己的飯量,留了一小蓋簾她跟姥爺中午吃,剩下的全都放冰箱的冷凍層。她覺著留出來的肯定夠吃,結果,姥爺一個人就吃兩大碗。
哎,以前姥爺什麼時候吃這麼多啊。
這就是犯糊塗的後果,一看就是很久沒吃過餃子,饞了。
哎,就是再有錢,超市買的餃子跟自己包的也是兩樣味兒。家常的味道,是哪兒都買不到的。
這還只是她包的餃子,姥姥包的更好吃哪。
秦特沒有再煮,她怕姥爺撐著。
「姥爺,吃東西不能暴飲暴食,咱們慢慢吃。」剛到姥姥家時,秦特也是這樣,遇著好東西就想多吃,姥姥就不讓她一下子吃太多,怕撐著。
劉愛國摸摸肚子,滿足的放下筷子,接過外孫女端來的餃子湯,笑道,「放心,撐不著,有些日子沒吃的這麼舒坦了。」
「我媽他們不常來麼。姥爺,你想吃什麼,就直接跟我媽、跟舅舅他們說。」
「你媽也不容易,還有小碩要讀書,店裡的事也忙。」劉愛國終於問到,「你姥姥還好吧?」
「挺好的。姥姥也說讓我看看姥爺過的好不好?」
「跟她說,我好著哪。」劉愛國抿口餃子湯,撇下嘴,輕輕的哼了一聲。
秦特心說,就沖姥爺您這麼嘴硬,合該吃這苦頭兒。
知道姥爺就是這種頑固老頭兒,秦特也不勸他,讓姥爺慢慢喝餃子湯,秦特到姥爺臥室,看看姥爺的床單被子,把床單被罩都給他換了下來,從衣櫃找出乾淨的,該裝的裝,該鋪的鋪。秦特一邊兒說,「姥爺,以後乾的東西收起來,得疊整齊啊。」
「哦。」劉愛國在客廳應一聲,「我那還不髒哪。」
「什麼時候換的,我看有點髒了。」
「才半個月。」
「一個星期就得換一次。」
換下的床單被罩枕套全部塞洗衣機,秦特又把沙發套也都全換了,一起塞洗衣機。洗!
然後到廚房,把水果給姥爺擱冰箱,打開下頭保鮮門的時候,秦特險叫熏著,怎麼臭烘烘的!裡頭東西其實不多,全都拿出來,半碗炒菜,半碗湯麵,還有些雞蛋。聞聞炒菜,不臭啊。湯麵,也不臭。
秦特把炒菜湯麵在碗槽瀝掉湯水倒垃圾筒,姥姥說了,不能吃剩菜剩飯,對身體不好。
雞蛋也都拿出來,所有下層的隔板抽屜全都取出來,秦特才找到原因,是抽屜裡面擠碎了個雞蛋,估計時間太久,雞蛋臭掉了,剩下一層蛋黃粘在冰箱裡屋和抽屜外。
秦特拿著洗潔精、絲瓜瓤那叫一通擦,足擦了三遍才把那臭氣擦去八、九分,秦特開著冰箱的下層門,繼續刷冰箱的隔板抽屜,刷乾淨手擦乾放回去。
劉愛國把收拾的碗筷拿到廚房,「冰箱門兒怎麼開著哪。」
「剛在裡頭發現了個臭雞蛋,我說怎麼一開冰箱門兒就怪臭的。先散一下味兒。姥爺,你可不許再吃剩飯剩菜啊,吃不了就倒掉。不能再吃的。」
「知道了。」左看右看沒看到自己的剩菜剩面,往垃圾桶一瞅,嗬,果然給他扔了。
都是老婆子教出來的毛病。
「扔了怪可惜的。」
「那也比吃了生病強啊。」
劉愛國背著手,叨叨起舊時事,「以前窮的時候,想吃剩菜都沒的吃。」
「姥爺,您也說那是以前了。我聽說,以前人六十歲就覺著特別老、年紀特別大了,可你看現在,姥爺您六十還跟壯小伙一樣。這就是條件好了,咱們何必再跟以前一樣呢?」
劉愛國說不過秦特,唉喲,孩子說他像壯小伙兒哪。劉愛國本來就對孩子有些溺愛,爽快笑道,「行啦,知道了。」
秦特笑著刷鍋洗碗,把廚房邊邊角角的地方也都仔細清理一遍。洗衣機一停,出去把床單被罩抖開晾到外頭衣杆上,再拿幾個大塑料夾子固定。
然後回屋踩著凳子,把窗簾也都摘了,給姥爺洗一洗。
劉愛國看著外孫女忙裡忙外,心裡真是既捨不得也欣慰。孩子來看自己,倒幹了一天的活兒。
「不用這麼擦。」劉愛國看孩子用拖把拖過一遍,又拿著鋼絲球和抹布蹲著擦地,忙說。
「有些不好擦的地方就得這麼擦。」秦特說,「我可不能讓姥爺馬馬虎虎的。」
劉愛國笑,「湊合著就行了。」
秦特可不是湊合的脾氣。
秦特在劉愛國這裡忙午飯時候,她姥姥也在準備午飯。
夏天是烙發麵餅最好的時節,因為天氣暖和,面好發。林晚照把和好的面擱露台上,一兩個小時就能發好。
她收拾小白條兒,大哥洗菜。洗菜的肯定快啊,就看大哥擦過手,倚著中島台給老頭兒打電話,「中午晚照烙餅,做魚圓,我們買了小白條兒,煎魚。爸,你讓錢阿姨中午做一兩個素菜就行了,這邊兒好了我給您送下去。」
林爹,「喲,這是怎麼了,突然做這麼多好吃的。」
林晨陽笑看正在朝她看的妹妹,「佛曰,不可說。」
「實際是你也不知道吧。」
「爸,看破不說破。」
父子倆耍幾句花腔,林爹真叫勾起興致,同林晨陽道,「現在晚照不大好猜了,小特讀大學的事也慶祝過了。嗯,猜不到。等你弄明白告訴我一聲。我可太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