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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會兒,陳冰繼續念,「你說小光這嘴,怎麼這樣壞,硬是編排說你跟秦特在他屋兒里搞對象……」
許子嫣險沒叫玉米粒給嗆死,彎下腰,一陣驚天動地的嗆咳!陳冰忙給兒子拍背順氣,許子嫣好容易咳出兩個玉米粒,伸手要水。陳冰給兒子倒了水來,許子嫣喝兩口,皺眉,「秦光是不是神經病!」
「我也說嘛。秦特那丫頭是不招人待見,可這頓打挨的也冤,你二姨夫可不就因這個打她麼。這倒好,把人打跑了。你說說,這一通折騰可不全賴小光淘氣麼。沒事胡說八道!」陳冰叨叨個沒完。
許子嫣不用細問也想明白前因後果,冷笑一聲,「我寫作業去了。」
「把湯喝了。」
「不喝,飽了。」
「去吧。我把牛奶給你烤上。」
天氣暖和了,暖氣片不再燒的滾燙,陳冰常把牛奶放到暖氣片,放的暖暖的,兒子喝時不會涼到腸胃。
繼給許子嫣買了耐克的運動鞋後,沒幾天,陳茜又給許子嫣買了塊電子表。陳冰跟兒子嘮叨,「你不知道啊,上一次去法院,你二姨二姨夫輸了官司,秦特的監護權叫劉家搶走不說,還得賠劉家一萬多塊錢。」
「你說說,天理何在!怎麼說也把秦特養這麼大,一塊錢沒掙,倒要賠一萬多塊錢!」陳冰嘟嘟囔囔沒個完,許子嫣拎著書包,「我去寫作業了。」
「那你去吧,等你寫完咱再說。」許子嫣深知他媽的性格,這要是不讓他媽一次性把事兒說了,他媽能一直嘮叨到把事兒說完那一天。許子嫣坐下,「有什麼事啊?」
「這不為著你二姨二姨夫上訴的事麼?」陳冰嘆口氣,有些為難的跟兒子低聲嘀咕幾句,許子嫣冷笑,「二姨真不愧是秦光親媽,一樣都是神經病。」
「怎麼能這麼說長輩!」陳冰拍兒子胳膊一下,斥一句,「你二姨也是沒法子才想求你幫忙。這要是上訴輸了,可是要賠劉家一萬多。她家請的這律師還死貴,里外里得賠兩萬。這剛在小紅門兒交了首付,哪兒來的錢哪?」
「你想想,二姨多疼你,看你跟看秦光是一樣的。就這電子表,秦光要好些回,二姨都沒捨得給他買,專給你買的。」
「我寫作業去了。」許子嫣提書包去了書房。
「等一下,這事真不大好。劉家也上訴了。」
許子嫣回頭,「不是說秦特撫養權判給劉家,錢也要賠一萬。二姨家不服上訴就算了,怎麼劉家也上訴。」
「要不說呢。這就是不知足啊!」陳冰斬釘截鐵,「貪得無厭!想在官司上發財!」
許子嫣深深打量他媽一眼,轉身去書房。
「我跟你說的事,你聽到沒?」陳冰提高聲音問。
許子嫣握住書房門手,「二姨家上訴是不甘心判決過重,不想賠錢。劉家上訴,說明他家對一審判決也並不滿意,說明劉家對打贏二審非常有信心。劉家請的律師肯定是位高手。媽你叫我做的事,你考慮過風險沒有,一旦叫人查出來,會記入我的檔案。」
「有你二姨哪,你二姨肯定替你擔著。」
門手轉半圈,推開門,許子嫣將門關好,至於他媽在後頭說什麼,他根本沒聽到,也不想再聽。
許子嫣在家受夠他媽和二姨的眼淚哀求,不想到學校也不得安寧,剛放學就遇著褚律師。自我介紹後,褚律師請許子嫣去附近咖啡廳喝咖啡。
許子嫣選個臨窗位子坐下,褚律師買咖啡端過來,遞給許子嫣一杯,「你不意外我來找你,看來也猜到我為什麼來找你了。」
撕掉紙質的吸管外殼,許子嫣道,「秦光怎麼說都是我表弟,你來找我有什麼用,我難道會幫你?我跟秦特可沒血緣關係。」
「我沒有旁的意思。」褚律師打量著這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兒,心裡把許子嫣在學校的優秀權衡一二,「我清楚呂律師的手段,所以想過來見你一面。如果你要出庭,別對秦特落井下石。」
許子嫣挑眉,「你不想我出庭?」
「這是你的自由。」褚律師道,「你明白,他嫉妒你和秦特的優秀,故意造謠生事。」
「怎麼說秦光也是我表弟。」
「你跟他可不是一類人。」
書包往左肩一掛,許子嫣,「走了。」
秦家為二審準備充分,秦耀祖陳茜夫妻更是大出血,非但送許子嫣好幾樣禮物,還有給秦老太的孝敬,給秦家大哥秦耀陽的閨女秦想娣買的春天穿的風衣。
秦想娣冷著臉不高興,秦耀陽說,「別臭著個臉。」
「小娣上午還有課呢,這不耽誤了?」孫梅把白色遮陽帽拿給閨女,「她二叔也是,劉家願意養就給劉家養唄,反正平是也看秦特不順眼。」
秦耀陽拿起車鑰匙,「走吧走吧,先去接媽。」
秦家是分三撥到的法院,秦耀陽一家三口帶秦老太一輛車,秦耀祖一家打車,原本陳冰要帶兒子跟妹妹一家一起打車,許子嫣一句話,「一輛計程車坐得下嗎?」
陳冰一拍腦門兒,跟兒子另打一輛車過去。
上午不只這一樁案子,秦家二審排在十點鐘。
呂律師到的更早些,見到秦耀祖後滿臉喜色,過去同秦耀祖道,「我打聽過了,這次的主審官非常年輕,才27歲,第一次擔任主審。一般初次擔任主審的主審官都會對案件格外斟酌,對我們被告方非常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