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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爹笑兩聲掛斷電話。
林晨陽也好奇的緊,順帶打個電話叫妻子上樓一起準備午餐。
基本用不到方紅。
主要林晨陽把素菜都洗好切好,其中一道炒豆腐松是林晨陽的拿手絕活,林晨陽來炒。到方紅這裡,炒個香菇青菜就行了,人少,吃不了太多菜。三菜一湯,剛剛好。
方紅主要負責夸,「每回妹妹烙的這餅我就說,真是比外頭賣的都好!」
林晚照是個實在人,特受不了大嫂說話時京東大鼓兒似的誇大,像在唱戲一樣。林晚照說,「家常手藝。主要不放油鹽,你不常說要少吃油少吃鹽麼。」
「真是,尤其咱們上了年紀,更得注意。」這麼一想,倒認真覺著小姑子這餅比外頭的健康了。
的確,外頭的大餅會更香,但烙餅時為了使滋味兒更多,都會放油放鹽。
林晨陽給老爹送一份下去,林爹問,「到底什麼原因?」
「還沒說。」林晨陽忍俊不禁,「我估計得晚飯後才說。」
林爹更好奇了,「你怎麼估計出來的?」「晚上烙玉米餅。」
林爹最不愛吃的就是玉米,但林晨陽與他相反,最喜歡吃那種烙的薄薄的玉米餅。林爹尋思片刻,露出一抹趣味,「再加十頓魚圓。」
林晨陽扶額,「爸,您任何時候想吃,說一聲晚照肯定給您做。」
「真是笨。那種吩咐一聲得來的魚圓,跟這種講條件得來的魚圓能一樣麼?」
林晨陽不解,「您覺著後者更好?」
「更有成就感啊。」
林晨陽完全不明白他爹的這種成就感在哪兒,就見他爹到廚房拉開冰箱門,拿出五盒冰淇淋,放在袋子裡遞給長子,「一盒給你,一盒給你媳婦,一盒是小特的,剩下兩盒是給晚照的。」一揮手,「去吧。」
林晨陽:您這是軟硬兼施嗎?
林晨陽把冰淇淋帶回去,說有兩盒給大妹,果然見大妹輕哼一聲有些小得意。哎,晚照就是太好收買了。就聽他大妹說,「大哥您放先冰箱,等下午咱們再吃。」
方紅,「咱們這年紀,得少吃冰的。」
「大嫂你牙不好,當然得少吃。我牙沒事,胃也沒事。」
方紅:就是這樣才叫人嫉妒啊。
姑嫂倆已經把午飯擺好,林晨陽放好冰淇淋過來吃飯。三人吃飯都熱鬧些,方紅竟也很懷念這種煎小魚,「以前真是窮,我家上學的孩子多。逢年過節,大魚貴,就是買這種小魚,我媽一煎煎一大海碗,一進胡同兒就能聞著香味兒。」
「嗯,要是煎著吃,還是小魚最好吃。而且,小白條兒能多吃點兒沒事,不大上火。帶魚不行,帶魚一吃就上火。」
林晨陽說,「帶魚太腥了。」
林晚照,「還好吧。魚有不腥的麼?」
林晨陽夾個煎的焦黃的小白條,「這個就不腥。」
「剛煎出來當然不腥。」
方紅喝口湯,跟小姑子說,「你看,你大哥有多難伺候。我就說他,這不吃那不吃的。」
「我大哥這叫難伺候?大嫂,你出去打聽打聽,像我大哥這種又買菜又做飯還每天給你帶早點、工作認真、人品一等的人哪兒找去?」林晚照說,「大嫂,不是我夸自己大哥,你真的上輩子積德,這輩子跟我大哥做夫妻。」
方紅指著自己,「我也不差吧。你大嫂當年也是堂堂協和醫科大高材生。」
「比我大哥還是要差一點的。」
方紅氣笑,「可見真是親妹妹。」
「我說的都是實話。」林晚照認為自己很認真,實事求是。
方紅拉長聲音,「是,以後我可得記得,不能在小姑子面前說人家大哥的不好。」
「因為本來就沒有不好啊。」林晚照舀一勺炒豆腐松,越發認為如此。大嫂還好意思挑剔大哥,當然追她大哥一直追到栗子溝村兒去。
方紅想,真不怪丈夫最心疼這個大妹,人家是真覺著她大哥處處都好,沒有丁點兒不好的地方。做大哥的人,誰要有這麼個真心真意敬仰你的妹妹,誰會不喜歡啊。
林晚照可不是因為有事要大哥幫忙才拍大哥馬屁的,她是一直都這樣認為。真的,等上了年紀就越發這樣認為,一個家,不在窮富,一個男人,也不在有沒有本事。一個家,只要大傢伙兒團結,心裡你想著我,我想著你,有困難互相幫襯,那就足以走過很多苦難。而一個男人,只要認真生活,哪怕家境尋常,他想著你,惦著你,知道心疼你,這就是好男人。
林晚照心境從容,處事也就愈發從容。
午飯後剩菜全都處理掉,大嫂洗碗,大哥擦碗,她在一邊收拾廚台。收拾好大哥大嫂就下樓休息了。
方紅也覺著很舒服,小姑子搬來後時不時就請她上來吃飯,雖然也要幫忙一起做,可小姑子心意在這兒,她做大嫂子的就知足。
秦特給姥爺把屋子大掃廚一回,水果洗出一部分,剩下的除了香蕉都放冰箱。秦特把洗好的水果放茶几上,叮囑姥爺記得吃,不要放壞,放壞就是糟蹋錢。
在大掃廚後洗潔精與洗衣粉淡淡的清新空氣中,秦特拿著桃兒給姥爺舉例,「你看這桃兒吧。雖然壞一點,剜了壞的也能吃,這壞的部分也是咱們的損失,是不是?」
「不太壞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