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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照平時時間規劃挺忙,夫妻倆親自上門,林晚照不在家。倆人就去了大舅林晨陽家,林晨陽也不在家,釣魚去了。
方紅回娘家,娘家有事。
姥爺再婚後搬去趙阿姨家,雖然離的不遠,卻是另一個小區了。
夫妻倆算是無功而返。
方紅從娘家回來氣個半死,跟丈夫林晨陽說過一遍後不解氣,因為跟林晚照關係好,又跟林晚照叨叨一回。
不是旁的,她娘家弟弟對父親不好。
方紅一口氣灌下涼茶,「有些事,真是得日久見人心。哎,日久都見不到人心,得沒錢時才能見到。」
去年非典後方紅父親就把家分了,老爺子只比林爹小兩歲,或者是感慨生命無常,就想趁自己明白,把家業分一分。
方老爺子分家很有講究,首先,他跟著長子住,房子給長子。其他孩子得錢,生活條件不好的得的多,生活條件好如方紅這種,一分沒得。
當時方家分完家,方紅就給親爹氣哭了。
方紅跟林晚照說,「當初給他們房時說的信誓旦旦,我爸養老就歸他們了。現在說變臉就變臉!跟我說兄妹八個,不能指著他一家養老,要輪!一家一個月的輪!你說把我氣的!」
林晚照想現在劉愛國可不就是輪麼,一家一年的輪。上輩子他跟劉愛國也輪過,後來覺著實在不是常法,或許哪家都不樂意讓他倆去住,就給他們在外租的房。擔心爬樓累,就給租的平房。
往事只是一瞬,林晚照問,「那你們打算怎麼辦啊?」
「怎麼辦?我說了,我爸當初不是沒房!我爸現在住的是自己的房!憑什麼輪!誰不願意住誰出去!也輪不到我爸出去!」方紅氣的眼圈兒微紅,「這些年,一直是住我爸的房。你不知道以前,我弟媳婦是我爸愛吃什麼,她就做什麼。現在三五天的不理人,我爸頂不愛吃北瓜,她就見天做北瓜。我爸高血壓,她就一個勁兒的用往菜里擱豬油。如今房一過戶,就成他們的了。我爸就成寄他們籬下了!妹妹你說,這還有沒有天理!」
林晚照很直接,「不光沒天理,簡直不是人啊。」
方紅狠狠抽一鼻子,「就是!」
接下來幾天,方紅一直為娘家事生氣。
林晨陽勸她兩次也沒什麼用,方紅為娘家事是忙的吃飯時間都沒有,林晨陽見狀,就又去釣魚了。林晨陽是A市釣魚協會副會長,經常約上朋友一起釣魚。
林晨陽這一釣魚,方紅更生氣了,跟林晚照訴苦,「一點兒都不知道關心人。他有事我是怎麼陪著他的,他都忘了。沒良心。」
非但跟林晚照叨叨,兒女都叨叨個遍。
林晚照都說大哥,「你倒是多陪陪大嫂。」她大哥當然是難得好人,可什麼人都是有缺點的。用現在人的話說,大哥就是那種偏理性,一點兒不感性的人。
林晨陽想了想,「再過些日子,這事現在不好解決。」
一個月後,方家終於鬧去派出所。林晨陽給方紅兩個建議:
第一,先把岳父接來住,住家裡也好,住林爹以前的房子也行。第二,當初方家分家是簽過贈予協議的,拿著協議起訴,把贈予的房再要回來!
第196章 道理(對於林晨陽的兩個建議,方)
對於林晨陽的兩個建議, 方紅有些猶豫。
林晨陽不急不徐的沏了碗明前茶,在明前茶清淡的香味中,聽到方紅猶豫又負氣的聲音, 「當初分家,什麼都沒分我,憑什麼叫我養爸?」
林晨陽永遠淡定,「法律上規定,贍養父母是每個子女的義務。另外,父母向子女求助, 於情於理,我們都有救助老人的責任。」
理性總結後,林晨陽嘆口氣,看向妻子,「較這個真兒做什麼, 咱家的也不缺岳父那點東西。一家人要真斤斤計較,哪兒能算得那麼清?差不多就得了。岳父並不是太重男輕女,要不你當年也上不了大學。」
方紅氣,「我爸也想供我哥, 他考得上麼?還有二弟三弟,一個兩個都沒考上高中, 難道怨得了別人!」
娘家這事吧,管, 生氣!不管, 也生氣!
方紅道,「這些年, 我哪個少幫他們了!自己個兒不爭氣,我過得好, 就好像我沾娘家多大光似的!我讀書時晚上都是讀到十二點,沒錢買書,借同學的書抄!我受的苦他們就不說了!」
「還有我爸!也是自己活該!當初我就勸過他,還活的好好的,也不知道著急分什麼家!原本沒事兒,叫他分出事兒來!」方紅氣的端過林晨陽的茶灌下一口,燙的直吐舌頭,「怎麼這麼熱!」
「剛沏的茶,能不熱?」林晨陽去飲水機給她接杯冷水,方紅直接去冰箱拿根冰淇淋。看到公公搬家前送她的冰淇淋,方紅格外懷念林爹,說,「我現在最佩服咱爸,別看平時不靠譜,大事沒有一件不叫人心服口服的!你看咱爸分家的英明,再看看我爸那糊塗蛋!不怪他落這個下場啊!」
方紅連吃兩個冰淇淋下火,還得繼續管娘家的事。
一來她本就是個愛張羅事的性情,二則像林晨陽說的,哪怕爹娘什麼都沒分,父母到這個地步,做子女的怎麼能不管呢?
想來想去,到大哥那裡無非就是吵架。
這吵了一個月,方紅也累了。
方紅聯合另一個分家只分到一隻紀念懷表的妹妹,把方老爺子接了出來。這個妹妹日子也過的不錯,所以分家時勉強比啥都得的大姐方紅強一點,分了一隻不走針兒的懷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