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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志軍道,「你先去看看二弟,要是二弟不挑,這樣年輕,怎麼也能找到掙錢的事兒。」
「都這時候,還挑什麼呀。」
劉鳳女是個很現實的人,那就是,有大錢掙大錢,沒大錢,就先掙小錢。
齊志軍說,「飛飛現在怎麼樣了?」
「還行。聽媽說也是打好幾份兒工。哎,這孩子,就是叫他爸媽給連累了。」每每想到侄子,劉鳳女就十分心疼。
劉鳳女先是過去看看弟弟現狀,一去就氣的不清,罵老二媳婦,「有沒有錢擱一邊兒,看這屋子跟豬窩似的,你拾掇拾掇屋子能累死你啊!你倆也這把年紀,就這麼湊合!」
老二媳婦訴苦,「大姐,我這早上起來,哪兒有閒著的空,洗衣做飯,什麼不是我干?哎,也不知道大姐你來,要知道你來,我得提前收拾。」
「我來不來,日子是你們自己過的。你可別因著我來收拾,又不是我住豬窩!」劉鳳女邊罵邊挽起袖子,把屋裡擱碗裡油吱吱的包子與塑膠袋拎起來拎垃圾桶,幾個碗咔咔咔疊放好,抱到外間兒廚房水槽去。
散在沙發上床上的衣裳,髒的都扔院兒里洗衣盆里,乾淨的疊起來放衣櫃。桌上的瓜子殼花生皮全都忽啦啦掃下來,再用投濕的抹布擦一遍桌椅。
老二在邊兒上不停的說,「大姐,我來我來!」
劉鳳女嫌他礙事,「你出去整理整整院子!」
劉鳳女帶著老二媳婦一頓大掃除,老二也把院子先用細水潑濕,掃的乾乾淨淨。院子的且客並不只他一家,以前老二是從來不管院子衛生的。
等屋子收拾乾淨,老二媳婦坐院裡洗衣服,手洗,倒不是沒洗衣機。當初搬家,劉飛租的房子便宜,房子裡沒什麼家俱,劉飛把以前家裡的冰箱洗衣機都帶過來了。
這洗衣機不知道怎麼壞了,還沒修。
劉鳳女洗洗手,看看廚房還有什麼菜,也沒出去買,有什麼吃什麼。炒倆菜,烙了三張餅,現在天氣暖和,在院裡支起小方桌一起吃飯。
老二跟大姐說了鋪子的事,劉鳳女皺眉罵一句,「這不是當初求著你把錢給你投資的時候了!」
想到這事兒到底是弟弟沒理,劉鳳女問老二,「現在說這個也沒用,店關就關了,你是怎麼打算的?」
老二說,「還沒想好。」
「總不能閒著,要我說,你還是找個事兒做。你也正當年,事兒總好找。現在也別顧面子了,你沒瞧見麼,你一開鋪子人就懷疑你藏多少錢哪。就找個事兒,不管掙三千還是五千,先掙著。他們看你的確不行了,也就不死盯著你逼你了。」劉鳳女道。
老二媳婦問,「大姐,你有沒有合適的事?幫著管理管理之類的事,劉純沒問題的。」
劉鳳女說,「大公司咱沒門路。小公司,就我家那攤子,你看像是缺人的?再說,現在小公司都是自家人干,有什麼要緊的事兒,人家都是安排自家人管事。你們要是想找事,我幫你們問問,咱家人多,老三、大哥也能幫著打聽,你們先占個手,別閒著。人要是閒著,才會出事。」
老二開鋪子失利,三兩個月把父親的十萬塊錢折騰個精光,如今連租房錢都要跟老爸開口,他一個大男人,臉皮再厚,心裡也不好受。
老二點下頭,「不管什麼事,苦的累的都沒事,大姐你要覺著可以就跟我說,我去干。好歹掙兩個。」
劉鳳女道,「那我先給你打聽著。二弟妹你也沒事,我也給你問問。」
夫妻倆都答應了。
待吃過飯,老二媳婦收拾餐桌,讓姐弟倆到屋裡說話。
屋內剛打掃過,有傍晚清新空氣湧入,老二跟姐姐一人一個單人沙發,心情也平靜很多。問起父親現在怎麼樣,劉鳳女道,「就是記掛你,我勸咱爸,這也不是急的。現在大家都不理智,你也別急,等過一兩年事情平靜些,咱們幫你湊湊,也能東山再起。」
老二說,「市場一天一個樣,現在起不來,以後更難說了。」
「先說眼下吧。」劉鳳女也沒什麼好法子,安慰弟弟,「你就穩穩噹噹的,不會一直這樣。」等走的時候塞給老二兩千塊錢,讓他日常零用。
劉鳳女是真照顧兄弟,她自己幫著給打聽,還打電話給大哥三弟,一起給老二夫妻找工作。老大給老二找了個臨時班兒,師大招電工,老大中專學的電力專業,而且,老大岳父就是師大的電工,就是掙的不多,一個月兩千多。
但活兒不累,還能有老大岳父帶一帶他,也不怕適應不了。先試用,考個電工證就能正式上崗。
老二雖然依舊抹不開面子,還是去了。
老二媳婦的活兒是劉鳳女幫著找的,在中學食堂賣飯,一個月也是兩千多塊。
夫妻倆一個月也有五千塊的工資,起碼自己吃用租房都夠了,還能節約一些用於還債。
這是劉鳳女替他倆打算的。
結果,老二媳婦沒幹半個月就被人家食堂開除了。
據人家管食堂的大姐跟劉鳳女說,「不知道的還得以為她是主管哪。一來不先說幹活兒,成天嘀嘀咕咕,挑七挑八,凡幹活兒的事就不樂意做,總推給別人。我請她來做什麼,我這兒又不缺大爺。」
老二媳婦跟劉鳳女說食堂的人都欺負她排擠他,什麼累叫她做什麼,工資還那麼一丁點,做起來很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