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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倆人離婚後,兒女們就得兩頭兒跑了。
林爹對林特說一句,「小特早點回來。」林特沒多想,應一聲就跟著舅舅們走了。
老二媳婦在車上搓搓手,羨慕的嘀咕,「去年說姥爺一個紅包就有兩萬塊,我看今年也不少。你說咱姥爺怎麼看小特這麼順眼啊。咱飛飛不也跟姥爺挺好的。」
「姥爺這有什麼說得準的,看誰順眼就是看誰順眼。林正哥多有出息,以前姥爺就常給老三。」林特也是自己親外甥女,老二笑,「小特也是咱們這邊兒人。」
「按理應該一年一個,輪著來。」
「按理,」老二把車開出小區,後視鏡里瞥媳婦一眼,「姥爺自己的錢,按你的禮?發什麼夢呢。」
老二媳婦嘀咕,「我這不是羨慕麼。小特這丫頭,一看就精,以前好端端姓秦,忽然就改的跟咱姥爺一個姓兒了,你說姥爺能不喜歡麼?」
「那也得是咱姥爺,別的姥爺可不行。」
老二媳婦繼續嘀咕,「改姓有什麼用,到底不是人家正根正苗。」
「這不用你管,大過年的,你也少發牢騷。我看飛飛跟小特好著哪,咱們這可是親的,小一輩兒里,小特是老大,這孩子,以後肯定有出息。我就問你,飛飛有個有出息的表姐不好麼?」
「我哪兒說不好了,小特好,我也高興啊。」
「那你這唧歪個什麼。咱家親外甥女兒,不是我說,現在各家孩子都少,飛飛、小特、陽陽、朵朵,這以後就是最親的。拿出點兒做長輩的派頭來,別成天盯著這些小事。」
「我就說一句,還不許人眼饞啊。」
老二笑一聲,「許!許!請繼續眼饞吧!」
太姥爺既然說讓她早點回來,林特去姥爺那裡,給姥爺、大舅、大舅媽拜過年後就直接回了。大舅二舅三舅帶著姥爺去大爺爺那裡走動,她就先開車回來了。
林特回家時,林晨陽那裡也有人過來,林旭輝一家自不必說,得早些來給林爹拜年,其他住在同小區的林晨陽的學生朋友,住的近,交情好,都有來的。林特有眼力,幫著大舅姥姥端茶倒水的招呼客人。
還有一些晚輩是來給林爹拜年的,有叫校長的,有叫伯伯、叔叔的,帶著子孫過來,跟林爹說起話很親熱。林特嘴甜,太姥爺介紹給她認識,她就順道給長輩拜年,因此得了不少紅包。
再有就是林家的親戚,這些人年前也過來,但林特在實習,沒見過。林爹就給林特介紹一句,這是咱家什麼親戚,論輩份得叫什麼。基本林爹輩份最高,都是來給林爹拜年的。
打頭兒的那個叫林英,喊林爹小叔,一頭花白頭髮,拄著拐杖過來的。林爹說,「你這麼年輕,怎麼還拄上杖了?」
林英扶著兒子的手坐下,「是啊,我比小叔您還小十來歲哪,咱倆這坐一處,不知道的一瞅,倒像是反過來的。」
「林英,你得保重啊。」
「我就羨慕小叔您這身子骨兒。」
待林英這一家人走後,林晚照問大哥,「林英他們怎麼來了?跟咱家很熟麼?」
林晨陽道,「以前就經常來。爸爸到城裡後,基本每年都來。」
林晚照輕輕皺眉,「咱家跟他家又不近。我記得林英以前可牛氣了,走路恨不能把腦袋仰到天上去,現在怎麼抽抽成這樣了。」不知是不是上年紀的緣故,個子也矮了,但其實今年不過七十幾,可就是給人一種精神頭兒都萎靡的感覺。
林旭輝給大姐杯里續些茶,「大姐,今非昔比,他也不是當年啦。」
上午就是招待過來拜年的親朋,約摸十點鐘的時候,劉家哥兒幾個回來了。老大劉傑給老媽、姥爺、舅舅們拜年,晚輩們也給他拜年。
讓林家有些意外的是,劉愛國劉愛軍兄弟也來了。
兩人是來給林爹拜年的。
就衝著兩家的交情,過來拜年也沒什麼。劉愛軍向來活絡,笑嘻嘻的說,「林叔,過年好。祝您老身體健康,新年快樂。」
林爹笑,「愛軍,也祝你健康快樂。」
倆人都一如從前。
劉愛國可沒這樣從容自若的本事,他囁嚅著不敢看林爹的臉,低聲道,「爸,新年好,我給爸拜年了。」說著就給林爹v了一躬。
林爹是新派人物,自來拜年不用磕頭,兒子們都不磕,以前劉愛國做女婿時更不用磕。但劉家是老風俗,兒孫都是跪地上梆梆梆磕頭的。林爹受不了這個,一直是讓劉愛國v躬。
聽到劉愛國喊爸,林爹笑著讓劉愛國坐下,跟劉愛國說,「你先前過我家門而不入,我還以為你跟我生分了呢。」
劉愛國沒反應過來,劉愛軍看二哥,有這樣的事,這可不應該!
「爸,我那是……」想起來了,是過來找大舅兄告狀那一次。的確,過來了,也沒去看看岳父。
林爹善解人意的一笑,擺擺手,「無妨,愛國你還年輕,不好意思也正常。沒事,咱們即便不是翁婿,我也是看你長大的長輩。我跟栗子哥可是打小的交情,劉傑他們也是我的親外孫,咱們不比旁人家。以後也不用叫爸了,跟愛軍一樣,叫我叔吧。我仍當你跟晨陽是一樣的。」
劉愛國有些想哭,覺著岳父真是令人敬重的好長輩。
劉愛軍明白,二哥跟二嫂一離婚,還能保有現在局面,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林叔這個人,真是看理看面看兩家的交情,要是換了旁人,外孫是親的,前女婿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