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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照問她,「齊碩今年高考,複習怎麼樣了?」
「好在齊碩現在住校,不然我兩頭兒真顧不過來。」劉鳳女別看沒什麼心計,讓林晚照說,有時還有點兒傻,可頗有子女運。就聽劉鳳女說,「我看挺好的,我跟小碩說了,也別太緊張。他不是那不懂事的孩子,盡心盡力就行。」
「那就行。」林晚照說,「你記得高考前給小碩到兜率寺燒燒香,小特高考前我就給她在兜率寺燒的,可靈驗了,小特就考的特別好。」
劉鳳女立刻記下來,「媽,真的?!那我明兒就去!」
到底是親閨女,林晚照把燒香秘訣都傳給閨女,「去之前看看黃曆,挑個好日子。」
「嗯,唉喲,現在誰家還有黃曆啊。」
「月份牌上就有,忌什麼,宜什麼,你去瞅瞅,挑個黃道吉日。」
母女倆進行一番信仰交流,劉鳳女方掛斷電話。
深夜。
老舊木床在寂靜的夜裡發出吱牙的摩擦聲,混合著不知哪裡傳來的蟲鳴,老二媳婦在床上翻個身,往門口看一眼。外間兒的燈光透過門帘縫隙射入,老二媳婦坐起來,借著微光找到地上拖鞋,趿拉上起身,掀開門帘,就看到老二坐著圓凳伏在餐桌畔看書的背景。
老二媳婦說,「還不睡啊。」
老二沒反應,老二媳婦過去推他一下,老二才反應過來,回頭看一眼,「幹什麼?」
老二媳婦說,「幾點了還不睡,明兒不上班啊?」
老二說,「你睡吧,我上班又不忙,有空補覺。」
「拿上班地方看不一樣。」
「這怎麼一樣,在家清靜。」
說話間,老二媳婦已經徹底醒了,揉揉睏倦的眼睛,看老二眼睛有些紅,過去水槽邊給他擰個涼手巾遞過來。
老二接過擦把臉,更精神了。
老二媳婦去把手巾投乾淨晾起來,邊說,「到時去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托托人辦個電工證。」
老二說,「我中專學就學的這個,就這麼兩本教材,有什麼難考的,還托人。」
老二媳婦嘆,「這不前兩回都沒過麼。」
「那是我沒認真看。」老二擺擺手,「你進屋睡吧,別管我。」
老二媳婦給他杯子裡倒滿水,坐邊兒上商量,「要不,找媽借借。」
老二吁出一口氣,老二媳婦繼續說,「媽總不能看著不管咱們。不說別的,就是媽那些錢,那些房,按理也有咱們的1/4。」
掰手指算算,「也就咱家,什麼閨女都得算一份兒。擱別人家,哪兒有閨女的份兒,就是兒子一人一份,咱家原該得1/3的。」
老二憋著一口氣,冷聲問妻子,「你覺著大姐對咱家怎麼樣?」
「還行。」老二媳婦道,「看著挺好,可說句實在話,咱家出事後,大姐借咱一分錢麼?一分都沒給。」
熟睡剛醒,燈光不大明亮,老二媳婦沒注意丈夫的神色,繼續道,「還有大哥三弟也是,一個個的嘴上說的漂亮,都沒一分錢給咱度度難關。要說親的,還是咱爸,可惜爸沒錢,就那點兒錢也抵不了大用。誒,劉純,你說要不要跟爸商量商量,讓爸幫咱們去借些。」
想到老父在烈日下翻垃圾筒的情景,老二心如刀絞,他再不是個人,看到滿頭花白的老爺撿垃圾賣錢替他還債,他心裡也恨不能抽自己一頓嘴巴。
老二面無表情,「這主意不錯,你怎麼想出來的?」
「不是我想的,我媽說的。我知道爸是一片苦心,可眼下不是咱們難麼?咱好的時候,親戚沒少沾光,難的時候親戚不幫咱誰幫咱?咱媽是鐵石心腸,大哥大姐三弟日子都不錯,不說多借,一家借十萬,咱日子也能起來。咱們現在不好開這口,讓爸替咱借借看,咱不是不還。等咱有錢一定還。」老二媳婦說著嘆口氣,「我弟弟的官司也得要錢,還有那裡頭你不知道麼,沒錢寸步難行,我媽現在急的,見天吃不下飯。我大姐又是個一毛不拔的,能指望誰呢,就指望咱們了。」
老二靜靜的聽妻子說完,翻過一頁後。老二媳婦問丈夫,「你覺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讓爸替咱們借錢啊。」
老二沒說話,繼續看書。
老二媳婦看他不言,拍他手臂一下。老二像是突然被點燃的炮仗,忍無可忍,抬手啪的給了媳婦一個大嘴巴,老二媳婦驚呆了。她跟老二結婚多年,夫妻倆經常拌嘴,但從沒動過手。
這回竟然挨老二一嘴巴,登時就急了,伸手就要打回來。不用老二媳婦動手,老二再次抬起手,對著自己啪啪倆大嘴巴。
他打自己打的更狠,直接打出血來。
老二媳婦給老二這舉動嚇呆了,老二眼睛血紅,望著媳婦,聲音冰寒入骨,老二嘶聲道,「我就再不是個人,也不能算計我爹!我爹養我這麼老大,一點兒我的福沒享到,到這會兒他老人家撿垃圾賣錢給我還債,我還算計他,我他媽還是人嗎!誰要再跟我說這種天打雷霹的話,我就宰了他!」
第214章 我這自私的婆婆(挨一嘴巴,老二媳婦硬是沒)
挨一嘴巴, 老二媳婦硬是沒敢吭氣。
老二夜深睡下,第二天一早飯也沒吃就上班去了。
老二媳婦嘀嘀咕咕罵了幾句,收拾收拾往大姐家去了。